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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玉芽似懂非懂点点头。
温婉蓉拍拍她的肩,说赶紧回去,不然被老太太发现就惨了。
玉芽忙说是,两人又偷偷摸摸跑回去。
进屋那一刻,又慌张,又开心。
难怪二世祖喜欢做坏事。
温婉蓉笑得不行,叫玉芽关门关窗,躲在屋里说小话。
其实生活不就这样吗?
有疼爱自己的家人、爱人,有合得来的朋友,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每天快快乐乐,即便有烦恼,也不往心里去。
稍晚,她叫玉芽去小厨房借个木杵子,砸糖壳。
虽然她没覃炀的本事,把糖壳完好无损剥离开,不过慢慢弄,花了一个时辰,把剩下三串糖葫芦都弄好。
她挑个大的糖壳给玉芽:“喏,尝尝,好甜。”
玉芽吸吮糖壳,眼睛都亮了,一个劲点头。
温婉蓉想想,拿了个小瓷杯,装了两块糖壳进去,交给她:“你把这些送到玳瑁屋里去,就说是二爷给的。”
玉芽愣了愣,直摇头:“夫人,为什么要给玳瑁姐姐呀,二爷又没多喜欢她,奴婢不去。”
温婉蓉知道玉芽不喜欢玳瑁:“她好歹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你以后还要和她打交道,喜不喜欢放心里,再说她伤了之后,府里人欺负她,你也看见了,人家有难你莫踩,多个朋友多条路。”
“夫人,你真好心。”玉芽听懂她的意思,发自肺腑感叹,“但愿玳瑁姐姐知晓你一片苦心,不然下次放狗咬死她都不为过。”
温婉蓉要她快去,笑道:“瞧你这脾性,去了,嘴放甜点,别乱说话。”
玉芽说知道,风风火火跑了。
“你慢点!”温婉蓉叹气摇头,回屋里,把剩下的山楂做成蜜饯,封存在陶罐里,留着慢慢享用。
等一切弄完,吃过晚饭,见天色还早,又跑到床上打盹,睡到戌时起床,估摸覃炀差不多要回府了,带着玉芽去垂花门迎门。
两人离垂花门还有一段距离,玉芽眼尖,凑到温婉蓉身边,努努嘴:“夫人,玳瑁姐姐也在垂花门呢。”
温婉蓉顺她指的看过去,就见玳瑁正坐在游廊下,似乎等什么人。
玉芽也看出来,轻哼一声:“夫人,奴婢就说不该对她好,她以前对二爷有心思,全府都知道,二爷给她教训,还缠着二爷不放!厚着脸皮来等二爷,不知羞!”
温婉蓉点点她额头:“你一个小姑娘,牙尖嘴利的,她许是来找我的,并非找二爷。”
说着,她要玉芽原地等,独自过去找玳瑁。
“夫人好。”玳瑁一见到她,就起身福礼。
温婉蓉叫她坐下说话,顺道坐她旁边,先开口:“糖壳好吃吗?”
玳瑁点点头。
温婉蓉不好意思笑:“我以前没吃过特别好的东西,跟着二爷吃一圈,到头还是觉得糖壳好吃,今天跑出去买糖葫芦自己回来剥的,你别嫌看相不好。”
玳瑁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仿佛揉碎点点星光,真挚又明亮,每句话,每个字,感同身受发自心底,任何事物在她眼里都变得美好。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覃炀为什么会喜欢上温婉蓉。
温婉蓉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善美,带给人的能量也是温暖、静好。
“夫人,谢谢你。”玳瑁愣愣看了她半晌,低下头,轻声道。
她低头,她认输。
她有的,温婉蓉也有,比如相貌,温婉蓉更美。
她没有的,温婉蓉也有,比如才学,温婉蓉能在书房和覃炀平起平坐,帮他看公文,代笔,抄写,听覃炀发牢骚,听其次,听得懂是关键,偶尔提点两句。
这些玳瑁都做不到。
覃炀看似花心,实质对女人并非睡一睡这么简单。
这一切都是温婉蓉来了之后,玳瑁才发现的。
温婉蓉不是没发现玳瑁眼中的没落,她拍拍她的手,委婉道:“能伺候祖母身侧是件幸福的事,就我看过的,像祖母这么开明的主子不多见,你想为自己谋出路,她老人家会同意的。”
她不再说要玳瑁嫁出去的话,免得引起反效果。
玳瑁轻轻点头,嗯了声,说声谢,就起身离开。
她前脚走,覃炀后脚回来。
温婉蓉看玳瑁走远,放心大胆扑他怀里,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早吗?”覃炀低头吻她一下,搂着肩膀往回走。
温婉蓉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像比平时早一些。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温婉蓉就开始觉得乏,她忽然不想走,坐到游廊下,开始犯困。
“怎么了?最近精神老不好。”覃炀发觉她整个人怪怪的,陪在一旁,摸摸她额头,好像有点热。
“不知道。”温婉蓉摇摇头,靠他怀里,说最近浑身没劲,刚睡起来还好,过不了一段时间又开始犯困。
覃炀问她,有没有叫大夫来看看?
她说明天吧,又想起白天偷跑出去买糖葫芦的事,小兴奋地笑起来,要覃炀回去吃糖壳。
人都不舒服,说起糖壳,鬼大个劲。
覃炀拿她没辙,要背她回去。
温婉蓉没拒绝,可刚站起来,忽然天旋地转的晕,眼前一黑,一头栽到覃炀怀里。
她一晕,把府里上上下下惊动了。
老太太原本睡了,披着衣服赶过来。
温婉蓉醒来时,似乎上次给她拿脉的太医在和老太太说话,说什么她没听清,覃炀也不在屋里,估计也和老太太在一起。
倒是玉芽一脸担忧坐在旁边,见她睁开眼,忙跑去出去,说夫人醒了。
覃炀慌忙火急跑进来,叫玉芽赶紧随太医去抓药。
玉芽领命离开。
温婉蓉不解看向覃炀:“大晚上,你要一个小姑娘出去抓什么药,万一出危险怎么办?”
覃炀要她放心躺着,说不会玉芽一人去,管家带了两个会武的小厮在马车上等着。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和心疼:“温婉蓉,你怀孕了,知不知道?”温婉蓉愣怔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想爬起来又被按下去,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覃炀,你别开玩笑,太医不是说我要调好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