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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阴老子还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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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宵夜时,有个小丫头心直口快,跟温婉蓉说,覃炀身上好香,但看他凶,不敢说。经提醒,温婉蓉也闻到有,尤其覃炀靠近时,沾染的那股幽香很明显,香味和鹅梨帐香相似,尾调却混合浓郁的蔷薇香。

    她不懂香,但鹅梨帐香是燕都出名的女子香,工艺复杂且贵,味道细腻清甜,沁人心脾,她在温府闻过几次,很有印象。

    至于蔷薇香,温府几位嫡出姑娘经常用,她很熟悉。

    而这种香,玳瑁身上没有,不然小丫头会说出来。

    温婉蓉心里忽然明白,覃炀在燕都有女人,绝非普通莺莺燕燕,但为什么不娶回府做妾室,她一时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温婉蓉也没往深想,眼下她发愁明天怎么跟覃炀开口,把两个小丫头要过来。

    以覃炀的脾气,她惹他不快,他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温婉蓉思来想去,把两个小丫头叫到屋里,改名叫玉芽和红萼。

    然后问她们,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没?

    两个丫头一脸茫然,温婉蓉扶额,看来今晚别想早睡。

    她极有耐心教一些临阵磨枪的简单礼仪,最后特意叮嘱,不要落单,不要随便开口说话。

    即便如此,这一晚她依旧睡得提心吊胆。

    第二天一早,温婉蓉叫两个小丫头梳洗干净,估摸时间,去了覃府。

    覃府似乎早有准备,温婉蓉报了姓名,马上有丫鬟带她进去,两个小丫头留在门房。

    顺着抄手游廊,穿过几个梅花门,就到老太太门前。

    候在门口的丫鬟掀开珠帘,请温婉蓉进去。

    屋内阴凉,香炉里飘出袅袅白烟散发安息香的味道,坐在上位的人手里拄着九凤紫檀镶金的拐杖。

    温婉蓉听温伯公提及那把拐杖,自开国来只御赐过覃家,现在传到宋太君,也就是老太太手上。

    一番寒暄后,老太太叫屋里人都下去,单独留温婉蓉说话,一副替她做主的口气,问覃炀在疆戎待她如何,又说两人先帝赐婚,覃家自不会亏待,就怕覃炀心粗,照顾不周。

    温婉蓉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问起疆戎的事,她猜覃炀肯定不会照实说,否则昨天不会警告她别乱说话。

    “覃将军待我挺好。”她说好,老太太沉吟片刻,没再问下去。

    温婉蓉陪着喝了会茶,思量再三,跟老太太提及把玉芽和红萼作为贴身丫鬟带走的想法:“覃将军好意,买两个能干丫头来伺候我,但卖身契忘了给,我想这段时间带回温府,到时作为陪嫁跟过来,不知可不可以,还请祖母定夺。”

    她改口叫“祖母……”,叫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老太太说一会叫覃炀把卖身契给她就是。

    屋里提到覃炀,屋外就响起玳瑁的声音,二爷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温婉蓉知道覃炀不会相信她的保证,是来看着她的。

    覃炀进来,跟老太太问安后,大喇喇坐到温婉蓉旁边,拿起她那份糕点丢到口里,语气温柔又体贴:“你怎么自己跑来见祖母,也不告诉我一声。”

    即使换过衣服,靠近仍可以闻到残留的淡淡鹅梨帐香。

    温婉蓉转头看向他,突然想笑又想哭,在疆戎她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回燕都他找情人风流快活,不高兴就拿她撒气,到头她还得陪他演琴瑟和鸣的戏码。

    “我怕打扰祖母休息,就提早过来。”她低头蹙了蹙眉,轻声细语,又把卖身契的事当面说了遍,知道覃炀不会当老太太的面说不。

    果然覃炀答应得爽快:“这种小事你直接找管家,不用跟我说。”

    温婉蓉目的达到,也没心情继续演下去,起身告辞。

    老太太没留,要覃炀送她回去。

    两人一出屋,脸色都不大好。

    刚离开院子,覃炀冷笑:“温婉蓉,长能耐了,懂得曲线救国。”

    温婉蓉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客套道:“不劳驾将军,我自己回去就行。”

    “阴老子还想走?”覃炀人高马大挡在前面。

    温婉蓉本能退后两步,警惕盯着他:“将军想如何?”

    “你说如何?”覃炀似笑非笑,拉起她的手腕拽到跟前,“疆戎的教训忘了吧?没进门就改口叫祖母,现在跟我装纯?”

    温婉蓉挣扎掰他的手:“我只是顺将军的意,讨老太太欢心,这也有错?”

    “既然讨祖母欢心,你知道她老人家最喜欢什么?”覃炀使劲抓住她的手腕,神色阴鸷。

    温婉蓉预感不好:“什么?”

    覃炀附到她耳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重孙。”

    温婉蓉一怔,下意识挣扎得更厉害:“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了,老太太知道不会不管的!”

    覃炀根本不在乎,硬性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扯:“你叫,大声叫,等到屋里让你叫个够。”

    “覃将军,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温婉蓉知道覃炀动真格,马上服软,求放过。

    覃炀量死她不敢反抗,直接拖进屋,反手关上门,把人按在墙上就亲,一只手扯衣襟。

    “不,不行!”温婉蓉惊恐别过头,趁空档使劲抽出一只手,紧紧按住覃炀胳膊。

    覃炀嫌烦,把她翻过身,扔到八仙桌上,压上去直接撩裙子:“你一口一个祖母不是很开心吗!老子成全你!”

    “覃炀!你不能这么对我!”温婉蓉慌了,顾不上许多大叫,“我以后在覃府怎么做人?”

    覃炀不讲情面:“你装模作样耍心机,怎么没想这个问题?”

    “我没耍心机,我怕你不同意才……”温婉蓉声音倏尔哽咽,说不下去,只是要两个小丫头,怎么在他眼里就变成心机?

    在疆戎他变花样折磨她,为难她,害她被捅剩半条命,到底谁城府深?

    好歹她是人,不是畜生,她忍,不说话,不代表软弱任由别人践踏尊严。

    “覃炀,算我求你。”温婉蓉压低声音乞求,一开口就哭出来。

    她的恐惧伴随泪水积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