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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突然涌起大把大把的悲凉,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偏执的认为着自己的认为,不仅扰乱了别人的生活,也将自己折磨得疑神疑鬼。
一直往前行的两个人突然停下。
夏立春拍了拍莫浩然的手,示意他在原地等她,然后便往夏暖暖的方向走来。
莫浩然微微蹙眉,但没有说什么。
夏暖暖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向自己,那张脸,很漂亮,很自然,与她记忆中自己的样子真的一模一样,唇角眼角都挂着温和恬淡的笑意,因为怀了孕,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母爱的光辉。
她才是夏暖暖吧!
看上去那么真实,一点做假的痕迹也没有,如果真是伪装的,怎么可能伪装这么久?
原来,竟然是自己一直的固执,扰乱了别人。
夏立春走到她跟前,目光瞟了眼她手上的资料,微微挽唇,“夜少夫人看上去很失望?”
夏暖暖看着她,顿了顿,点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出这种傻事,不仅让自己失望,也让别人看了笑话。”
夏暖暖抿紧唇角。
半响,方才平静的说道:“对不起,我得了病,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这些日子打扰到你们,很抱歉。”
夏立春挑眉,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外。
夏暖暖深吸了口气,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退后一步,对她弯了弯腰,又对不远处的莫浩然弯了弯腰。
一切,就这样吧!
她不能再固执下去了,不仅影响别人,让别人操心,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那些自己曾臆想出来的一切,是假的,终究都是假的。
她才是夏立春。 夏暖暖认识到这一点,竟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原来,承认,面对现实,也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反而像是卸下一个重担,从今以后,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委屈不甘,她自己的一切,
她会坚强面对。
夏立春见她歉疚的模样,眼珠微微一转,柔声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夏暖暖目光里又露出茫然神色。
半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如回老家吧!”夏立春突然笑了,唇角的弧度浅浅柔柔,眼睛在阳光下闪着潋滟的光。
“我听说海市是一个风景很美的城市,也不像京华这么浮躁奢华,我觉得你如果回老家,继续过你的打渔女生活,心里应该会得到宁静,那样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夏暖暖怔了怔。
回海市?
她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这个城市,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完全茫然。
最终,她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身后,夏立春看着她上车的背影,唇角弯起一抹阴冷的浅笑。
夏暖暖!跟我斗?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无家可归!曾经我所经历的一切,你都必须一点一滴的经历一遍,你要尝尽这个世界的白眼,讽刺,嘲笑,将头狠狠摁进尘埃里!
只有这样,我才会得到快乐,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赎罪!
夏立春的眼眸里一片阴寒,就在这时,莫浩然从后面走了上来。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眼睛里的寒色瞬间褪去,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摇了摇头,“不明白,莫名其妙的。”
莫浩然挑眉,“嗯?”
“她在跟我们道歉,说是她有病,以前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这些日子打扰到我们,很对不起我们。”
莫浩然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
“她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
夏立春说完,便嫣然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一边往妇幼保健院走去一边说道:“浩然哥哥,我觉得这位夜少夫人其实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她可能是真的有病,才会把自己幻想成我,也挺可怜的。”
莫浩然心不在焉地点头,“或许是吧。”
目光往后,看着夏暖暖离开的方向,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夏暖暖回到城堡后,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吩咐了家里的佣人,谁也不要去打扰她,午饭也不吃了,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佣人们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是见她脸色不对,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各自做事都纷纷小心了些,生怕触怒了她。 虽说这位少夫人向来脾气性格都极好,从来没有责罚过她们,有时候甚至还会和她们一起玩儿,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小妹妹一样,但人家毕竟是少夫人,是主子,主子和你玩的时候你是她姐妹,主子不想
和你玩儿的时候,自己也要拎清身份。
佣人们如是想着,自觉的不去打扰她。
夏暖暖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的落地窗前,地上铺着昂贵舒适的地毯,旁边的唱片机里,放着老旧的欧美小提琴曲,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听着音乐,静静地看着窗外白鸟飞过。 树叶在秋风中凋零了许多,有佣人拿着扫帚清扫落叶,还有人拿着铲草机在修剪草地,旁边花圃里的菊花已经开了,那是应她的要求,特地从外面移植过来的,当时夜司墨还嘲笑了她,说她喜欢那种廉价
的野花简直丢他的身份。
夏暖暖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回怼回去的,只记得当时男人气得青了脸,抡起拳头要揍她,她很不服气地将脸凑上去,但最终,他也没有真的揍她。
想到这些事情,夏暖暖的唇角便不由自主的荡开一抹柔和的微笑,原来,生活其实这么美好,只是她一直不曾在意,不曾发现而已。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从来没有在意过身边的任何人,她究竟错过了多少?又辜负了多少?
夏暖暖抱紧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夜司墨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很冷清,佣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都写着小心翼翼。 他微微皱眉,松了下领带,随便揪过一个佣人问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