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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统叶护太狂,想反他的人数不清。您可以派礼部的人查问,那肆叶护看似有勇无谋,事实上还就是一个猪脑子,而且为人多疑。西突厥最有才最有人脉的就是阿史那泥孰,但他太心软,而且他有病。”
柳木拉了一把椅子,就是李建成刚才坐的那把坐到李渊面前。
李渊微微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你怎么就知道这些?”
“这个……”柳木没办法回答了。
第一,他不能说这是前世史书上写的。第二,他更不敢说,一刀眼下带了近百人就在西突厥,重点针对高昌,次重点就是西突厥。
李渊听出来了,这其中还有故事。
不过李渊没再问:“你处理西突厥之事,处理的好了朕不打你。处理的不好,来人,取朕的马鞭来。”
禁军去取马鞭,泥孰被再次带了进来。
柳木站在泥孰面前:“请婚的事还是那话,不可能。而且肆叶护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我送你上上等宝甲十套,你可以秘密带回去用于自保。真的没活路的时候,往大唐来,纵然有百万大军追你,我也能保你平安。”
“还有,结盟之事可以。有个条件就是打通古丝绸之路,统叶护必须出兵攻打颉利,而后你应该明白,古丝绸之路代表什么。”
柳木伸出四根手指:“四只商队,可以让西突厥组建四只商队。别告诉我你不懂,一匹丝绸在双头鹰拜占庭值多少,紫色的是丝绸重量两至三倍黄金的价值。而且只是我大唐普通的丝绸,见过云锦吗?”
泥孰这时低声说道:“您是在逼死我西突厥大可汗。”
“是他自己找死。”柳木这话莫说是四位重臣,就是李渊都心头一紧。
泥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离开之前,歌逻禄已经反了,与大唐结盟是我的想法,借大唐的力量让王庭稳住。”
“不止吧。统叶护有个伯父叫什么?”
泥孰猛的抬起头,然后又重重的把头低了下去。
“盟约,联兵打颉利。打通古丝绸之路,而后建议贸易盟约,当道路平顺,一切安稳之后再谈请婚之事。我大唐可不愿意公主刚离开大唐就被颉利下了黑手,这个理由不知道您以为如何?”
“您,高明,但这事还有许多细节要考虑周详。”泥孰的话让李渊与在唐四位重臣的眼睛都亮了。
“细节,我们大唐能人多。不知道秦王殿下什么时候回军,他若是能这几天回来,让他扎一刀与您歃血为盟,可惜他不在。要不咱们这样,您若是感觉我大唐还不错,拜我大唐皇帝为义父如何?”
柳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
李建成此时想杀柳木的心都有了。
李建成心说我身为大唐太子,你非要等李世民与西突厥歃血为盟,李世民不在连让大唐皇帝收义子这种邪门的招数都能使出来,你柳木把我这大唐太子放在何处。
泥孰更直接,冲前几步,卟通就给李渊跪下:“儿给父磕头。”
李渊此时没有的选择,拿出自己的佩刀双手递给阿史那泥孰:“今日痛饮、痛饮。”
泥孰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如何选择,眼下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上上选。
柳木这时却说道:“父皇,在喝酒之前儿臣请父皇派御医为皇兄诊视一二,儿臣观皇兄脸色,不怎么好。”
柳木连称呼都改了,改口称泥孰为皇兄。
在李建成的眼中,柳木的无耻已经没有了下限。
“传御医。”
来了三位御医为泥孰作全面的检查,重点是慢性病与隐疾。李渊可不想自己刚收了一个儿子,没几年就病死,这个义子是稳定西域的关键人物。
李建成用力的喘着粗气,无奈的一抱拳:“父皇,儿臣想到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请求告退。”
“去吧。”李渊摆了摆手,看李建成离开后李渊心中多少有些悲伤。
在太子府与秦王府之争当中,太子府已经全面落了下风,太子本身也失去了冷静与分寸,今天的事情李建成就不应该参与到其中来。
李渊至少知道泥孰怕柳木,正如执力思力怕柳木的原因一样。
是靠那八百丁硬杀出来的威风。
李建成走后,李渊对萧瑀说道:“萧公,辛苦你想想,小木毕竟年少这细节也很重要。”
“臣当不辱命。”萧瑀抬手一礼。
李渊招了招手示意柳木陪自己到花园之中走走,却没让任何人跟着,花园内闲杂人等也要求回避。
“小木,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西突厥那么多事情。”
柳木卟通一下就跪了,这次柳木是真怕。
因为私设密探绝对是禁忌。
李渊也能大概猜到,当下追问道:“多少人?”
“儿,儿臣……”柳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这一句没回答好,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李世民。
“好吧,朕换个方法问你,你瞒了朕多少事?”
“我想哭。”柳木真的是很紧张,李渊却是笑着在柳木脑袋上拍了一下:“哭不管用,如实交待才是上上策,你这会是不是特别后悔刚才说的太多了。”
李渊说罢一扯柳木:“别跪着,站起来。”
柳木站起之后:“父皇,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最初的时候我有不到三百人,这三百人分为三批。一批负责满天下去找不得志的巧工、鬼工。第二批对外,这一批人数越来越多,我有半年没在长安,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那这一批人在干什么?”
“离开大唐,刺探周边各邦的情报。其一是看那里有便宜可占,其二是看谁想对我大唐不利。儿臣有罪,儿臣有罪。”柳木连说了两次自己有罪。
李渊很平静的再问:“那么第三批人呢?”
柳木一哆嗦:“这个,我能跪下吗?”
李渊愣了一下,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这第三批,你派人在刺探太子府的动向?”
柳木连上比哭还难看,这话怎么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