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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司越抬手将一杯红酒递到她的面前,温良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听闻他说:“别告诉我还是不会喝酒。”
闻言,温良就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虽然她确实不会,但是他都这样认定了,就算她坚持说自己不会他也不会相信吧。
他似乎也没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将杯子放在她的手边之后,就拿起自己的杯子,举起来朝她晃了晃,像是干杯的意思。
他的态度看起来有些轻松得过头,越发的让温良看不懂了,在他的注视之下,温良悻悻的伸手端起了酒杯。
啤酒她都很少喝,陪绒儿她们才会喝一两杯。
她不识酒,也不知道杯子里的就会多名贵,但是光是问问味道就觉得度数应该挺高的。
司越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酒杯递到了他的唇边,敛眸一饮而尽,随即又看向了温良。
温良片刻的愣怔,然后才慢慢吞吞的将酒杯递到了嘴边。
唇还没沾到酒液,呛鼻的酒味就让她皱起了眉头,然后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苦涩辛辣的味道,并不好喝。
还不等她的就被放下,司越就淡淡开口说:“喝完。”
温良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明明说是去吃饭,却带她来这里喝酒,就因为她没带念越一起来,所以故意惩罚她吗?
以前他是知道她不会喝酒的,现在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学会喝酒了,或许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把她定义成了那种在男人之间周旋的换女人了吧?认为她就应该会抽烟会喝酒了。
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温良闭上眼睛,忍着并不适应的酒液味道,将杯子里的酒全部灌进嘴里,对她来说比喝中药还要难受。
司越的淡漠的脸上似笑非笑,抬起酒瓶又给她添上了酒:“继续。”
温良不知道为何鼻尖莫名一酸,眸子微红看着他,紧咬着牙,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倔强,就好像他越是欺负她,她越是不会服软的样子。
不顾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样烈的酒,这次她没有犹豫,二话不说的抓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将杯子里的酒喝掉。
司越看着她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异常的明显,在她端起他倒的第三杯酒时,动作就有些飘忽了,眼神也有些涣散,却没有对他说一句她不能喝了。
酒的度数并不算太高,毕竟只是红酒,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司越咬牙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即便很难受也没跟他软着脾气说一句求饶的话,第三杯酒之后,她放下的酒杯倒在了茶几上,玻璃也玻璃的碰撞发出了并不算太和谐的响声。
她还勉强能坐直身子,视线时不时的打晃,司越不急不缓的将倒在茶几上的酒杯拾起来,拿着酒瓶又慢慢的倒上。
之前只是倒酒杯的三分之一左右的酒液,这次他却是将杯子灌得满满的,只要杯子一动,酒液就会流出来的样子。
他动作优雅的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温良的视线依旧出现重影了,只能勉强看清面前的东西。
机械性的伸手想要去抓酒杯,却是错了位,不小心挥到了杯子,满满的酒液顺着茶几很快就流到了地上,在司越铮亮的皮鞋周围流淌出了有些怪异的红色线条。
他没去顾及这些,而是满满的站起身,将杯子扶起来,里面还剩了一些红酒。
温良的头埋着,动作和反应都变得有些迟缓,司越站在她的面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着,看着她迷离的双眸,他的笑容有些狰狞:“这就喝不了了?难受么?”
她看着他的视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也说明她还没有完全的被酒精所麻痹,只是浑身难受得没有办法回应他。
他的手掐着她的双颊,慢慢的用力,估计是弄疼了,眉头皱得很紧,她伸着手无力的推着他,司越却是越发的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语气却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温柔,说着:“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语毕,他将杯子递到嘴边,含了一口酒,将杯子随手一扔,“哗啦”一声在地上碎裂,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他堵住了她的唇,将嘴里的酒液悉数送到她的口腔中。
她的挣扎明显比刚刚剧烈了,但是对司越来说依旧微不足道,待口中的酒液没了,司越才抬起了头,手用力一甩,她的身子就栽倒在了沙发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司越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样的惩罚并没有让他觉得多痛快,反而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但是他就是气她,四年前撒下弥天大谎让他一直活在内疚之中,无数个日夜他就是这样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用身体上的难受去分解心里的痛苦。
四年后他主动找到了他们母子俩,她却还不肯让他们父子相认,甚至连孩子都不肯让他见,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再爱她,也不代表能若无其事的面对她的背叛和欺骗,他没想过把自己曾经受过的苦让她也尝一遍,但是她的行为让他没办法再理智。
她以为他这些年过得很怡然自得么?跟她一样没心没肺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点都不了解……
看着她咳嗽完之后又干呕了起来,好在并没有吐,过了一会就没声了,眸子颤了颤就闭上了,然后就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司越长长的沉了一口气,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这会眉头都还紧紧的皱着,好像从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舒展过,面色通红着,一看她就是没怎么喝过酒的人。
转身跨过地上的碎玻璃,从床上取过一张薄毯披在她的身上,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摆放成尽量舒适的姿势,却不想脚落到沙发上之后,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就缩成了一团。
这样的动作让司越整个人都僵了僵,毕竟以前的她不会用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睡觉,就算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了,也都是大大咧咧的躺着,有时候甚至还会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不会像这会这样,弱小得让人心疼。
抓着她的脚看了看,脚后跟有厚厚的茧,大概是穿高跟鞋导致的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开始爱漂亮了还是生活所迫,毕竟以前的她并不爱穿高跟鞋,就算跟他出席什么活动,坐在车上她也会把鞋子脱了,下车的时候再穿上,走不了不久将想找个地方坐坐。
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啊。
将她的脚一并用毯子遮住,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司越并没有留下来陪着她,不是不想,而是会觉得烦心,明明是想要疼爱的女人,却没有办法给她那份安,甚至演变成了伤害。
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在这座对他来说陌生的城市里乱逛着,想着要是温良不肯再跟他在一起,他真的要把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吗?
到时候会不会弄得母子俩都伤心难过,可是当他们不存在他又做不到,更无法接受温良带着孩子改嫁,让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爸爸,甚至到头来都不知道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存在。
他并没有多大的恨想要去追究当年谁对谁错,更想把着四年对他们母子的缺失弥补回来,可是温良好像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妈妈去干嘛了?为什么还不来?”念越舔着冰淇淋,有些闷闷不乐的问道。
虽然小家伙,平时总是嫌弃温良这不好那不好,但是一会不见就会念叨,就算温良不在身边,孩子也会总想着她,就像现在,另一只手抓着给温良买的冰淇淋,都已经融化了,他却依旧执着的抓着盼着温良的到来。
骆熠收起担忧的神色安慰孩子说:“妈妈可能有什么事在忙,再过一会可能就来了。”
“可是我想让妈妈一起做海盗船。”
“要不……叔叔陪你坐吧。”
不行,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妈妈胆小,我们要一起保护她!”孩子认真的执着,骆熠也只好随着孩子的心意。
其实他已经给温良打过两个电话,短信也发了,可是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会,唐绒儿跟白筱月也都不在家,并没人知道温良在做什么。
她走的时候是说家里有点事,既然是在家,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吧?
骆熠一边担心着,却又不想影响孩子的情绪,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温良肯快就来了。
他自己也盼着温良的出现,可是游乐场的门口人来人往,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天色慢慢接近黄昏,躺在沙发上的温良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头还有些胀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象,愣怔了好几秒才回想起来事情的经过来。
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司越的身影,茶几上也只摆放着一个插着娇艳玫瑰花的花瓶和一个干净的烟灰缸,酒瓶和酒杯都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