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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心疼他们,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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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这会儿刚刚是正午,大夏天的正午日头正是毒着的时候,赶过来的这一路上温良已经有些疲惫了,本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但是想起还在婆婆家里睡着的、正发着烧的司越,温良咬了咬牙,往回走去。

    好容易走回婆婆家里的时候,温良已经是大汗淋漓的了,但是她顾不得休息,直接拿起走之前晾好的一杯凉白开便回了房间。

    司越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昏睡着,呼吸不复昨夜的平稳,显得有些急促,显然是真的有些难受。

    温良正打算把他叫起来吃药的时候,无意间却瞥到了他的裤腿。

    司越的左裤腿有一段明显紧紧的粘在了小腿上,上面颜色明显深了一块儿,显然是小腿之前有伤,裤子被渗出液粘在了伤口上。

    可是临出门之前,他明明没有这伤!

    温良回忆起昨天下大雨的时候,司越回到车里时笑着打趣她“能有什么事”时,似乎不经意地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左腿。

    他的小腿到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吧。

    温良暗骂自己没有眼力见儿,蹲下身来,想帮司越把那段裤腿掀起来处理伤口,但是还没等有动作,司越就已经醒了。

    “你回来了?去哪儿了都?”司越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声音已然有些嘶哑的问道。

    “去给你买了药,也买了处置伤口的用品。你昨天明明腿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温良有些生气他也瞒自己。

    “去哪儿买的药?怎么满头大汗的。”司越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了看她头上正挂着的细密的汗珠,皱了皱眉问道。

    “本来村子里是有药房的,但是婆婆说不赶巧,药房主人嫁闺女去了,所以就去隔壁村买了药。”温良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看着药品说明书。“没多远的。”

    “胡说八道。”司越嘶哑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没多远你的胳膊和脸都被晒得这么红了?没多远还能走得满脑袋都是汗,这么半天都消不下去?”

    哎呀,倒是忘了自己有点紫外线过敏这茬。温良低下头看着自己通红的胳膊吐了吐小舌头。

    “哎呀,不要计较这么多了,来回来也就两个小时,就当锻炼身体了,人家不都说孕期锻炼身体对孩子有好处吗?”

    “简直胡闹,这地方你熟吗?你认得路吗?走丢了怎么办?再说刚下过暴雨,外面山里的泥路那么滑,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司越满脸的不悦。

    “哎呀,你咒我点好行不行呀?难道我走个路都能把自己给摔了吗?”温良扁了扁嘴。

    “某些人是不是忘了前阵子自己的脚踝刚刚做过手术啊?那时候是怎么摔的来着?”

    温良一滞,恨恨的拿着水和药往司越的面前一递:“就你记性好。”

    “没办法,记性就是这么好。”司越耸了耸肩,接过温良手里的水和药,吃下之后将水一饮而尽。

    “还站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坐下来休息一下。”司越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见温良还咬着嘴唇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胳膊上有伤,小腿也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温良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她发现了?司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小腿,果然那片渗出液实在是有些明显,也难怪她会发现。

    “你把东西留在这儿,我自己处理吧,你去门外等着,伤口可不好看。”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副形象?你觉得我是看到你的伤口会觉得恶心的那种女人吗?”

    温良明显有些不悦了,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向司越。

    “我没有这样想。”司越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半晌,见温良并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这才答应她。“那你帮我处理吧,若是觉得受不了就出去,我不怪你。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见司越首肯,温良熟练地将他胳膊上缠着的、已经脏了的纱布卸下来,又轻柔的掀起了里面的棉纱垫儿。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司越胳膊上的伤,温良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一道长逾四公分的刀伤,虽然已经缝了针,但是还能还是能看出来伤口十分的深。

    司越明明是个富家大少爷,怎么会受这种伤?温良很想问,但是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所能接触到的,便也三缄其口,没有问出来。

    司越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温良盘问的准备,但是很意外温良竟然没有问,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个小女人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还是很懂事的嘛。

    果然伤口已经因为昨天被雨水浸泡又没有及时换药而显得有些发白了,甚至还渗出了点点的黄色脓水。

    “受不了的话,现在出去还来得及,我自己会处理的。”司越自然也能看到自己已经有些感染的伤口,提醒温良道。

    “笑话,就这也能吓到我?”温良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我之前在养老院做义工,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床上,因为没有人及时给翻身,生了褥疮,破溃之后样子比你这个伤口那样难看不知道多少倍,那些褥疮我都能一点一点的处理好,更别提你这点小伤口了。”

    “你还去养老院院做过义工?”司越好奇的问道。

    “养老院孤儿院,我都是长期义工啊。那些自小被抛弃了呢孩子还要被儿女抛弃了的老人,日子过的很苦的,我怪心疼他们的。”

    温良头也没抬的仔细用碘棉擦拭着司越的伤口。“疼不疼?疼的话就说,我会轻一点的。”

    “没什么感觉,但是……”司越拉长了声音。

    “但是什么?小腿上的伤口疼吗?我先处理完你胳膊上的这个,待会儿再给你处理小腿。”温良抬起头,才刚一对上司越的视线就被他的手捧住了脸。

    由于还发着高烧,司越的手也是滚烫的,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温良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干嘛?”温良磕磕巴巴的问道。

    司越一双深邃的黑眸就这样紧紧的盯着温良。

    “你心疼他们,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