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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堂议,是一次强调大明朝纲的堂议,主要是加强各级官吏作风和公务的堂议。也算是一个年终的总结堂议,由徐茂先主持。
三点钟准时来到议堂,徐茂先坐在那里看着时辰,目视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人。时间慢慢的过去,所属府令衙的人基本上到齐了。
这些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进议堂的时候,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议堂里严肃得很,压根本没有一点声音,有人回头看去,只见徐茂先沉着脸,一言不地坐在那里。
这些迟到的人,突然感到浑身一阵莫明其妙的寒意。于是低着头,纷纷走向自己的位置。以前堂议的时候,都是贺知府主持,这次贺知府故意不在,似乎在有意试探,看看这个新来的徐茂先,能不能压得住场面。
时辰一到,徐茂先就叫王麟把议堂的门给关了,既然是迟到,那就不要来了!你不想参加老子主持的堂议,老了也不稀罕你!
门被关上后,一些本来有点傲慢的元老官吏,像内务学士等人暗自皱皱眉头,发现徐茂先脸色不好,也有种会箭射出头鸟的担忧。
徐茂先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挺严肃地说道:“今天那些迟到的人,既然不想来参加这个堂议,我看以后就不要来了!搞什么名堂嘛?拖拖拉拉,没有一点自律性。”
说完,他就狠狠地拍着桌子。“为官者,更加应该以身作则,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怎么为百姓某福?好了!我也懒得多说,现在正式堂议!”
开始之后,徐茂先滔滔不久。
说完开头,他喝了口茶,缓缓地看着在坐的几十个衙门官吏一眼,继续道:“说到努力为百姓多办实事,我看府典狱的捕快们就要注意了,今早我从荆州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拦路打劫,有计划有组织的暴行。虽然这些人已经被抓获,但是影响极大,给府里带来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我希望府典狱的捕快,加强这方面的纠察力度。”
施韦也在堂议,明显就感到两道犀利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刷刷地朝自己杀过来,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参加堂议的人,还有很多不是贺知府一派的,他们是常家或邓家的人,因此那些人也希望看到施韦难看,尤其是听到徐茂先说出那段例子,许多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很怀疑施韦的为官能力。
施韦的脸色很难看,甚至连徐茂先的眼神,他都不敢再正面交锋。这个府令太恐怖,看来贺知府这步棋又走错了。今天他不但镇住了场面,还有效地打击了自己。
徐茂先在堂议上强调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的塘平府官场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拉帮结派的现象特别严重。
“严己律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你们所有人的要求!从今天起,我决定正式在府令衙门口设立鸣鼓,随时受理冤假错案,同时将展开对官吏的问责考核,凡是在本职官位上,被投诉,被状告,被检举的官吏,要进行吏部和督查司的联合审查。”
听说要开设府令衙门口,开设公堂收受理案子,许多人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
尤其是贺知府那派的人,郁闷得要死。
平时堂议都是贺知府主持,徐茂先基本上没有话语权,偏偏贺知府想试试他的底子,看看人家能不能压得住场面,没想到徐茂先就在这次堂议上,彻底镇住了所有的人。
而且接二连三的提出一些新的观点和改革制度,府令设公堂和官吏问责考核,严重的约束了官吏的行为,一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马上就能反应到府令衙门,一些人心里就惶惶起来。
也有个别人在心里暗叫,这一步棋走得妙,等贺知府反应过来,一切已经成定局。看来这官吏问责考核,只怕徐茂先已经准备多时了。
等王麟将官吏问责考核的条条框框,交到大家手里时,下面又开始议论纷纷。
两项重大举措的成立,如同平地一声炸雷一样,在塘平府的官场,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贺毅林在自家宅院里,听取了下面的人给他的呈报,气得他就暗暗跺起了脚。真没想到,让徐茂先钻空子了。自己只是一个临时的决定,让他主持这场堂议,没想到他早就等这一天好久了吧?
要不各方面的议程,就这么巧准备得这么齐全?
这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家伙,自己以后得小心点,不要邓家的人还没有斗翻,自己就被人家抄了老底。
既然徐茂先在堂议上,已经正试推出这两项制度,自己当然不可能再事后反对了。
而且也找不出适当的理由去反驳,他到现在才发现,徐茂先以前那大大咧咧,沉默安份原来都是装的。这是一条潜伏的恶狼,随时都准备伺机而起!
令贺毅林后悔的还不在于此,当他听到王庆丰呈报,徐茂先已经从荆州取得了支持,成功的求到了十万两官银款项时,他就在心里左右不是滋味。
自己做了回小人,还是没能阻止这事情的发生,他徐茂先就成了关心体贴百姓的青天大老爷。
这样一来,吉延縣势必对他感恩戴德,而自己却成了阻止这件事情的恶人。
这个徐茂先到底有什么背景?贺毅林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可想来想去不得要领,贺毅林干脆拂袖不理此事,大不了输他一阵又如何,随后离开家门,贺知府寻个地方撒闷气去。
塘平府东郊青林别院内,一辆疾驰的马车正驾了过来,守门的侍卫看到车上的标记,立刻放行。
很快,马车就在大院内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修长的大腿,远观就像两根细长的筷子,慢慢落在地面上。然后就看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从车里探出身子。
这女人穿着一件毛绒绒的貂皮袄子,下身是包着屁屁的旗袍,拿着一条兽尾暖手,直顺长发披在肩上,让人一看,俺然一个豪门深院里的贵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