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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滚滚马蹄急,奔行百余里,前方道路上突地就闪出了一道人影。
江诚并不惊讶,勒缰下马。
一名穿着黑大褂戴着黑头巾的精悍男子便迎了过来,向着江诚抱拳施礼后,便将背着的包裹递给了江诚。
包裹里是一套看起来很普通的衣物,还有一个很普通的路引。
江诚背起包微微点头,拍了拍焰尾马把缰绳递给了此人。
陌生的精悍男子很快骑着焰尾马走了,向着相反的方向,并非去往太渊城。
江诚去往一旁的荒道,换上衣物,将狭刀挑起包裹提着,看上去就是一个落魄江湖客的模样。
冷月宝刀太扎眼,在他出来时,就被他连同那条藏有金丹的腰带一起埋在了山谷里。
这狭刀却显得很普通,两尺多长刀,刀鞘漆黑,刀柄也是漆黑,看上去毫不起眼,似乎都不算入品的兵刃。
这样一把刀,再穿着一件粗布马褂,下`身是一双草鞋和一条洗得发白的宽脚裤,戴着个草编的绳子箍`住头发,他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现在,就沿着这条官道走,距离太渊城还有数百里的路。
如果能遇上一条商队那是最好的。
他有一个新的路引,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准备再次混进城。
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
傍晚,太渊城东城码头,月色映着波澜海面闪烁着鱼鳞般此起彼伏的光。
这片由巨岩砌的大码头停了很多的货船,海风徐徐吹着,带着独特腥味儿,并不算太冷。
因为这时候有很多精壮的水手或卸货的伙计赤`裸`着身子,吆喝着还在卖力的干活。
他们精壮健硕的身上,已都被汗水沾染,热气腾腾,呵出的热气连成一片,致使这片热火朝天的码头在眼下这个时节,也感觉不到太多的冷意。
一些监工四处走动着,大声鼓励或是呵斥。
船上的一些商家在和交接货物的商家聚在一起笑谈着,抽着大烟,喝着酒,有些不算美却也不算丑的暴露女`人陪着。
江诚从货船上背起了最后一袋货物,在两名监工和一名商家的目光下走下船,将货物卸到码头指定的位置堆好。
“这是新来的吧?看起来还挺精壮......”
船上的商家吧唧一口旱烟,咧开一口满是黄牙的嘴笑道。
“啊,还行,这小子的底细我也查了,是跟着贾老三的商队进的城。虽然木讷却还算上道,交了些茶水费,我看他练了点儿本事,也就给个活计他做着。”
一名监工点头笑着回应。
“这段时间要多注意一点儿,一些城外进来的陌生人都盯紧了,现在形势有点儿紧张,上头也准备动真格了。”
商家微微颔首,公式化的提醒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江诚把这一麻布袋子几乎三十斤的货物放下,和其他货物堆在了一起。
他的身上已经被这货物渗出的残渣黏得身上发`痒。
这一堆货物都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全是海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这大海自然也是吃盐。
这些海盐在太渊城那是烂大街的货物,但经过商人低价收走运往其他地域,便可价格翻个几倍乃至十几倍。
甚至若运往到那遥远的南方或者西方,翻个上百倍都不止。
当然,按照性价比来算,运太远了也不划算不值当。
毕竟这些海盐都太沉,路途遥远花费不低,若是再遭遇几波强盗土匪,那也就血本无归。
强盗土匪是很少有劫盐的,但也不可能颗粒无收就空手而归。
不要盐要钱总行吧,没有钱要命要几个人作奴隶都是可以的。
江诚脱下马褂,使劲一抖,粗布马褂上的一些粗盐粒便悉数抖落了下去。
这已是距离上次他离开太渊城后的第五天。
之所以相隔五天才回来,也是为了避免被人盯上察觉。
他当日如此高调的出城,必然已经引起了海外百盟以及龟石岭那边的注意。
甚至官府的人都有可能已经盯上了他。
那几方势力的眼线散布在城中各处,肯定会因他的刺激更加警惕、观察细微。
若是出城之后绕个弯儿又回来,正是大家神经敏感的时候,一些生面孔自然都格外注意,那却就不好行`事了。
现在这已过去了五天的时间,城内各方势力的眼线也就没那么盯紧了。
他在今天上午与人交接后换上衣物,拿着新的路引,便混入了一个沿途路过的商队。
交了十几文钱搭一趟顺路车,也便顺利的混入了城。
进城后晃晃荡荡,找了点儿鼠路,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便加入到了码头伙计的行列。
之所以掺合到这里卖苦力,也是不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他毕竟是个生面孔,进了城后若直奔客栈住下,时间短还好,长时间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到时候再想闹出点儿什么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行行都有门道有潜在的规矩。
在这太渊城,官府和几大势力貌合神离,关系错综复杂。
愣头青刚进了城,还未落好脚跟便贸贸然去做什么事,那是最忌讳的,很容易就撞得头破血流。
“拿着,你的工钱,这是吃的,晚上就去集舍休息,哪里也不要去。”
一名监工走了过来,长脸小眼,脸上长了些脓包,扔给了江诚一串铜钱和一块冷得发硬的窝窝头。
江诚表情木讷的接过,一直点着头,然后转身跟着其他散伙的人一起离去。
长脸监工望了一眼江诚的背影,瘪瘪嘴转身也走了。
虽然是个生面孔,要盯紧点儿,但江诚这幅木讷弱智的模样儿,实在让人生不起什么警惕心。
警惕这么一个呆`子,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
集舍其实就是码头旁建立的一个巨大的木质棚子。
棚子四周都是用麻布连在一起围着算是挡风的墙。
这些麻布便是那用得破损的麻布袋子拆开后系在一起做成的,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窟窿。
海风一吹,还会带着些浓浓的咸味儿。
这样的集舍有好多间,全是供卸货的伙计住的,里面的床铺也就是一些干草铺垫,没什么床铺。
江诚大口大口吃完窝窝头,随着一伙人进了集舍,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