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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庭没将明笙直接带回休息室,而是带到了酒店的天台上,搂着她的肩问道:“呼吸点新鲜空气,好些了么?还是不要因为那种人影响了心情。”
明笙瑟缩了一下,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忧伤,道:“我没事……我只是突然又想到了顾明珠,有点感慨。”
邵钧庭垂下长睫,安抚似地揉了揉明笙的头发。一个月前,他们接到了王局的一个电话,说当日将Kingdom一网打尽时一共抓获了48个涉嫌在Kingdom卖春的女子,这些人罪名不重,但因为体内都吸食了过量的药物,
原本都要统一送到戒毒所的,但其中有一个女人一直疯疯癫癫地说自己是顾家的大小姐,是邵家四太太的姐姐,他拿捏不准,所以想找他们问问的。他和明笙去派出所见到顾明珠时,原本丰腴的顾明珠骨瘦如柴,脸上的表情和今日的邵景恒如出一辙,嫉妒、恨意、愤怒……全都扭曲在了一起,拍打着玻璃窗,嘶喊着要
杀所有人。
他们通知柳芸接走了顾明珠。
比邵景恒好一点的是,看到柳芸,顾明珠又依偎在她怀里,哭得像一个小孩。
柳芸没有多说什么,临走前,默默地给明笙鞠了一躬。
——
“我还真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明笙红着眼眶,涩涩地笑了笑。
“不好么?”邵钧庭伸手,又揉了揉明笙的头。
明笙眼睛酸涩得低头。
一年多前,那个支离破碎的夜之后,她大概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拥有一个邵钧庭这样的爱人,还会有陆泽丞这样一个爸爸,还会多了这么多的朋友……
人生的变化真是奇妙呢。
明笙抬头,笑了笑,这回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明朗:“挺好的。”
“答案这么简单?”邵钧庭挑眉问道。
明笙搂住了他的腰,说:“有你在我身边,挺好的…………是很好……真的很好。”
邵钧庭的目光里带着柔和又宠溺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明笙噘着小嘴说:“哎呀,邵叔叔你别摸了,我的发型都被你破坏了。”
邵钧庭轻笑一声,垂头就噙住了她的唇。
熟悉的温热柔软,明笙闭上了眼,脸庞被他的手捧着,微微有细小的电流从他的指尖传来,一直窜到她的耳朵根儿。
明笙伸出舌尖,勾勒着他的唇齿。
邵钧庭禁不住地加深这一吻,唇舌的动作不再那么温柔,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滚烫的双唇重重地覆在她的唇瓣上,肆意地碾压。
明笙像是有些不服气地,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吻得更深了一些。
邵钧庭欣慰地想,小明笙……果真是很有进步,身子止不住地往她身上欺压。
不过……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只得依依不舍地分开。
邵钧庭低沉着嗓音说道:“晚上继续。”
明笙轻轻捶了他一下,接电话。
还能是什么电话,催他们的呗。
明笙稍稍整理了下发丝,也没理会在身后笑得灿烂的邵钧庭,踩着高跟鞋冲下了楼。
推门,明笙有些紧张地问道:“仪式快开始了么?”“还没……你不是找小舅舅说下今晚的流程么?怎么去了这么久。”沈樱樱看了明笙一眼,看到她绯红的脸颊和唇上的水色时,忍不住说道,“哎呀……你……你们去干什么了
……”
“没有……”明笙红透了小脸,忍不住还摸了摸脖子,啊啊啊邵钧庭那个混蛋,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吧。
聂薇噗嗤地笑了一声,道:“还能去做什么。哎,你快过来补个妆。”
白筱溪突然有些羡慕地看向明笙,语重心长地说:“明笙……其实……还是多享受享受晚点生宝宝比较好。”
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明笙的脸红到了耳朵根,轻轻捏了捏白筱溪的手说:“新娘子今天要少说话。”
——
男宾室里。
严禹鸣看到邵钧庭一脸快意地走回来,看了眼手表,闷头就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邵钧庭伸手就拦住了他,道:“仪式要开始了。”
严禹鸣扯了扯唇角,一脸阴郁地瞪了邵景睿一眼。
邵景睿接过那通电话,多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问道:“小叔,是出了什么事么?”
邵钧庭耸了耸肩,道:“没什么事,就是有事,现在也没什么比你做新郎官更重要的。”
也是。邵景睿淡淡地笑了笑。
沈隽斜了邵钧庭一眼,看到他还泛着一丝淡红的耳根,轻哼一声道:“能有什么事,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小舅舅奸诈淫邪……”
“沈隽你是不是活腻了?!”
——
晚上五点,邵景睿和白筱溪的婚礼进行曲准时响起。
白恒牵着白筱溪的手慢慢地走上红地毯。
邵景睿看到白筱溪满怀着笑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唇微微地抖了抖。
这一幕,他梦见过太多次。
这一刻,却成了真。
当白恒松开白筱溪,将她的手放进邵景睿的掌心里时,邵景睿才有了一些真实感,眼角不由有些湿润。
白筱溪低声说了一句:“笑笑在看着我们呢。”
邵景睿看了抱在杜玉萍怀里的笑笑一眼,笑了笑,目光再度停留在了白筱溪的脸上。
定格。
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白筱溪的眼睛也红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地放大。
台下如潮的掌声响起,新郎新娘深情拥吻……
三个月大的笑笑转着乌溜溜的黑眼珠,看了周围一眼。
每个人都在笑,于是她也笑了笑,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
台下,李子修倒了一杯香槟,看着他暗恋过多年的女孩如今嫁为人妇,有些惆怅却又有些欣慰。
两个人为了彼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都曾见过。
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适合。
他也早已放下。
唯一惆怅的大概是自己敏感羞涩的青春年华。
李子修唇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抬头却瞥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拿着餐盘像在寻找什么。
一眼万年。
李子修放下酒杯,走过去,问道:“你在找什么么?”
这一次,他不会那么腼腆了。
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怔了怔,弯着眼睛笑了:“在找你这样的帅哥啊。”
呵,都是高手。
——
那一晚,邵景睿被人花式灌了很多酒,是被沈隽扶回房间的。
白筱溪看着醉醺醺躺在床上的邵景睿,小小地埋怨了一句:“邵景睿呀,我已经生完宝宝三个月了诶。”
按医生的建议,已经可以同房了……而且又是今天这种日子。
邵景睿闭着眼,一动不动。
白筱溪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拿毛巾温柔地帮他擦了擦脸,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邵景睿闭眼扯唇笑了笑。
白筱溪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无奈,扯开他的领带,帮他把衬衫拖了下来,换上睡衣。
从头到尾,邵景睿都懒懒地靠在她身上。
忙完,白筱溪换好睡衣,在他身边躺下,吻了吻他的长睫,说:“晚安。邵先生,新婚快乐。”
“邵太太,新婚快乐。”耳边响起他慵懒而性感的嗓音。
白筱溪蓦地一惊,接着整个人就滚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邵景睿将她圈在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鼻尖,睁眼,目光清亮,声音却格外地暧昧:“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嗯?”
白筱溪微红了红脸,重重拍了拍他的胸口,道:“……你……你没醉?”
“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容易醉。”邵景睿吻了吻她的脸颊,道,“不过这种场合,我不装醉,怎么脱得了身?”
特别是邵钧庭和严禹鸣那两个混蛋,今晚古怪得很,自己滴酒不沾,却拼命灌他酒。
“那你刚刚还装醉让我服务了你这么久?”白筱溪恼羞成怒,轻咬了他一口。
邵景睿笑了笑,说:“那现在换我服务你了?”
“谁要你服务了……”白筱溪又羞又窘,想转身,却发现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
“没关系,夜还很长……”
——
顶层的海景套房里,明笙裹着浴袍在吹头发,一边和邵钧庭说道:“你和严禹鸣今晚也太狠了,怎么灌了景睿那么多酒,好歹是新婚之夜呢,就那么扶着回去。”邵钧庭笑笑,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拿过她手上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道:“我还狠?我那是对他太好了,严禹鸣那是不知道,今晚也就喝了景睿的酒量一半还不到,那小
子压根就是装的,我没拆穿而已。”
“景睿……还真是被你带坏了。”明笙淡笑着说道。
邵钧庭揉了揉她的长发,头发基本已经干了,邵钧庭放下吹风机,俯身在明笙耳畔说道:“那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滴酒不沾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心里。
明笙轻弯了下唇角,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说:“下午的事继续?不过……这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邵钧庭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说:“之前的药效……不是已经过了六个月了么?”
可以生个宝宝了。
明笙脸一红,蓦地又想到了什么,水眸微睁,欣喜道:“你连……这个细节都想起来了,邵钧庭,你的记忆都回来了么?”
虽然说是会慢慢地都记起来,但在她心中,邵钧庭已经回来了,她不在乎他是不是记得全部的细节。
可他真的一一都回忆了起来,她还是高兴又激动的。
明笙欢喜地啄了下邵钧庭的脸。
她脸上挂着粉红,比擦了胭脂还要艳丽,眸子里还带着浴室里沾染的雾气。
邵钧庭吻了吻她微翘的唇,嗓音愈加地低哑:“都记起来了,而且……很多事,比以前记得更牢了。”
他的目光落在垂在她胸前浴巾上方的那条项链,喑哑道:“所以……现在能把那个抵押品还我了么?”
他果真什么都记起来了。
明笙温婉一笑,脱下项链,取下那枚戒指,慢慢地戴进了邵钧庭的无名指里,戏谑道:“这回戴进去可真的被我套牢了。”
“心甘情愿。”邵钧庭的眼里染上了笑意,视线却渐渐地下移,喉结轻滚了一下,低头,深吻。
明笙向后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依偎着他。
夜,确实还很长……——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