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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锦墨和黎亦宸开车前往郊区小镇。瞧着窗外的风景不停变化,乔锦墨看向黎亦宸,弄不清楚他的心思。轻轻地摇头,乔锦墨没有多想。
来到小镇口,黎亦宸将车子停靠。“下车。”黎亦宸平静地开口。
疑惑地看着他,乔锦墨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黎亦宸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前倾,单手横在她身后的车门上,浅笑地说道:“你只需要清楚,你的今天属于我。”说完,黎亦宸下车。
在位置上坐了几秒,乔锦墨认命地下车。只见黎亦宸推着行李箱,朝着前面走去。两人并肩前行,瞧着眼前都是些三四层楼的民房,一些老人正坐在门口聊天,一些小孩则在那玩耍着。看到他们的出现,纷纷好奇地向他们投射而来诧异的视线。
跟随着他的脚步,乔锦墨双手环胸。当来到一间大门被锁的民房前,黎亦宸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你家?”乔锦墨好奇地问道。
打开门锁,将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黎亦宸抿着嘴唇,露出很浅的笑容纠正:“错,是你家。”
嗯?眨了眨眼睛,乔锦墨的眼中满是震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黎亦宸已经牵着她的手,走入屋内。屋内到处都是灰尘,乔锦墨被呛到:“黎亦宸,你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黎亦宸刚要回答,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锦依,你回来了?”
乔锦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头发发白的老人惊愕地看向乔锦墨。听到这句话,乔锦墨立即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是孟锦依的家。“老奶奶,你认错人了,孟锦依是我妈,我是她女儿乔锦墨。”乔锦墨弯着腰,微笑地说道。
听着她的回答,老奶奶和蔼可亲地开口:“原来你是锦依的女儿,和锦依长得真像。孩子,你妈还好吗?自从孟大姐去世后,锦依就很少回来。”
闻言,乔锦墨停顿了几秒,说道:“我妈妈也已经去世多年。”
听到这话,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失落:“怎么就没了……那孩子也是命苦,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家人却相继去世,没想到自己也……”
乔锦墨拍着老奶奶的肩膀,微笑地说道:“妈妈可能想要和家人团聚才离开。”
老奶奶点头,热情地说道:“孩子,快到中午,不如来我家吃饭吧?我们家就在你们隔壁,很近的。”
摇晃着头,乔锦墨委婉地拒绝:“不用麻烦,我们刚刚吃了点东西过来。”
屋里都是灰尘有些呛人,老奶奶不停咳嗽。见状,乔锦墨友好地扶着老奶奶出门,回到隔壁。当她回到家里时,只见黎亦宸已经麻利地在那收拾着屋子。乔锦墨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帮忙。
在两人的努力下,屋里总算打扫干净。疲惫地坐在那,乔锦墨不解:“为什么带我来这,你怎么会有钥匙?”
“钥匙是当年你妈妈给我妈妈的,我妈一直保存着。我想,你应该很想了解你妈妈的过往。而这里,是她拥有最多记忆的地方。”黎亦宸淡然地回答。
瞧着他的神情,乔锦墨抿着嘴唇不说话。确实,她很想多了解点孟锦依。这样,能加深她在她脑子里的印象。“谢谢,虽然我不该跟你说这两个字。”乔锦墨故作镇定地说道。
注视着她的眼睛,黎亦宸拍了下她的头:“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黎亦宸牵起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乔锦墨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想要抽走,却见他固执地牵着。
吃饱饭,乔锦墨和黎亦宸来到房子前面的小溪里。站在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里小鱼游来游去。“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原来妈妈长大的地方这么宁静。”乔锦墨缓缓地说道。
“嗯,这里环境不错,民风淳朴。”黎亦宸惜字如金地回应。
乔锦墨和黎亦宸并肩地站着,只见不远处有很多年轻小伙正在那抓鱼。见状,乔锦墨的眼里带着好奇。忽然,乔锦墨转身跑走。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叉鱼工具和水桶。
看到她的架势,黎亦宸不解:“干嘛?”
“既然来了,就体验下妈妈以前做过的事情。”乔锦墨俏皮傲娇地说了一句,便率先往外走去。见状,黎亦宸跟了上去。
等到了小溪,看着面前涓涓流水,放下水桶,乔锦墨拿着叉鱼工具,将裤管挽起,光着脚丫,走进溪水里。
看到她的动作,黎亦宸的眼里带着惊诧。站在溪水旁,黎亦宸眼里含着笑意看着她笨拙地站在溪里,模仿着别人的动作。
努力了好一会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溪鱼从手中游走。见状,乔锦墨直接将叉鱼工具扔掉,捋起袖子,弯腰,想要靠双手抓鱼。
直直地盯着那鱼,乔锦墨小心翼翼地朝着鱼儿走去。双手呈五爪状,快速地冲着鱼儿扑了过去。像是知道她要来偷袭,鱼儿迅速地逃走。乔锦墨一个踉跄,掉到溪里。还好溪水很浅,只是到膝盖的位置。
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乔锦墨懊恼中带着抓狂,生气地说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说着,乔锦墨继续开启追捕鱼儿的行动。
黎亦宸始终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要帮助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乔锦墨的衣服全部湿透,终于成功抓到一条鱼。双手用力地抓着,看着它在手中胡乱地蹦跶着却没办法逃脱,乔锦墨开心地笑着,冲着黎亦宸喊道:“看,这是我抓的鱼!”
瞧着她露出笑容,黎亦宸满意,脱掉皮鞋,同样将裤管卷起。“你到岸上,我来。”来到她的身边,瞧着湿衣服将她美好的身材曲线全都展现出来,黎亦宸的眉头蹙起,迅速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乔锦墨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上岸。看着他拿着叉鱼的工具,乔锦墨挑衅地说道:“你真的会抓鱼吗?”
黎亦宸回过头看着她,挑了挑眉:“小看我?等着看吧。”他并没有着急地直接开始叉鱼,而是在那分析着什么。
等待了好一会儿,乔锦墨已经他就是在那干站着的时候,只见黎亦宸迅速下手。等叉子举起的时候,一条鱼已经被叉住了。惊愕地瞪大眼睛,乔锦墨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这么牛?”
接下来的时间,黎亦宸越来越顺利。很快,水桶里已经有满满一桶的鱼。乔锦墨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确定是第一次抓鱼吗?”快准狠,这可不像是新手能做的事。
从溪里出来,一手拿起皮鞋,另一只手拎起水桶,朝着家里走去。“抓鱼就像谈生意,要去猜测,接下来它会采取什么方式,会去哪里。”黎亦宸平静地回答。
瞧着那已经死翘翘的鱼,乔锦墨纳闷地问道:“鱼也有想法?”
“嗯,可惜它们脑子不好,只有七秒的记忆。”黎亦宸如是地回答。
嘴角抽搐了下,乔锦墨对他,不由得佩服。一直都知道黎亦宸很聪明,要是和他对着干,下场恐怕不会太好。瞧着额水里的鱼,乔锦墨联想到自己,额头浮现出几条黑线。
满载而归后,乔锦墨去楼上换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犹豫着来到他的面前:“衣服换下来,我去帮你洗。”
黎亦宸看着她,挑衅地挑了挑眉:“你会?”
“黎亦宸,没人告诉你,不能小瞧女人吗?”乔锦墨高傲地说道。
闻言,黎亦宸利落地脱掉身上的衬衫交给乔锦墨。乔锦墨接过衣服,向隔壁老奶奶借了个地方洗衣服。在家的时候,乔锦墨很少做家务,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将衣服清洗好,乔锦墨便找个地方晾干。
老奶奶看着她,笑容可掬地说道:“孩子,你和你妈妈真相,不只是长相,性格也像。”
看向她,乔锦墨拉着她的手,询问道:“老奶奶,你能跟我讲一讲我妈妈的事情吗?”
老奶奶点了点头,亲切地说道:“当然可以,我记得你妈妈小的时候啊,圆嘟嘟的,十分可爱,那时候她……”
乔锦墨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讲述着和孟锦依有关的事情。一边听,一边想象着那样的场景,让记忆变得清晰。“原来妈妈是这样的人,可惜她最后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中。我想,她心里一定很恨。”乔锦墨缓缓地说道。
摇头,老奶奶缓缓地说道:“你说的人,是叫什么珍珍吗?如果是她,我想,她或许会觉得那是补偿。”
“补偿?”乔锦墨困惑不已。
点头,老奶奶补充地说道:“记得有一年锦依回来,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家里两个月。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就算是为她好,终究还是伤害了。她说,她想要得到她的原谅,无论用什么方式。”
吃惊地看着她,乔锦墨错愕:“所以,她不会恨吗?”
“锦依的童年只有孟大姐陪着她,她说认识那个女孩后,她得到了足够的温暖。我想在她的心里,那个女孩也是家人。锦依这孩子,永远都不会怨恨家人。当初她爸抛下他们娘儿俩就跟人跑了,她也不曾很过。”老奶奶感慨地说道。
乔锦墨没有说话,呆怔地看着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