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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初秋, 没了夏季的炙热,冬季的寒流也未曾过来, 枫叶飘落将地上都铺上了一层红毯,天空又是清凌凌的湛蓝色, 清爽的令人心旷神怡。
这般好天气, 出街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不大的镇子上商铺林立, 人群熙熙攘攘的异常热闹。
黎酥跟在人群里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看过去,时不时还进去问上两句。
她生的好看,说话声气儿好听又有极好的礼数教养, 虽不买什么,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也都乐意同她说话,她问什么都悉数作答, 激动之余甚至还会说上许多无关的闲话来。
黎酥并不嫌烦,也认真的听,只自己在心里默默甄别。
不能只靠那汉子的工钱, 家中总要有别的进项。她身上那五千四百多两总不能白放着,自然要投资出去, 钱生钱才是。
前几日因刚搬过来就是成亲、摆酒席很是有些仓促,再加上后来她日日被那汉子搅弄的一团乱,都没能静下心里来盘算。如今解决了那汉子的事, 家中一切总算都渐渐步入正轨, 她也就出来寻看寻看, 打算盘几个铺子下来。
正在一家丝绸铺子选看, 忽的外头竟一阵喝呼吵闹,哭叫连连,铺子里的客人都跑出去看了,连那正跟她说着话的掌柜钟家的也出去了。
黎酥蹙了蹙眉,伸手将帷笠带上这才也跟着往外头去了。
这丝绸铺子建的高,还在底下修了石梯,那钟家的等人都站在石梯下头,黎酥并没跟下去只站在门口,因站的高将大街上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一个穿戴的金光闪闪的胖子正在猛踹一个瘦长的中年商贩,他身边还跟了五六个小厮模样的人,也正在砸那商贩的糕点铺子。
原本熙熙攘攘的闹市现在变的有些凋零,人群散了不少,便是大着胆子留下来的也和钟家的一样只敢站在自家门口观望。
那金光闪闪的胖子因胖踹不了几脚就气喘了起来,他身边有机灵的小厮立刻就躬身过来手脚朝地的给他当座儿。
那胖子坐下来喘了好几口气儿才歇过来,指着那被他打的倒地不起的商贩骂道:“老鬼!大爷我看上你家闺女那是你们全家几世修来的福分,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还趁着大爷不在,将大爷看上的女人嫁了出去!你是活腻味了?”
那商贩挣扎的自地上爬起来给他磕头:“求大爷开恩!求大爷开恩!小女粗鄙是万万配不上大爷这样金贵的人,您就放过我们吧!”
“配不上?”那胖子冷哼一声:“她自然是配不上本大爷,但她是本大爷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本大爷的了,你敢把本大爷的东西给了旁人,想是没把本大爷放在眼里啊!”他一口一个“本大爷”却说的自己越发的怒了,站起来撸起袖子:“那今个儿就让本大爷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长点记性!来呀!给本大爷打!”
他身旁的五六个小厮忙应了声就要上手,黎酥看的眉头蹙的更深,忽的有个小厮从远处跑过来,急慌慌的:“少爷!少爷!快回去罢,老爷听说了你在京里的事后大发雷霆差了人过来找你呢!”
那胖子一听明显着有些慌了,甩了那小厮一耳刮子骂道:“蠢货!老头子差人过来拿大爷,大爷还凑上去?”
说着也是顾不得再教训那商贩,带着一众乌七八糟的人赶紧着跑了。
眼见着那一众人走远,众人这才敢过来帮扶那商贩。
钟家的往那胖子跑走的方向啐了一口:“白日鬼!”
黎酥自来这流沙镇基本都在家中,即便出来那么一两次周围也都平平稳稳,众人安居乐业,互帮互助宛若世外桃源,哪里想到这里竟还有这等恶霸。
她也是好奇,走下石梯问那钟家的:“这人是什么来头呢?怎的这般凶狠无礼?”
听她说话,钟家的忙拉了她进铺子里,好心告诫:“下次小娘子再出来可莫要独自一人了,小娘子这般好颜色若是被那白日鬼看到指定要抢了去!”
黎酥朝她福了福身子:“多谢掌柜的提醒。”
那掌柜的见她这般有礼数对她好感又升了许多,细细的同她解说:“那白日鬼叫钱斗升,是咱们县上太爷的儿子,打小就是个霸王,这越大却越是不像话,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乡亲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啊!前些日子这白日鬼进京玩去了,咱们都是松了口气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竟是变本加厉的恶了起来!”说着咒道:“都说那岭山有贼匪,他们从那里过怎的也没剁了这白日鬼!”
儿子这样霸道,也不见有人约束,想来那县太爷也不是个清廉正派的,以后出行确实该小心些了,且铺子的事也更得谨慎考虑了。
这铺子里的绸缎种类多,价格也实惠,黎酥想着那汉子内里穿的亵衣都是粗布的,便扯了五尺的库墨色的棉绸过来。
那掌柜的很是喜欢她,想她是要做衣服还送了她针线。
黎酥道了谢这便又出去看了几家铺子,临要回家又想起家里的菜不多了,便又拐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的菜种类繁多,她不知道要买什么就只在一个摊贩那里每样都拿点。拿的时候不觉,待付了银钱这才发现竟有一堆了。
卖菜的大婶见她拿不了,好心的送了她一个菜篮子。
黎酥道了谢将菜都规整进菜篮子里,这才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抱着那卷起来的五尺棉绸回了去。
菜篮子很沉勒的她手指头火辣辣的,她走走停停憋着眼泪好容易到了家门口,还没进去里头就急匆匆的冲出了个黑汉子,黑沉着脸,大喘着粗气,见到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才抹了把脸,伸手接过她手中抱着的棉绸和菜篮子。
拿过来的时候见到她手指上有被勒出的红痕,动作窒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只拉着她的手回去:“下次出去叫上我,我帮你拿东西。”
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着,手指在轻轻的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指,想是这样能帮她减缓些疼痛。
黎酥跟着往回走抬起脸儿:“你以为我走了呀?”
那汉子紧抿着唇“嗯”了声。
黎酥笑:“你就对自己那么不自信么?”
那汉子闻言脚步停了下却没说话,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带她到房中往她手上细细的涂了药膏,这才拎着菜篮子嘱咐了句:“我去做饭。”
黎酥点了点头也没跟着,逛了一晌午她也累了,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那醇厚的气息笼罩过来她就很安心,在他怀里蹭了蹭待要继续睡,脸儿却被人抬起来随即唇就被人堵住了。
黎酥被人这番搅扰再睡不下去,睁开眼伸手捶了捶那汉子!
见她醒了,那汉子也就没再亲她,就这么将她圈在怀里,舀了勺炖成了乳白色的鱼汤吹温了喂她:“吃过饭了再睡。”
那汉子体格雄伟壮实,虽前几日接连超出负荷的劳动让他有些疲累,但只需休息一下午就精神百倍了,只神色间有些郁郁的,也不像往日急匆匆的扒了饭就走,竟还有功夫炖鱼汤来喂她。
黎酥自然知道他如此的缘故,喝下他喂来的鱼汤故意问他:“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了她一眼神色更郁,默了半晌方有些愧疚道:“活儿少了。”
“活儿少了,你就有时间在家陪我了呀!”黎酥捧着小脸儿看他:“你难道不想看到我?脸色竟然这般难看!”
二人相处这么久,那汉子早摸清了她的脾性,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想让他多休息。他并不上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入秋了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我跟人打听了下,说是离这里三十里地处有座岭山,虽然不比莲花村的山头深却也有些猎物,离咱家也不算远,我想明天去那里打猎。”
好容易让人家少给他派了活儿,他竟又想去打猎了!
黎酥恼了正待真要跟他生气,忽然觉得这岭山竟那么熟悉,她蹙眉想了下,可不是今天晌午钟家的诅咒那钱斗升口中有贼匪的岭山吗!
这样一想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生气:“你知不知那岭山上有贼匪?”
那汉子怔了怔,干咳了声:“那是他们瞎说的!好好的哪有这些人!”
黎酥不说话了,只看着他。
她一向娇气的仿佛任何事情都不值当放在心上,娇媚的小脸上永远都是灵气十足的,如今忽的这般寒了脸色竟当真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知道她当真生气,那汉子心疼忙哄道:“我不去,我不去了,你别气,别气。”
黎酥依然没有说话,看了他半晌忽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轻启红唇:“你想要我吗?”
语气魅惑,媚眼如丝跟个噬人心的妖精一样。
那汉子“咕咚”的吞咽了声,气息都粗重了起来:“想!”
那妖精很是满意,万分柔顺娇美的靠进他的怀中,勾着他脖颈的小手缓缓滑下来,去点他硕大的喉结,一下一下的:“那你若是应了我就在那码头处安安生生的干活,我今晚就给你。”
那汉子听的胸膛都起伏了起来,喉结不住的滚动,但他都这样了竟还没立刻应下。
见他竟然还会犹豫,那妖精气的使劲戳了下他的大喉结,然后探起了身子含了下它。
那汉子心都是一缩,握着她腰的手不断的加紧,又听她魅声道:“只要你应下,由你怎么玩都行!”
由他怎,怎么玩都行!
那汉子再是忍不住,大手一伸就攥住了她那作怪的小手,低头擒住了她嫣红的唇,将她压在桌子上狠命的咂摸。
黎酥任他亲了会儿,在他越来越耐不住的时候咬了他一口,趁着他吃痛暂离,游鱼似的从他怀里滑出来,站的远远的儿,气息不稳的伸手去抹被他吮的有些肿胀的红唇。
虽是抹却只是伸出一只细嫩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划,本这动作就够勾人了偏那双灼灼的眸子也极具诱惑的仿佛里头有钩子一样:“你应不应?”
那汉子就当真似是被那钩子勾了魂魄一般,一双虎目立刻变的猩红,大喘着粗气一面粗嘎着嗓音应,一面大步过来抓她。
黎酥早防备着,立刻璇身进了一间厢房“啪”的一声将门关了上。
只余下一声软糯甜腻的提醒:“你该去上工了!”
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