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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书瑶笑眯眯地执起面前的空杯,从玉壶里倒一杯热水,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扔了一样东西进去,原本淡而无味的热水,立即散发出阵阵清香,虽比不上极品的天香茶,却也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丫头,你这是什么茶?”罗皇惊奇地看着沐书瑶递过来的茶盏,先是闻了闻才品了品,顿觉满口清香,苦中还带点甘甜。
沐书瑶则是毫不客气地品起她从罗皇手中截下的那杯茶,满足地眯了眯眼,才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菊花配上一点常见的药材,可比不上皇上这里极品的天香茶。”
“什么极品不极品。”罗皇听出沐书瑶的言下之意,遥遥地点着她的额头道:“鬼丫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茶就直接开口,何必那么拐弯抹角。”
说罢又尝了口手中的茶道:“朕倒是觉得这茶不错,可有名字。”
“这个只是臣女根据皇上体质配的,虽说如今对皇上的身子有好处,但毕竟里面也有药材,是药三分毒,臣女倒不主张皇上多用,平时这茶泡得淡一点,还是不错的。”说着甚至还有些调皮地向罗皇举了举茶盏。
“臭丫头。”罗皇很想把手上的茶盏冲沐书瑶掷去,可想了想又舍不得里面的茶,改为笑骂道:“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还真跟辰小子一样一样的。”
沐书瑶一脸无辜地道:“皇上,您这可是冤枉臣女了,臣女可没说错,什么补啊都不如这食补,茶水虽好,过浓也会伤身。”
“算了,你也别臣女臣女的,我听着别人这么自称倒也没什么,怎么到了你嘴里就那么别扭?”罗皇疑惑地问,自己也把尊称给扔了,自己称起我来了。
沐书瑶笑笑,不在意地说:“那是她们别有所图,心思不坦,或是见着皇上您紧张了,这人一紧张,音调就会变,您听着自然不舒服了。”
“你懂得不少。”罗皇话中带话的说。
沐书瑶却是装傻充愣,“我是学过医的,对这些当然也在了解一点,医学里最基本的就是‘望、闻、问、切’四字。这也属于‘望’里面的一种。”
“算你丫头有理。”罗皇嘴上是这么说的,眼睛里却露出精光对楚煜辰说:“你小子这双眼睛就是毒,我的儿子们看人要是有你一半准,我也不必忍着病痛处理国事了。”
楚煜辰骄傲地看了沐书瑶一眼,“瑶瑶自是臣心中的宝贝,您啊是羡慕不来的。”
?如果不是见过楚煜辰的祖你与父亲,沐书瑶都要以为他是这老皇帝的儿子,不是长的相似,而是这位两人的相处模式,俨然是父慈子孝的场面。
老皇帝听到此,却是哈哈一笑,“谁说羡慕不来,我收她当女儿不就行了吗?”
“不要,皇上,我帮您缓解病痛,您可不能坑我啊。”谁料,楚煜辰还没有出言反对呢,沐书瑶倒是先开口了。
“为何?”老皇帝不解地看着沐书瑶,想不通她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要知道,这世上抢着当他女儿甚至孙女的人也多的是,怎么到了她这儿,反倒是推她入火坑一样。
于是声音里带了一次诱惑道:“你可知,做了朕的女儿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公主吗?”沐书瑶却是毫不领情地道:“我还在为您加给我和这个郡主身分担惊受怕,再变成公主,您是成心让我晚上睡不着觉是吧。”
“此言何意?”老皇帝懵了,连一旁的楚煜辰也一脸茫然在看着沐书瑶,等待她的回答。
沐书瑶深吸一口气,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皇家公主虽然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可责任却也大。”
“哦,有什么责任?”老皇帝来了兴趣,他的女儿现在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吗,有什么责任要担的,就算这世道再乱起来,也用不着她一个女儿家带兵打仗,也不需要她处理朝政,还有什么责任好担的。
沐书瑶却突然站起来,冲老皇帝行礼道:“这个得先要皇上恕了我的罪,我才能说。”
见她说得这般郑重,老皇帝心下越发狐疑,开口道:“准你畅所欲言,哪怕涉及朝政,也恕你无罪。”
沐书瑶心里这才踏实,在皇帝面前,还是小心为上。
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待会儿保不齐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开刀,所以还是事先说明的好。
老皇帝都作出保证了,她也就不吊人味口了,“皇上,若是两国起了战乱,后又议和,最保险的做法是什么,要拉拢重臣最稳固的方法是什么?”
沐书瑶一连问出了两个问题。
“你是说联姻?”罗皇半眯眸子,似笑非笑地说:“这的确是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说完又一脸老奸巨猾的扫了眼楚煜辰道:“你这丫头不提我倒是忘了,辰小子你也听见了,以后可不准再动不动给我脸色看。”
“皇上说笑了,臣哪敢给您脸色看啊。”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点惶恐害怕之意,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沐书瑶听了此话,猛的回神,自己一个现代人,竟被这不知什么时空什么朝代的老古董给套路了,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又听老皇帝笑呵呵地说:“丫头啊,你都被辰小子订下来了,还担心个什么劲!我敢说,若我让你去和亲,这小子说不定就会领兵把哪个国家平了,然后回头把个烂摊子撂给我。”说着还状似幽怨地看了楚煜辰一眼。
“皇上,您怎么不干脆说他会反了您呢?”沐书瑶这句话也是没经脑子就出溜出来了,可话音一落,却是傻眼了,这不是成心坑楚煜辰呢吗!
谁料,老皇帝听了她的话,竟是哈哈一笑,指着楚煜辰道:“他小子要是要我这天下,给他又何妨,反正这天下也不是我一个人打下来的,不过如果是楚守信,或者是楚家的别的什么人,就免谈了。可惜啊,这家伙就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