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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蛇女,血肉模糊的向我求救,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听得我脑子都快炸了!
我惊慌的看向李叔和玉儿,他们全然不为所动,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我心说这不是扯逼吗?旁边儿就瞪眼宰活人,你们完全看不见?
“老公,你救救我啊,我是月儿啊!”月儿再次向我求救。
我瞅见她被那个陌生男人压住身子,而“玉儿”则继续一点点的往下撕着皮,场面极为血腥,我甚至可以闻见一股股掺杂着花香的血腥味儿!
“阿肖,真麻烦你了,还要你帮忙,”屋子里的“玉儿”抬起满是血的手,有点儿不好意的擦了擦汗。
陌生男人笑了笑:“哪里的话,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两人甜蜜的交流着,俨然就是一对儿恩爱有加的夫妻!
月儿小腹的皮被撕开,“玉儿”把手探进姐姐的肚子里,开始一把一把的往外拽红红的肠子,那肠子还微微的冒着热气,一股股内脏的腥味儿直扑鼻面!
垂死的月儿已经不哀嚎了,只是浑身剧烈的抽搐,嘴里吭哧着往外吐着血沫子,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我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原来...原来被掏肠子的女人,是月儿,还是自己亲妹妹掏的!梦中的预示又一次的扭曲的对应上了。
“阿肖,这下水扔了吧,我姐姐的肠子不好吃,”屋里的“玉儿”抬脸向那个陌生男人请示道。
陌生男人笑着摇摇头:“扔了干啥,多可惜,风干了可以做腊肉......”
“嗯,听你的,”那个玉儿”甜蜜的笑了笑。
......
变态的对话,血腥的场面,一次次冲击着我的神经,然而,我并没有糊涂,我清楚这些都假的,都是妖怪变出来迷惑我的,玉儿明明就在给坟头儿上香,屋子里怎么可能又平白多出来一个玉儿?李娉娉刚才反复的提醒我,就是为了不让我中妖怪的圈套!
然而正当我扭头去看玉儿和李叔时,惊愕的发现,他们三个全都不在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竹楼门口儿!
一时间,巨大的恐惧把我包围了,我的天!我就一溜神儿的工夫,他们几个怎么全都不见了?
那坟头上还有李叔翻土后的痕迹,坟前还插着已经折断的香头儿,他们去哪儿了,是不是已经去房后了,怎么不叫我!
我刚要往竹楼后面跑,突然听见后院传来阵阵女孩子们的说笑声,侧脸看去,但见那些女儿寨的姑娘们一个个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她们一个个笑脸盈盈,有说有笑,一切宛如以前......
我惊得连连后退,脚后跟儿突然一绊,一屁股坐在一口枯坟上!
我吓疯了,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记忆中,身后没有这口枯坟啊?
放眼看去,周围的场景完全变了,虽然还是坟包林立,但和我们四人来时的情形完全不同,密集的坟丘蜿蜒起伏,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这个竹楼,俨然像被一个个枯坟给包围了起来!
此情此景,倒是很像我从竹楼里逃跑的那天晚上......在女儿寨的坟场里不停的鬼打墙,绕圈圈!
我慌了,彻底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逃不逃,李叔和李娉娉还有玉儿究竟去哪儿了?
我如果逃的话,还真不一定能逃出去,这一次再没有兰姐救我了,说不定一群群蚕豆儿大的胡蜂一会儿就要杀过来!
“玉姐姐,这是炖肉吗?”竹楼前小女孩儿的说话声,把我的注意力又引了过去。
“肯定很好吃,我也想让阿妈给我炖肉,”
一群嘴馋的小姑娘,围在竹楼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个时候,我瞅见那个陌生男人,已经把月儿的头给砍了下来,挂在竹楼前的墙上,月儿那满是血污的长发倒垂下来,黑乎乎的打着绺,说不出的凄凉和悲惨,脖腔子断裂处,还往下垂着一滴滴黄红相间的组织液......
我大脑一片空白,想起小时候老师跟我说的话:孩子,当你不知道下一步是安全还是危险时,宁可站在原地不动,这是最保险的!
我的心砰砰直跳,一个劲儿的往下咽吐沫,老师说的对,站在原地不动,李叔是高人,他不可能干没屁.眼子的事儿,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傻逼汉子把月儿血淋淋的肠子也挂在了竹墙上,小丫头们一个个唏嘘的看着,这群家伙果然都是妖精,如果是正常女孩儿的话,早他妈的吓疯了!
其实,上次我从云南逃回来后,我就开始反复的思考真实与幻象的区别,直到那天晚上我和玉儿都遭了难我才发现,原来生活一个月的寨子,竟然都是变出来的。
一路上的惊慌失措,脑子里都是浆糊,也没细想这些,回到北京后反复的思量,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比如,如果说那竹楼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桌子,椅子,被褥,还有吃饭用的东西,明明白白的触感骗不了人,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幻象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但只要一碰触,马上就会露陷儿......可如果碰起来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无法解释了。
就像我曾经跟着玉儿一起去村口打水,几个十七八的小女孩儿跟在后面儿起哄,其中一个还大胆的上前抱了我一下,少女的身体登时就让我有了反应,还有兰姐,趁着玉儿不在家,跟我搂搂抱抱黏黏糊糊,那触感完全就是实物啊!
其他家的竹楼我也摸过,但一切幻象破后,那些东西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现在就陷入这样的局中,使劲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感并不能破除眼前的幻象,我相信,如果我碰触眼前的这些家伙的话,一定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眼前的一切虽然诡异,但细想下来完全没有逻辑,月儿能看见我,“玉儿”却看不见,她和她的阿肖,完全把我当空气,包括那群来看热闹的小女孩儿。
可月儿的那一声声老公,老公,救我!“玉儿”你总能听见吧?听见了,难道意识不到门前站着一个人吗?
她还跟她的阿肖说,姐姐的肠子不好吃,可见知道杀的是月儿啊?
混乱的逻辑,匪夷所思的场景活生生的呈现在面前,宛如是在梦中,但梦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完全是两个概念,梦中人是不会反思的,只是做本能的反应,但现在的我,思维格外的清醒,绝对糊弄不了。
我还在思考,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乌云翻滚,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不多时,豆子大的雨点儿纷纷落下,俨然要成瓢泼之势。
门口儿看热闹的小女孩儿们纷纷躲进竹楼里避雨,只剩下那个陌生男人还在处理着月儿残留的器官和零件儿......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玉儿”把姐姐的肉给剁碎,然后像羊杂一样扔到铁锅里煮,那些女孩儿们纷纷嚷嚷着让玉姐姐给她们分一块儿肉吃。
“玉儿”微笑着哄着她们,答应说,每个人都能有一碗肉汤喝。
冰冷的雨滴在身上,里里外外已经湿透,我还在坚持,坚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相信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事情都会有转机,如果我乱跑乱动,李叔找不见我,那就麻烦了。
“门口那个,进来呗,别傻站着了,”屋内,“玉儿”伸手向我招呼道。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的天!她,原来能看见我啊,那意思是,她在装逼,跟一个野汉子一起装逼,包括这些小孩儿......
我没有吭声也没有动,脑海中又浮现出李娉娉那一脸真诚的样子。
‘你记住!一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说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她的话犹在耳畔,似乎成了我摆脱这场梦魇的救命稻草。
雨越下越大,我已经成了落汤鸡,朦胧的水雾有一米多高,我全身肌肉绷紧继续坚守着,此时那李娉娉的脸,就像是观音菩萨带着光晕的佛像一样,在苍茫黑暗中为我指明方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李娉娉带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人很踏实,甚至远远超过李叔,竟让我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
这种依赖无关男女之情,只是觉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算计我,李娉娉不会,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也说不清。
屋子里阵阵煮肉的香气冒了出来,那些小女孩儿们一个个乖巧的捧着碗,“玉儿”正在给她们盛自己姐姐的肉汤喝......我清晰的看见,那个陌生的傻逼男人,正捧着月儿煮熟的手,陶醉的啃着,那一根根指骨在他恶心的嘴唇里嘬进嘬出,像是吃鸡爪子一样!
小女孩儿们捧着热呼呼的肉汤,一个个开心的喝着,见到这一幕,我选择了闭上眼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专门儿用来恶心我的。
我呼吸着潮湿冰冷的空气,静静等待着,这个时候,头顶突然不淋雨了,隐约的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给我打伞......
我吃惊的回头一看,瞬间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