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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浅?”女兽医的声音溢着诧异,看了好久才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是谁。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给她止血!”北堂曜愤怒地扯了一把女兽医的手,她回身,撞入了北堂曜那充血的双眸,那是一双溢满了隆冬盛雪的冰眸。
她吓得一个机灵,面对这种冷漠霸气的男人,她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我是兽医,不是医生!”
“连止血这么简单都不懂,还做什么兽医!”他真的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
“小浅是人不是动物,我面对的是动物,不是人类!”女兽医咽了咽口水,胆胆颤颤地说着。
“你认识她?”北堂曜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个女的给扔出去,“你也知道,这附近没有医院,再让她血流不止,她会死的!你不想她死,马上给她止血,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满眼噙着愠色,朝着女兽医怒吼着。
女兽医不敢再去看北堂曜那喷火的眼睛,听着他的话,心里也惶恐了也起来。
这附近确实是没有什么医院,就连诊所都要半个小时才到。
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清浅因着失血过多而逝去……
女兽医再也不敢想象,打开了所有的灯光,将夏清浅当作宠物一样对待,给她清理伤口。
“伤口地方的头发必须剪掉。”她换上了医生应有的严肃,蹙眉看着北堂曜。
北堂曜紧绷着脸,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紧锁的眉头更加深锁了几分,“剪!”
咔嚓!
女兽医抓起剪刀,小心地剪着必须剪掉的头发,再次给她清理伤口,止血。将砸中夏清浅的那颗小石头拿出,放在了铁盒子里。
她紧张而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夏清浅的后脑勺,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要了夏清浅的命。
夏清浅趴睡在病床上,双手自然地垂落在狭窄的小床上,眉头却是紧紧地揪在一起。
女兽医取了干毛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浅的头怎么会受伤?”虽然是给夏清浅做了处理,但是她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为人清理伤口。
“你好像认识她?”看着她的血已经止住后,惶急的心终于得到了平复,方才有心情去理会眼前这个兽医。
女兽医笑笑,将沾着血的毛巾扔进洗衣篮里,“她曾经在我这里做过一段时间。”
“她在这里上班?”他顿时听不懂女兽医的话了。
女兽医摇头,“她喜欢小动物,经常在兼职回来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忙打理,无论多晚多累。”而且夏清浅从未肯收下她一分钱。
“她不是学生吗?怎么还出去兼职?”眉心一跳,他似乎真的不了解她,从来都未了解过。
“我听她说过,大学的所有费用都是她一人承担,而且,她一天里做三份工作。”女兽医淡淡地说着,走到夏清浅的跟前,轻轻地拨开了她的额发,露出了饱满的额际。
“她家人都不管不理?”北堂曜将目光落在夏清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胸口却是闷闷的,他不想去了解有关她的事情,却没由来地想要知道她以前的一切。
女兽医轻笑,“她的爸爸没伸手向她拿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着她家人会帮她?”她摇头,眼眸中溢着满是怜惜,“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一个学生,怎么肩负着这么庞大的学费和生活费?何况,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北堂曜沉默,静静地看着夏清浅,她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大的责任吗?
那她一定很辛苦吧?
“上次她爸爸输得倾家荡产,居然求她去救他,他简直就是逼着小浅上绝路,一百万的巨款,她瘦弱的小身板,该如何支撑得住?”女兽医轻叹一声,淡淡地说着。
“是他父亲逼着她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第一次在夜未央夜总会的误会,是意外了?而第二次在夜未央看到她拍卖自己的初夜,是被逼的?
“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为她惋惜。发生这种事情,她或许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她肯定觉得自己对不起乔振宇。”她听过夏清浅和乔振宇的情缘故事,也为他们的重逢而感到欣慰。
在乔振宇出国深造之后,一直有很多优秀的男子追求她,而她都不为所动。将那份美好收藏在心里,一个人回忆着那些美好的时光。
“乔振宇……”北堂曜一愣,紧绷的脸瞬时变得阴霾而清冷。
曾经在夏清浅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现在却是听着她身边的人提起。他所知道的只有夜风调查回来的信息,对于其他却一无所知。
“是啊,振宇和小浅是命定的一对儿,儿时便是青梅竹马,中间因为某些原因而分开。上了大学之后,他们两个人居然不约而遇。”女兽医轻轻地为夏清浅沾着额际上沁出的细汗,以为北堂曜想听他们的故事,便自作主张地说出来。
“她有男朋友了?”北堂曜那侧立在腿侧的手微微收紧,阴鸷的双眸半眯着。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一直等着振宇回国,可是四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回来,也再从未听小浅提过有关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叹息一声。
而且,夏清浅是个保守的女孩,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就算他真的回来了,夏清浅也未必会回到从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女兽医突然想到什么,“你和小浅是什么关系?我从未听小浅提过你,也从未见过你。”可以说,她是夏清浅在这个城市中仅有的朋友之一,而且夏清浅身边除却她的爸爸、振宇还有她,就没有其他人了。而眼前这个帅气高大的英俊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抬眸望去,他那身黑色的西装都染了夏清浅的血迹,他冷冷地站在一旁,一双冰眸,折射出清冷的光影。
“你所说的事情,是指什么?”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冰冷而低迷,容不得女兽医拒绝回答。
“小浅和振宇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话还未说完,便北堂曜被打断了,“我是问她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回不到过去?”
北堂曜冷冽的眸光闪过,落在女兽医的身上,再次让她感觉到紧迫。
“没什么事情,我随口一说的。”开玩笑,这种私事,她怎么会把小浅的私事告诉一个陌生人?
“说!”北堂曜轻挑眉头,半眯着阴鸷的双眸,嘴角微微噏动着。
女兽医手一顿,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湿毛巾,惶恐地看着面生愠怒的北堂曜,“这个是她的私事,你若是不知道的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这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
“……”北堂曜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女兽医,直到她终于招架不住说了出来:“小浅的事情都登了报纸,虽然媒体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从照片上看,我认得她腰侧的伤痕,是被小狗抓伤的,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而留下了伤疤。”
女兽医都是因为注意到了照片上的女孩腰侧的抓痕,才肯定那是夏清浅,她又是轻叹一声,“什么北堂总裁,简直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对小浅做出这等事情之后,居然将她的裸体公布于媒体上!试问,有谁喜欢被羞辱之后还被上了媒体?更何况小浅她是个保守的女孩,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肯定会觉得对不起振宇……”
她愈说愈是气愤,双眸中瞬时变得犀利起来,散发着怒火。
北堂曜一怔,这事情听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原来他将她伤得这么重。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感情,是因为乔振宇吗?她抗拒他的亲近,是想要为乔振宇守身玉洁吗?
他握成一个拳头的手,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满眼赍恨地看着怏怏的夏清浅,胸口却被堵得慌。
他一直误以为她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何况她那双剪眸和将他伤得很深的女人几近是神似,这更刺激了他体内的怒火,他只是想狠狠地报复一下当年所受的伤害。
而刚好,这个人正好是夏清浅罢了。
“哦,不对,要怪就怪小浅的爸爸,如果不是因为他嗜赌,小浅的命运也不会落得如此坎坷。”女兽医将北堂曜眼中的愤怒理解为,是替小浅所遭遇而感到不满与愤怒。
“你很恨伤害她的北堂总裁是吗?”他的语气突然缓了几分,说完后,又变回了冷漠。
那她呢,她心里肯定也很恨他吧,她的朋友都为她感到不满与委屈。那她呢,她心里的感受是什么?是不是同样也很恨他?
“有钱人就可以随便地践踏别人的尊严吗?那个禽兽总裁,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被世人所唾骂吗?”女兽医咬牙狠狠地说着,如果那个传说中的北堂总裁出现在她的跟前,她一定会将他吃了不成。
“话说回来,你又是谁,和小浅是什么关系?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了,小浅是不会爱上你的,她的心里只有乔振宇。”女兽医起身,双手抱胸,为夏清浅说话,抬眸打量着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的北堂曜。
“我是谁不重要,是她的谁更与你没有没必要告诉你。”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话,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夏清浅,眼中似乎划过了受伤的痕迹。然而,也只是似乎而已。
女兽医说她是不会爱上他的,她的心里只有乔振宇一个!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背着他在心里装着其他的男人,而夜风居然敢帮着这个女人隐瞒他!
他眼光一掠,冷冷地从女兽医的脸上掠过,再次将目光垂落在夏清浅的脸上,优雅地走到夏清浅的跟前,倾身向前,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