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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们越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偏偏就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四个人因为害怕死,所以才当的逃兵。
他们真的死了。
死得很惨。
四个人上去了。
可又掉下来了。
上去的时候还有头。
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头。
没有了头绝不是一件小事。
四具没头的身子正在湖水里漂着。血染红了一些水。
大家都正在看着无头尸体。一个个的都睁大着一双里面充满了惊恐的眼睛。
谁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愣是没有打出去一枪。头就不见了。
头去了哪里?头怎么不见的?
有人观察起了尸体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很整齐。
就像一刀切下来的豆腐一样整齐。
“看这伤,肉连着骨头,属于一刀切!没跑!”有人说。
“你啥意思?就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对!他们四个都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要不是屠夫用一把沉重的大砍刀抡起来的照准脖子上猛砍下去。
一般人用一把匕首或菜刀啥的,谁能一下子把人的脖子切断?这脖子里可是长着骨头的!”有人说。
队长说:“妈的!我估计是上面有人守在洞口干的!”
“上面守在洞口的人是赵州市的人。都是公务员。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们?”有人问。
队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咋弄?咱们的人还上去不?”有人问。
队长说:“要上你们上吧!我不上!”
没有人敢上。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头没了。
“就是上,也没法上了。钢丝绳已经上去了,它还没有下来。用啥上?”有人说。
队长说:“不知道上面的人还不会将钢丝绳再放下来!”
大家都变得沉默了。
如果,钢丝绳放下来了,谁敢上去?
要是钢丝绳不放下来,怎么上去?
每个人都感到绝望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人用哭声打破了沉默。
他哭着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咋弄?”
“军人不哭!”队长说。
看样子,他自己快要哭了。
“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是人!”哭着的人哭着说。
越来越多的人哭了。
哭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吗?我不知道。
他们害怕,他们舍不下。
害怕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舍不下家人。
“妈的!我真的恼了!
要是钢丝绳再次被放下来的话,让我上去!
作为一个军人,被前方危险给吓得哭。
哭哭......哭成这个熊样!像什么话!”有个人愤怒地说。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队长说:“未知是最可怕的!
关键我们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
要是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的话,咱这心里多少有个底,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了!”
“还能有啥危险!不就是有人拿着一把很锋利的刀子正守在外面的洞口上。
他就等着咱们露头呢。
一旦咱们露头,他就用刀子砍我们的脖子!”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一般人谁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得拿一个啥样的刀子,才能像削豆腐一样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
你看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很平!
每一个死者脖子上的刀口都是。
让我说,是那种绝对的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斜。
真的!我这样说并不夸张。
而且死者脖子上被切开的位置,刚好是喉结上。把一颗喉结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四个人,每一个死者都是这样的。
你们说,一般人谁能做到这种精确?”
有个人说:“难不成,正在外面的洞口上守着的,还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队长一脸担忧之色,说:“我就怕守在外面洞口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
是那种专门切断人脖子的机器!
只有机器才能做到这么精准!”
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管他是啥呢!咱们不是有冲锋枪吗!
用枪往洞口打一阵子。
就是有一台机器也给他打坏了!
一梭子弹射过去,什么都给扫荡了!”
队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上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
大家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一根钢丝绳顺着上方的长洞里(那个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正向下延伸过来了。
“天哪!上面有人往下放钢丝绳了!”有人给吓得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钢丝绳一直向下传到了水里。刚入水里不到半米深就不再动了。
只见在钢丝绳上还捆绑着一根电线。
在电线上坠着一个塑料遥控板。
只要一摁遥控板上的一个写着“升”字的蓝色按钮。钢丝绳就会发生缩短。
在这根大拇指一样粗的钢丝绳的末端拴着一根一米长的粗钢筋。
在粗钢筋上焊接着四个铁钩子。能一回挂住四个人。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钢丝绳。一双双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恐惧。
好像它不是一条钢丝绳。而是一条毒蛇。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又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队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刚才是谁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他会上去?”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动了。
他们都正在看着一个人。
就在刚才,这个人出奇的愤怒。就是他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自己上去,用一把冲锋枪对着上面的洞口打上一阵子,什么都给扫荡了。
只见他本来正阴沉着一张脸上慢慢的咧开嘴巴笑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火气。
是那种怒极而笑。
他大笑道:“好!好!都他妈想看我的笑话是吧!
都以为我是在吹牛逼是吧!
好!我现在向你证明看,我丁大力可不是吹牛逼的!妈的!一个个的给我看好了!”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去一只手。一把拽住了那根钢丝绳。
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将钢丝绳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拿着遥控板。
他显得很悲壮。正一脸悲愤的笑着。大声说:“他妈的!难道没有一个人一同跟我上去吗?
你们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吗?
多一个人,多一把冲锋枪。
咱们一起用冲锋枪往上面的洞口打过去。威力更大!
几梭子弹射过去,就什么也给扫荡了!
你们来不来?这一根钢丝绳上一回能挂四个人呢!光挂我自己一个的上去,不浪费了吗!”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说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同上去。
大家都正在看着他。一双双的眼神很复杂。谁也不说话。
丁大力又使劲干笑了几声。他用大拇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遥控板上写有“升”字的蓝色按钮。
马上,连接着他的钢丝绳正在发生着缩短。
把他给吊上去了。
当他升至几米高的空中时。他的一张写满悲愤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丁大力!别逞能了。下来吧!上面危险!你还有老婆孩子呢!”下面有人大声说。
“哈哈......!”丁大力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
他很悲壮。
最终,丁大力被钢丝绳吊着升入了那个长一百五十米的深洞中。看不见他了。
又过去了个大概五分钟。
湖面上有一块无人的地方被分开了。一台袖珍型潜水艇从水里升出来了。
周一堂回来了。
他望着正漂浮在湖面上的四具无头尸体,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无比。
“谁让你们擅自撤回的?”他说。
无一人敢吭声。
大家都很害怕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上正透发着一种迫人的煞气。
“还差一个人呢!”周一堂又说。
“是丁大力!他也上去了!他刚上去不久。肯定还正在深洞里,离上面的洞口比较远呢!”队长说。
“找死啊他!”周一堂怒吼。
吓得队长一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了。
不知为何。周一堂的气质非比寻常。现在的他,怒火腾腾,煞气环绕,看起来就像一个煞神。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带有异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果然他对我有企图。
他说:“巨人,若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上去!”
“为什么是我?”我说。
周一堂说:“因为你的头大脖子粗!就算有人砍你一刀,也不能一下子把你的脖子砍断。你就有了反击的机会!你神力惊人,一旦反击,赢得局面的可能性很大!”
我说:“万一上面的洞口上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呢!”
周一堂说:“谁没事闲的会发明断头机器!不可能有那种玩意儿的!”
“上校,我认为,除了机器之外,凭人用一把刀,谁也无法切人脖子切得这么精准!我觉得,在上面的洞口上,很有可能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队长说。
“你说的断头机器是什么样的?”周一堂问。
“它就跟一个大型灶台一样。中间是个大窟窿,周边是暗格。
暗格内藏着一个十分锋利和狭长的月牙状刀片。
有人将它坐在上面的洞口上。
正好它的大窟窿跟洞口一般大。把它坐在洞口外面。人在洞内往上看,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可当人的一颗头伸出洞外时,会引发在它上面安装着的电子感应功能。
感应功能一下指令。它周边暗格的门自动打开。那月牙状的刀片子就会忽一下子水平横着从脖子上切过去!
切出来的伤口很平很平……”
正值说话间。又一头尸体从上方的深洞里掉了出来。它掉入了湖水中。溅起很大一朵浪花。
仍旧是一具无头尸。
正是丁大力的无头尸。
他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一看就属于一刀切。刀口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