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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时冲动,被白雪拒了,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因为我明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
白雪背靠着镜子,我的手虽然松开了她,但是身体依然靠着她-很近,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听到我说对不起,白雪沉默了两秒钟,咬着下唇,问:“你为什么,突然……”
我呵呵笑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凑在白雪的耳边说:“如果咱们俩真的没有发展的可能,你以后,千万不要让我感觉到你对我好,不要让我感觉到你对我父母好,哪怕一丁点的关心,都让我没有办法去恨你。”
白雪眼神往下垂了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慢慢地后退两步,去了客厅。
白雪站在门口,质问我,“你为什么要恨我?”
我转过身我,盯着白雪看了好长时间,也想了好长时间,才慢悠悠的说:“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对,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我想恨你,但是现在我恨不起来。”
我不知道白雪能不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的这句话完全能够表达我的纠结所在。
扪心自问,白雪是我理想中的妻子,多不多金先不谈,她的漂亮,善良,又孝顺,足以对我起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广告男。可是她又苛刻,自私,不喜欢男人,还绑架着我们的婚姻,我真的恨她。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感情的事情,不像是做判断题,非错即对,非黑即白。我担心,我爱她的时候爱不起,恨她的时候也恨不起。这让我左右为难。
我在客厅等了她一会儿,白雪化好妆,出来。
她的确是个美人,漂亮的不可芳物。
鞋跟很高,出门的时候没有留意脚下,身子有点踉跄,我伸手,白雪迟疑了片刻,才把手交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她的手,很自然地让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关上门,走向电梯。
我开着车,载着她出了小区,先去了两个红绿灯后的大商场,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刚刚在家里的那一吻,让我们两个都有点慌乱。在商场里,白雪精心地替她妈妈挑着礼物,我一直在傍边守着,推着小推车,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商品,她会下意识的参考我的意见。
这一个瞬间,不光在外人眼里,包括我自己觉得,我们俩就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很。
直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们才从商场里走出来,一大堆的礼物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寿宴的地点定在了洛川市的格林大酒店,也不算太远,二十分钟车程的样子。我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把车子停在了一个花店的门口,让白雪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我到花店包了大束香水百合和康乃馨,等我回到车上的时候,白雪接过花,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挺有心啊。”
这句话弄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佯装无所谓的样子说:“演戏嘛,总不能让你妈妈看出来我是一个假女婿啊。”
“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我不想听到这些话。”白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不仅仅是我自己对这样的话敏感。
到格林大酒店的时候,直接上了寿宴厅,很多亲朋好友都过来了,不过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但也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我和白雪结婚的时候和他们打过照面,不过后来就没有走动过。
见到白雪带着我一起走了进来,很多人都围了上来,都是一些上面上寒暄的话。
白雪妈妈见到我,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但是还是牵着我和白雪的手,笑着对周围的亲朋说,“我们家闺女啊,从小就让我省心,现在也结婚了,姜军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我啊,就盼着他们俩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一个外孙子,我就享福了咯。”
白雪妈妈也是一个人精,这话是说给到场的亲戚朋友听的。
我借着这个机会,顺着台阶下,连忙把手里的花交给下她,恭贺说:“妈,祝你长命百岁,谢谢你教育出白雪这样的女儿,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才让我这辈子娶到她。”
这个时候,一个不知道什么亲戚,但和白雪妈妈年龄相仿的老阿姨,拍着拉着白雪妈妈的手臂,乐不可支地说:“哎呀,老姐姐啊,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看你这个女婿多会说话。还给你包了那么大一束花,一定也是一个知道疼咱们家白雪的好丈夫。”
白雪红着脸,有些尴尬,于是招呼着身后的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在商场买的礼物带过来。
白雪妈妈脸上的笑容都拧成了一朵花,又对周围的亲戚朋友说:“你们看我这闺女和我这女婿,多知道跟我亲。比我们家磊磊强多了。都三十了,我一直催着他结婚,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们手头要是有合适的女孩子,一定给我们家磊磊介绍介绍啊……”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坐在桌子前的白磊,见到我和白雪过来之后,他一直没有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一个茶杯,正盯着我们,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茶。
我和白雪周围被人簇拥着,大家说的话,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外表看起来,是一派祥和的气氛。
可是,当我和白磊对视的时候,却突然让我心头紧张起来。
面无表情的他,像是在蛰伏期,筹划着什么东西。
300万的事情,白雪没有答应他。我真怕在这他妈妈寿宴的点上,白磊会整出什么事情。
一个大厅里六桌酒席,我和白雪,白磊,以及他爸妈,还有一切比较近的亲戚坐在一桌,饭点还没到,大家坐在桌子前谈天说地。白磊悄悄走到白雪的身边耳语了一句,白雪站起身,跟着白磊出了寿宴厅。
我坐在桌子前,跟着一帮并不认识的亲戚,心不在焉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上菜的时候,还不见白磊和白雪回来,我歉意地对桌上的几位笑了笑,说:“我去外面瞧瞧,找找白磊和白雪。”
出了寿宴厅,我先给白雪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白雪没有接听。
格林大酒店很大,这个楼层的四角的四个楼梯口,我转了三个,终于找到了白磊和白雪。
两个人正在楼梯口争执着,听他们争执的内容,还是那300万的事情。白雪被堵在了楼梯口的窗户边,白磊的情绪很激动,按着白雪头都探出了窗户,白雪吓的花容失色,白磊嘴巴里却喋喋不休地重复着,“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哥哥啊,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今天晚上六点之前,我筹不到300万,我的命就没了!”
白雪挣扎着,但是被白磊狠狠地摁在窗口。吓的不敢说一句话,眼泪只往下掉。
见到我的身之后,白雪哭着对我喊:“姜军,快点救我。”
我猛走几步,冲到白磊的身边。
白磊本来是背对着我的,听到白雪喊我的名字,就是一个转身。
我恼羞成怒,想不到白磊这个混蛋,为了钱,竟然这么苦苦逼自己的妹妹,甚至把白雪的头都仰面按出了窗户口。这要是真是一不小心失手,这个高的楼层,
掉下去,可是要没命的。
我上前,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砸到了白磊的下巴上,白磊身子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墙上,嘴角缓缓流出一行血痕。
白磊靠着墙壁,抚了抚下巴,擦了擦嘴角的血,往地上吐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怒不可斥地盯着我说:“我他妈的跟我妹妹说句话,你他妈的插什么手啊。”
我一把把瑟瑟发抖的白雪拉到我的身后,冷眼对白磊说:“她是你妹妹,这不假,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