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新婚秘密 > 5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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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气得, 沈少爷晚上吃了三斤蒜蓉小龙虾。

    姜晏喜欢吃小龙虾,但是和他在一起后, 发现这位公子哥生活特别讲究。平时喝得牛奶, 吃得大米,包括养的宠物鱼的饲料都是他指定的品牌。姜晏偶尔在外面买点小摊特色小吃回来,矜贵的少爷都是一脸嫌弃的直摇头。

    他平时带她出去吃饭的地方都是高级餐厅,吃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今天姜晏实在是又馋这口了, 想到他肯定不愿意去市井小餐馆, 问了他的意见, 他说偶尔破例一次无妨, 这才决定回家点外卖在家里吃。

    还好,沈少爷今天给面儿,吃得比她还多。

    “好吃吧?”

    “嗯。”他给她剥一个放碗里:“下次自己买回来让阿姨做, 外面不太干净。”

    姜晏忍俊不禁的看他一眼:“外边儿这么多人吃,也没见别人怎么着。”就他命金贵。

    他淡定的“嗯”了声, 说:“爷想长命百岁。”

    “然后等我死了,老了再娶个小妾?”

    沈樵猛地咳了声, 差点喷出来。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姜晏笑着给他递了张纸巾:“难道被我说中了?”

    沈樵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你一天不作, 心里不痛快是吧?”

    “是。”她上纲上线道:“我就喜欢看你怄气,又不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沈樵痛心:“你的良心呢?”

    “你可以当被狗吃了。”

    “........”沈樵委屈到无以复加:“你就只会窝里横, 在我面前狂!”

    姜晏吮吮手指头:“不然怎么办?在别人面前横, 别人会不高兴。”

    沈樵:“.......我也会不高兴!”

    姜晏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沈樵以为她接下来再怎么也会说句好听的话敷衍他一下。

    结果——

    姜晏漫不经心的:“........哦。”

    反正他也跑不了, 他不高兴她也不怕。

    沈樵要气死。没处泄气,只能吃虾。

    结果第二天,养尊处优的沈大少爷,因为吃了这三斤小龙虾被送进了医院。

    姜晏在办公室接到陆煊电话的时候,腿都吓软了。

    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如果他死了,她怎么活啊。她这辈子肯定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死心塌地,只疼她一个人的男人了。

    以前的经历,本来就令她的神经比较敏感。接完这通电话后,她越琢磨越悲观。

    什么豪门太太,她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命。现在好了,沈樵都被她的厄运影响了。

    母亲为了救她丢了性命,现在沈樵因为陪她吃了顿小龙虾,就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妈的,刚过上一段舒坦的日子。老天真要对她这么残忍,还不如让她死了得了。

    长久的孤单不可怕,可怕的是狂欢后的寂寞。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心里又在后悔,没给他生个儿子。这样,就算他俩以后有个不测,还给沈家留了个后。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在护士台就碰到了陆煊,那小子正在调戏小护士。

    姜晏过去问他情况,他立即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叫了声嫂子。

    陆煊说医生刚刚给沈樵洗了胃,现在送到病房在打吊针。

    娇贵的沈少爷上午在办公室跟几个负责人开会,开到一半人给晕倒了。叫120送来医院后,医生说是食物中毒,需要住院调理几天。

    姜晏担心陆煊没说清楚,去找了主治医生。才知道葡萄和龙虾不能同食,也可能是虾没洗干净带有病菌,引起的病因。姜晏听不懂医生解释的专业术语,可她昨晚也是这么吃的,怎么她就没问题?医生给的答案是,有些病状因人而异。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沈大爷太娇生惯养。像她这种从小到大吃惯了粗茶淡饭的人,一般的细菌毒不到她。

    姜晏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盯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发呆,刚刚所有悲观和失落的情绪终于一扫而光。

    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睡颜,其实他的五官并不是很惊艳的那一种,但是搭配在一起,却非常耐看。无论是皱眉,挑眉梢,或者勾唇一笑,都令人赏心悦目。

    虽然总说些毒舌又自恋的话,听上去令人讨厌,可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

    他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眼光的人,其实错了。她觉得每一个看上他的女人都很有眼光,只不过,她的运气最好,是那个唯一能够掌控他的女人。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可能他再怎么臭脾气,也会像白岚对简烨霖那样,跟供尊佛似得哄着。而她呢,估计是真恃宠生娇了,每次对他都是大呼小叫。自从住一起后,就越来越懒。被子从来没整理过,头发也懒得自己吹,甚至有时候洗完澡躺在浴缸里,不想动了就喊他来抱。

    她所有的幸福感都来源于他,幸好这次没出大事。所以等他出院以后,对他的态度一定要有所改观。

    然而事实上——

    沈樵醒后,要按医生的医嘱服药。姜晏给他兑了杯温水,递给他。

    某人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双臂懒懒的搭在床头架上。被子被他掀开了,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弓起来,大咧咧的瘫坐着,标准的大爷式坐姿。

    因为刚刚大病一场,脸色和嘴唇还很白,可眉目间依然英气十足。他这会儿不肯接水杯,说没力气。

    姜晏打量他一眼,清了下嗓子,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然后拿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他嘴边。

    “........”

    沈樵恼火的看着她,气冲冲道:“喂我喝口水会死啊!”

    姜晏不急不躁,把桌子上的药片递到他手里,疑惑的问他:“给你瞧病的肯定是个庸医吧?你听,明明中气十足,怎么会没力气?”

    他微微挑起下巴,神色自若的解释:“我就手没力气。”

    “那我找医生来给你瞧瞧,怎么得了这么个怪病。”

    沈樵气不过,用力的瞪着她。

    姜晏就那么直直的回视着他的眼睛,满脸茫然。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沈樵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恨恨的白了她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接过水杯,仰头一口就把药吞了下去。放水杯的动作尤其粗暴,玻璃杯磕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生气做什么?”姜晏给他整整衣领:“我不是怕把你呛住了么。”

    沈樵从鼻孔里轻哼了声:“你就是不心疼我,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姜晏:“........”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他极度不平衡:“我都这样了,你也不会哄哄我?”

    姜晏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忽然有点应对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哄人。”

    他懒洋洋的拖着不耐烦的调子:“不会你不会去学啊?!”

    姜晏:“............”

    安静了两秒。

    “那这样你看成不成,”姜晏想到一个能让他心满意足的办法:“等你出院以后,咳——”

    她伸手指了指他:“晚上你躺着,”又把指头倒过来指了指自己:“我来......动?”

    沈樵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她,震惊了两秒,然后响亮的答了一个字:“好!”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沈樵现在就是满心欢喜的等着三天后出院,享受这份从所未有过的盛宴。

    姜晏晚上想留在这儿陪他,沈樵怕她在医院睡不好,赶她回去休息。而且,她在这里,他晚上也很难受。

    第二天中午,姜晏抽午饭时间过来医院看他,沈樵带病还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工作文件。

    沈樵问她怎么中午过来了,姜晏指了指他的电脑,上面是简氏的收购案。

    “简晴打算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出国,可能不再回来了。今天她生日,说不定是最后一次陪她过。”

    沈樵推开电脑,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勺,躺靠在床头上,看着她问:“我收购简氏,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姜晏瞥他:“为难什么?”

    沈樵挑了下眉梢,没有说话。

    姜晏:“是你说你不买也有别人买,你出价还比别人高。”

    沈樵:“如果我没跟他终止合作,简氏或许能度过这次难关。”

    隔了一会儿,姜晏没什么情绪的“哦”了声。

    她不是没有反思,自己这样袖手旁观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可她对简氏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虽然上次简烨霖和简晴来参加了她的订婚宴,她的确有一刻的动摇。可是相比他们如今的结果,比起母亲实在好太多。卖掉了公司至少他还能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而且他刚大病一场,提前退休也未必就是坏事。

    况且,如果不是当初他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沈樵也不会为了护她,跟他们终止合作。

    想到这点,她觉得自己的善良的确有限。只不过是每次想到简晴,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矛盾。

    下班后,在去会所的路上,她忽然滋生出一种想法。如果她劝简晴留下来,让沈樵同意简晴继续入股被收购的简氏部分股份,那么简晴不过是换了个大老板,其它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不知道,简晴是否原意。

    .......

    沈樵处理完一些紧急邮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

    他收了电脑,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给姜晏发了条微信,问她回家没。

    姜晏回说简晴醉了,现在送她回了简家再打车回去。

    沈樵扔了手机,下床,拿了自己衣服换上,然后抄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记得上次谢景礼提醒过他,姜晏其实很胆小,一个人害怕走夜路。

    从病房出来,在走廊上,碰到值班护士:“先生,你现在体内电解质还没完全平衡,不要乱跑哦。”

    他“嗯”了声,还是不听话的跑了出去。

    去停车场取车,绕上公路,直接开往简家。

    半小时后,到达别墅区。

    车子驶进静谧的小区,沈樵降慢了车速,戴上蓝牙耳机要给姜晏打电话。调出她的电话号码,拨号键还未按下去,只是抬眸看了眼路况的时间,一瞬间,他的心像被一把冷硬的利刃,狠狠捅了一刀。

    他看见乔知言和姜晏在一起。

    虽然隔着有些远,但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简家别墅院外停着一辆车,车边站着两个人。乔知言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姜晏坐了进去。

    他停了车,靠进椅背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捏紧。车窗外映射进车厢的乳白色光线,衬得他脸色越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