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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完藕,韦如夏带着骆瑭去前院浇花的水池里将脚和小腿冲洗干净了。韦如夏先给骆瑭拿着管子冲洗的, 水花溅在她的腿上, 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冬镇和小伙伴们去抓鱼时的场景。
想到这里,韦如夏一笑。
骆瑭将脚上的淤泥冲洗干净,抬眸刚好看到她那一笑,接过她手上的水管, 问道:“笑什么?”
水管里的水流细腻均匀地由上而下冲着韦如夏腿上的淤泥, 她双腿打弯,淤泥渐渐洗净, 双腿又变得白皙了起来, 韦如夏回答道:“没什么。”
洗干净了双腿,韦如夏把藕也一并洗干净了。洗干净后用一个小竹筐装好, 韦如夏抬头问骆瑭:“过会儿做出来你能帮我尝尝么?我没怎么吃过, 不知道味道正宗不正宗。”
骆瑭并没有同意过会儿过来,他跟着韦如夏去了她家厨房,围观了她做糯米藕的全过程。
上半年宋素筠住院, 一直是韦如夏照顾着她的一日三餐。在她没住院前,韦如夏从没有做过饭。但她照着菜谱, 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所以韦如夏一直觉得自己挺有做菜天赋的。
她将藕处理干净, 一头切掉后, 把浸泡好的糯米往藕里面塞。旁边骆瑭坐在厨房的小餐桌后的椅子上, 正看着韦如夏买来的那本安城本帮菜菜谱。
菜谱上的步骤十分详细,但也太过模式化,骆瑭看了一遍后,看着韦如夏一脸慎重地正在斟酌冰糖的用量。
“找人教一下会比较好。”冰糖放入锅中,溅起几滴水,骆瑭给了韦如夏一条建议。
韦如夏又拿了五颗红枣放入锅中,她对骆瑭道:“我国庆节去我奶奶家,到时候让她教我,我爸喜欢吃她做的菜。”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骆瑭眸光微抬,问道:“你是为了韦叔叔才要学做本帮菜?”
“嗯。”对于这个目的,韦如夏对骆瑭并没有避讳。两家是邻居,想来他们也知道她是个不受韦子善待见的女儿。韦如夏拍了拍手上的桂花屑,对骆瑭道:“想要改变现在的关系,总要有一个人主动。”
说完,韦如夏定好时间,给骆瑭生动形象的比喻了一下。
“就像女生主动给你写情书一样。”
虽然写了情书也未必能得到骆瑭的喜欢,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这和她对待韦子善是一样的道理。
提到这件事,韦如夏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把收到的情书都烧掉啊?”
双眼漆黑如墨,依然深不见底,骆瑭语气平静道:“不让她们抱有希望。”
对于感情这方面,若是没有那种想法,还是断了别人的念想最好。
韦如夏懂得骆瑭说的意思,联想到自己,她眨了眨眼,看着旁边定好时的电饭锅,感慨道:“那我估计我做了菜给我爸,我爸也会烧掉,还说不定连看都不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侧脸对着骆瑭,她耳边的碎发,被窗外的微风吹得一直在搔着她的脸。骆瑭看着那碎发,将手上的菜谱翻开,翻动间他说了一句:“你可以带过来给我,我帮你全部吃掉。”
回头看了一眼骆瑭,韦如夏笑了起来。
周一停雨后,周二天就晴了。周二下午的倒数第二节课是体育,第一节数学刚下课,全班同学撒丫子跑着去了操场。
在繁重的高中课业里,音体美三科是学生们最为期待的放松课。
经过一场秋雨的洗礼,塑胶跑道变得也没那么烫人。高二第一学期的体育课程是足球教学,体育老师带着教了半节课颠球后,就让学生们自己练习去了。
练习基本上等于散养,第一批骆瑭他们离开后,第二批第三批也渐渐离开了操场。
韦如夏和胡吟吟是第三批离开的,体育课下课后再上一节化学课就放学了,胡吟吟拉着韦如夏,非要去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买烤肉拌饭。
韦如夏不太想去日头底下暴晒,但耐不住胡吟吟再三哀求,也就同意了。
“耶,请你吃可爱多!”胡吟吟笑得一脸幸福,“张姐烤肉拌饭放学的时候好多人排队,要排好久。我现在买了,放学不用去排队了。”
胡吟吟是个吃货,这也是她认为她自己瘦不下来的原因。但有的人的幸福是变瘦,有的人的幸福是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她属于后者。
安城一中所处的位置是安城的学区,因为学区衍生出了一大片小吃街、夜市和商圈。胡吟吟和韦如夏要去的张姐烤肉拌饭的那条街叫彦安街,属于学区最大的小吃区。每当晚饭前,都会汇聚一大批学生,除了一中的,还有体校和其他几个学校的学生。
眼下还没放学,张姐烤肉拌饭已经开始营业,小小的店铺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烤肉拌饭是取号排队,里面的餐椅上已经有好几个穿着体校的学生等着了。每人一部手机,正在打游戏。见韦如夏过来,几个人不自觉的往韦如夏的腿上瞟了一眼。
胡吟吟取了号,拉着韦如夏坐在了旁边的桌椅上,店里有空调,再加上刚刚胡吟吟给她买的可爱多,韦如夏也不那么热了。
烤肉拌饭店里充斥着刚刚烤好的烤肉的香气,韦如夏听着旁边的体育生打着游戏,对面胡吟吟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许贤怎么样啊?”
咬着可爱多的牙齿一松,韦如夏抬眸看着胡吟吟,胡吟吟笑着看她,表情一如往常。
韦如夏对许贤的了解,也不过是上周六见面时说过的那几句话而已,并不能以偏概全道了解那一个人。
空调的扇叶嗡嗡作响,韦如夏问道:“出什么事了?”
韦如夏看着淡定温和,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其实心思十分细腻。胡吟吟及时刹车,对上她的目光,握住她的手撒娇道:“能出什么事啊?你是我第一个带去见他的朋友,一直想问你,今天才来得及。”
韦如夏听完,咬了一口可爱多,对胡吟吟道:“我是的朋友,你喜欢他,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眼光”
胡吟吟甜笑一声,捏着韦如夏的脸给了她一个飞吻。
这段话就像一个小插曲很快略了过去,对面体育生战局正酣的时候,突然一声信息提示音响,一个男生喊了一句。
“卧槽,许哥又把嫂子给堵了。”
他一说完,不光玩游戏的体校生,韦如夏和胡吟吟也看了过去。
“哪个嫂子?哪个嫂子啊?”
“能哪个啊,高岭之花李雅雯啊!”
“10号五份烤肉饭好了!”店员吆喝了一声。
烤肉饭一出来,几个男生一人拎着一袋,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店门,看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是看热闹去了。
“这个李雅雯是不是故意的?”胡吟吟目送着五个人跑走,对韦如夏道:“许凌州被骆瑭揍得不敢往一中跑了,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这事儿还是韩竣松那个大嘴巴跟胡吟吟说的,他还跟她说了骆瑭当时打许凌州,只是因为许凌州开学那天去堵他,跟李雅雯没什么关系。
李雅雯这个名字有点熟,上次在金廷商厦,骆瑭打的应该就是许凌州。这一片虽说各个学校的人都有,但体校最多,李雅雯这次来确实是羊入虎口。
胡吟吟的烤肉拌饭做好后,她挎着韦如夏的胳膊,和她一边聊着国庆放假安排,一边准备回校了。
韦如夏的国庆安排,早就在上个星期决定好了。一中周五下午放假,周六在家待一天,周天漫展表演结束,下午奶奶来家里接她,然后她会去奶奶家待到下周四。
越到快放学的时间,小吃街上的人也越多了起来。
彦安街虽然叫小吃街,但并不全是小吃店,另外还有饮品店和网吧。网吧在小吃街的中间,现在门口被几辆摩托车围成一个圈,几个体校的男生坐在摩托车上,而被围成的圈子里,两个女生牵着手,其中一个女生还红了眼圈。
听名字想不起长相,但看着脸,韦如夏还是能记起来的。那个红眼圈的女生正是李雅雯,此时正一脸恼羞得瞪着许凌州。
这一瞪眼,一发怒,都这么好看,许凌州的心都给瞪化了。
拉着李雅雯的那个女生,怒气冲冲地看着许凌州,道:“许凌州,你快放我们走,不然骆哥不会放过你的。”
他猛抽一口烟,语气有点像劝妓从良的嫖、客,语气里都是爱惜:“他骆瑭再牛逼,上次不还是被黄维给打了。什么骆哥啊,我看他以后取名叫糖糖得了。”
“糖糖”这两个字,带着十足的嘲讽,体校的人闻言,轰然一笑。
“怎么?你喜欢吃糖?不喜欢吃肉啊?”许凌州笑容猥琐地对李雅雯说:“那肉也未必没有糖好吃嘛!”
许凌州这黄腔一开,众人的立马起哄,随着起哄声,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那人影动作迅猛利落,抬脚一个飞踢,许凌州一个措手不及,一下从摩托上被踹到了地上吃了一嘴泥。
“卧槽他妈谁啊!”许凌州一脸凶恶相,从地上站起来,回身一看来人,心下一空。
卧槽,骆瑭从哪儿冒出来的?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长得清俊白净,气质高冷,在许凌州问完以后,骆瑭用一记勾拳回答。他个子高,身材颀长,打人时动作干净漂亮,配着那张脸和清冷的气质,可以说是十分养眼。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许凌州被打的满地找牙,赶紧叫他的跟班去打骆瑭。
然而他不经打,几个跟班也是中看不中用,几分钟的功夫,全被骆瑭搞定,后面跟上来的韩竣松都没有机会出手。
地上的人被揍得狼狈不堪,骆瑭身上却依然干净整洁,丝毫不见打架的痕迹。他刚一打完,旁边李雅雯就带着哭腔叫了他一声骆瑭。
骆瑭并没理她,他抬眸看了一眼围观人群,起身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一走过,围观人群立马让开一条道。胡吟吟也挺想让开的,但骆瑭就是朝着她和韦如夏这个方向过来的。她不知道骆瑭为什么突然过来,但刚刚才看完骆瑭打架,她现在有点害怕她。
他打架的时候跟他平时真是大相径庭,出手时的那种迅猛果决,和镇定自若的表情,真真是让人心底打怵。
待骆瑭走到韦如夏身边时,她手上的可爱多因为刚刚看热闹有些化了,韦如夏不知道骆瑭过来干什么,她先舔了舔蛋筒上的雪糕汁,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少年双眸漆黑如墨。
喉头一动,骆瑭低眸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可爱多,声线平稳地问了一句。
“刚才听到什么了?”
许凌州开黄腔格外污秽不堪,韦如夏站在这里,估计全部给听了过去。
他一问,胡吟吟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道:“什么都没听到,我和夏夏刚过来,对吧,夏夏?”
胡吟吟说完后,还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韦如夏倒没在意,她看着面前干净斯文的少年,品着嘴里还未化开的可爱多的甜,眼角一弯,笑容恬淡。
“你是说……糖糖?”
胡吟吟:“!!!”
骆瑭眸色微动,韦如夏的声音像一块细润的拨片,撩拨了他心中的一根弦,看着少女唇边的笑,骆瑭眉心微皱,压着声线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
“不许叫。”骆瑭说。
将T恤扔到一边,他就势坐在床上,随着他的动作,漂亮的腹肌轮廓显现。他拧开手上一直拿着的红花油的盖子,倒了一点在手掌,搓开后,抹在了淤青上。
红花油一接触皮肤,瞬间变得火辣辣的,倒中和掉了淤青的疼痛感。骆瑭面色不变地抹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将瓶盖拧好,骆瑭拿着红花油看了一眼,这是韦如夏刚出地铁站的时候给他去药房买的。
拿着红花油的瓶子微微倾斜,里面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流动,腰侧一阵火辣。漆黑的眸子里似是起了一层涟漪,骆瑭将红花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站到了窗边。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九月的雨不大,但比六月的雨要缠绵,淅淅沥沥的雨声从檐顶落下,在地面上溅开一层水珠。
他卧室在别墅靠后的方位,窗外刚好可以看到隔壁韦子善家的别墅后面。
独栋别墅除了前面设计了院子外,后面还设计了专门的车库和一方泳池。但泳池的这片地,大家可以随意装修,比如韦子善家,就被弄成了一片荷塘。
现在不是赏荷的季节,荷塘内的荷花都已经败了,就连莲蓬都已经老了。荷塘上竖着些因为衰老而变得黄绿的梗,扎根在清澈的水里,底下是一层厚厚的淤泥。
而此时,一片萧败的荷塘边,有个个子高挑的少女,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那里看着。落雨将荷塘打起一圈圈的涟漪,她转了一下伞,伞上的水滴混着雨滴一起落入了荷塘。
秋雨将原本清澈的荷塘淋得有些浑浊,下雨天不好进荷塘,韦如夏做桂花糯米藕的计划只能作罢。
地上草丛里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韦如夏走过来时,脚踝上沾了几片碎草屑。她跺了跺脚,甩掉了草屑,转身准备回房。
回房前,抬头看了一眼隔壁骆瑭家。二楼某个房间开着灯,窗前站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