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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显示随机防盗章, 24小时候后,能看正常内容 鱼老太太重新给二姑娘挑选了嫁妆, 对外还得称是严氏准备的,又另添了几百亩的田产,两个庄子, 两个铺子, 先到严氏名下,再转到二姑娘手里。
鱼令妩因祸得福, 本来三十二抬假嫁妆,变成了六十四抬真品,本来只有二千两压箱底的银两,现在被厉氏给了三千, 老太太补了一千,总共成六千两, 再加上五百亩的好田, 三个庄子, 三个铺子,名门嫡女的嫁妆也能比得了。
老太太出了太多血, 心里对严氏和厉氏都恨的不行, 奈何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个是滚油刀子, 都不是好惹的, 她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心力交瘁的老太太给二姑娘办完嫁妆, 刚顺了一口气,就被其他事给扰乱了心神。
原来是得了消息,还在坐胎的鱼令姝听了这些传闻,一怒之下,动了胎气,只能静卧养胎,每日药汤不断。
就算在静养,鱼令姝还不忘命心腹回娘家安抚,她派来的是陪她一起入太孙府的丫环易烟,还有一名不苟言笑的老嬷嬷。
易烟穿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梳着倭堕低梳髻,头戴羊脂色茉莉小簪,平添几分不俗气质。
去了太孙府不过一年,已不能同日而语。
说话做事,也全然不同,只见她规规矩矩给鱼老太太磕了个头,吐语如珠,“老太太吉祥,易烟代庶妃娘娘给您请安来了。”
鱼老太太连忙叫人扶起她,着急问道:“庶妃娘娘可好,我听到她动了胎气的消息,整颗心都惴惴不安。”
易烟推辞不坐,硬是上前伺候在鱼老太太侧身:“回老太太的话,庶妃娘娘虽动了胎气,只得静养,却还算安稳。娘娘说,别人不管,只老太太最疼爱她,听闻她不妥的消息,可不就要难受。她一转好,就派奴婢来给您报个平安。”
鱼老太太牵着易烟的手,连声说:“好丫头,好丫头,还是姝丫头会疼人,少了她,我心头就少了一块肉啊。”
“娘娘也时刻念着您,念着娘家人呢。她常说,嫁入天家,处处不由人,可怜心念家人,却最难相见。”
鱼老太太感怀地拘了一把泪,易烟陪着伤感了一会儿,又劝了开来。
她其实还有要事来做,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金丝镶边的荷包,低头拱手呈给鱼老太太,解释道:“老夫人,这是娘娘让奴婢特意带来给二姑娘添妆的,共是三千两银子。娘娘说到底是委屈二姑娘了,本还想多凑些,可太孙府里的消耗也厉害,暂时还凑不出来,日后等手头宽裕了再补上。”
鱼老太太如何能要,推脱着不肯收,回道:“娘娘就是良善,在太孙府上不容易,处处都要使银子,哪里需要娘娘来破费,这不是折煞我这个做祖母的了。姑娘还是收回去,并转告娘娘,二姑娘的嫁妆,一切都被她娘备妥,绝不亏了人的。而咱们已跟肖家说好,明日肖家就要来验嫁妆了,相信很快,那些谣言也会消散,还请娘娘多多保重,平安诞下皇嗣。”
易烟却怎么也不肯收回,最后干脆跪下求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也早就劝着,那些谣言不能信,家里哪能亏得了二姑娘。可娘娘就是不能安心,您若是不收下这笔钱,她心里一直兜着这事,又怎么能坐好胎呢,所以奴婢恳请老夫人收下娘娘的心意吧。”
鱼老太太只得妥协着收下来,心下却盘算着,令妩的嫁妆,对一个庶女而言,已是顶好了,不能再给了,这钱还是等下个月一并送到太孙府里去吧,这以后还得多给令姝些。
易烟能留的时辰不多,她还要去见严氏,完成此行真正的目的,于是开口告辞,“老夫人,奴婢这次能出来,还是太孙妃娘娘,仁善开恩,给的机会,奴婢只得待上两个时辰。庶妃娘娘还命奴婢去给大夫人带些话,奴婢不便久留,还请老夫人见谅。”
鱼老太太面上一点没介怀,客气地送易烟出去,甚至还在她将要出门时,暗自塞了个香囊给她,悄声说道:“易烟姑娘这身行头是好,就是少了块玉佩,姑娘且拿去玩玩,得个趣儿。还有些一枚鼻咽嘴儿,姑娘拿去给门外等着的嬷嬷使。”
易烟推辞不过,这才受了,也来不及多谢,又带着那肃容嬷嬷,匆匆赶到严氏那里。
也不知她们是如何跟严氏说的,那夜,严氏便暗中处置了一名叫果儿的丫头。次日,严氏就像是变了个人,或者说她又恢复成以前那个严氏了。
这果儿心灵手巧,擅长梳妆打扮,很得严氏的力,一直帮严氏制妆化妆。
谁也没想到,她一直在严氏平时用的胭脂水粉中,添了能毁人心神的慢性毒物。
知母莫若女,大姑娘一听说她外面的谣言,还有鱼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便发现她娘的异常,不管心中是怎样盘算,可这些做法,却是有失理性的,不似严氏往日的作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立即命易烟带懂行的人来探望严氏,那位严肃的嬷嬷,便是熟悉药理和毒理的精奇嬷嬷。
这么一查,就真揪出了果儿,用狠招审了一夜,果儿始终只承认是厉氏交待的。
又去果儿房里一搜,倒也发现不少贿银票子,而且都出自厉氏家族经营的钱庄,只是却寻不到其他关键的证据,无法坐实厉氏的暗害。
严氏吃起醒神的药物,不忘易烟临走前的叮嘱,定要把二姑娘的婚事办的有声有色。
她暂时搁浅这事,命人看押果儿,想等令妩大婚后细细盘问。
二月十六,长信侯府肖家来验嫁妆,严氏好生招待了来验的嬷嬷们。这两人都是勋贵之家摸爬打滚的老人,可以说是练了一副火眼金睛,二姑娘的嫁妆在她们看来,款式虽老,可却是实打实的好物,足足六十四担,还有鱼家殷勤的反应,以及肖家主母事前的嘱咐,这次验妆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在鱼家和肖家共同努力下,关于严氏和鱼庶妃的流言,迅速被压制下去。
虽是经过一番波折,令妩终是要嫁了,离二月十八,只剩下两天。
在雍朝,女子出嫁前一夜,是要跟家中未婚的姐妹们一道住的。
且不管平日是何种关系,是否亲近,是否有隔阂,今日两个妹妹都是要陪她一起守夜的,毕竟这可能是她们此生最后的亲近时光。
所以刚进了戌时,令妩、令娆和令嫣便早早洗漱干净,上床躺平了。
烛火灼灼,两个妹妹逐一拿出给令妩准备好的嫁礼。
令娆送的是一把古琴,这琴还是她姨娘当年受宠时,鱼恒寻来送的,又被乔姨娘给了女儿练习,倒还有个来头,叫方焚,也算是名琴。
不过令娆不擅长手头活计,琴弦这一类,她真练不来,这次便借花献佛,给了琴技一流的令妩。
令妩见了果真喜欢,珍惜地抚摸赏赞一番,才让紫鸢收了下去。
令嫣送的,竟然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匕身和匕鞘都是金铜混制,上头刻着蔷薇花印,而封鞘处,还镶嵌了一刻黄豆大小的红宝石。
令妩很是惊讶,甚至有些不敢接过,说道:“这是……”
令嫣饶有意味地笑了一下,回道:“这是把开过刃的匕首,我娘觉得我性子太过软和,在我十岁生辰时,送了这枚匕首给我,想让我变得锋利一些。其实我娘不知道,我哪需要这个。现在转送给二姐姐,一是希望你多个防身的巧物,二是希望你能护好自己,莫不要在婆家受了委屈。”
令妩心中感动,却不敢受,“这物瞧着便是极精贵的,我哪里配用,二夫人给我添妆,我已感激不尽。”
令娆却从令嫣手里接过匕首,直接往令妩怀里一塞,说道:“二姐姐,这个你该留下,真得学学这匕首,何时开了刃才好。”
令妩终是收下了,拿出一个香囊包好,放近贴身小衣里。
她又命紫鸢取来早就备好的回礼,两人都是一样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各做了一件屏风缎帘,你们回去后再看吧。今日咱们姐妹三个可得好好说些贴心话,时辰已不多了。”
姐妹三人聊到深夜,模模糊糊,眯过一会儿,醒来一看,天已微亮,全福嬷嬷已至,要给令妩梳妆了。
令嫣和令娆也赶着回自己屋里打扮。
令嫣回了西院,解开令妩送的包裹,发现这屏风上绣的竟然是她曾经做过的一副小画,上面画的是她还有抱着阿眠的厉氏。虽然画的不大精确,却得了趣韵,令妩竟也绣出了这股味道。
没想到上回,二姐姐要了去,就是为了此用,其巧妙用心,让令嫣不得不服。
令嫣取出屏风缎帘,不经意间抖落出一个锦囊。她打开一看,见上面写了四个小字,小心宁氏,她不由皱起了眉。
待朝阳升起之后,锣声、唢呐声开始响起,鱼家即将迎来热闹喜庆的一天。
大房东厢的某间房内,穿戴整齐的宁氏正在擦脂抹粉,而她身后的宁嬷嬷正在帮她梳头。
“果儿只交待了厉氏?”
“毕竟都是暗桩子,就算是最下面的渣滓,也明白,无论如何,都得完成任务。”
宁氏慵懒地回道:“真是可惜她了。”
宁嬷嬷却有些犹豫,说道:“可上头并不知晓此事,您这样擅做主张,怕是不大好吧。”
“上头的吩咐是监视鱼家的动静,我要更好地完成此事,也得多为自己经营不是,难道你对此事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