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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婚姻的未知数太多太多,每一个都能将她给直接拖拽入地狱,再也无法重新爬起来。
偏偏她还无能去更改这样的现实,只能眼睁睁等着时间过去,然后整日提心吊胆着害怕遇见什么东西。
夏妤抬头看着沉灰色的天空,眼里突然间没了方向,只剩下迷茫与无助。
从包里拿出手机,依旧是未收到那个男人的回信,她轻抿着唇脸色已经有些不是很好看,手指僵硬地在键盘上打下几个字。
然后抬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等候已久的司机一见人过来,便连忙打开了车门等候。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女人青灰脸色,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少奶奶是直接回别墅吗?”
她这是进去见了什么人,现在才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得向少爷报备一下?
正在心里寻思着该不该背叛少奶奶,去通知少爷时,车后座的女人忽然间挑了挑眉头。
夏妤笑着道:“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毕竟我还是夜家少奶奶,开除一个小司机的权利还是能有的。”
司机听得直冒冷汗,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少奶奶放心吧,我这人一向嘴严,绝对……”
后面的话停在人忽然间扫过来的眼刀里,司机尴尬地笑笑便一路沉默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现下心底是更加怀疑起来了,少奶奶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般。
无论夏妤怎么威胁他,他都不会忘记自己头顶上的老板是谁。
这要是发现有不对劲,还不向人报告,他一定不止失去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目光自后视镜上一扫而过,女人阴郁的脸色苍白,偏着头靠在车窗上,眼睛许久未眨一下,像是一座没有情绪的雕像。
实在太过不对劲了。
夏妤看着熟悉的路,忽然之间抗拒地坐直了身体,朝着面前的男人道:“不回别墅,你送我到最近的车站下去就好。”
“可是少奶奶,您要是不安全回去我不好和少爷交代啊。”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顿了顿,为了安抚人,她又接着道,“等我叫你接送,麻烦了。”
司机无奈,在人坚决的态度下,只能将人在最近的车站送下,连在一旁等候着的念头也被人给打消。
“别给夜桀澈打电话通知,要不然让我知道你说出了什么,你会很遗憾的。”夏妤低头抠弄着干净的指甲,在人苦哈哈的注视下下车。
她之前虽然为了提防那个女人而给夜桀澈发送短信,却也只说了地址,没有说要去见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就是这样,那个男人才会这样不上心,直到现在还未回她短信。
幽幽长叹出一口气,夏妤转身走下车站,顺着人行道走,没有尽头也没有目标,只是茫然而又无措地往前走。
脸上带着一副宽大的茶褐色墨镜,身上穿的衣服也件件都是走在时尚前端的名牌,虽然都是杨婶顺从着男人意愿给她挑进衣柜的。
可此刻犹如一条丧家犬般走走停停,赚足了路人的眼光视线,不少识货人都能看出些名堂来。
“穿得好有什么用,我猜她那LV包里,绝对没有超过两百现金。”
“不会是被金主给踹了,只得到一身衣服吧。”
恶意的揣测从一旁打扮年轻靓丽的女孩中发酵,夏妤抿着唇加快了几步,努力逃离那些人的诋毁。
虽然她包里还真是只有八十九块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消费完后的找零。
……
临近午后五点的时候,她在一处不知名的闹市区,拨通了司机特意给留下的电话,嗓音平静而又沙哑:“麻烦了。”
有礼得不再咄咄逼人。
司机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终于等到人的电话,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连忙驱车往她描述得有些抽象的地方走。
直到最后被堵在一条羊肠小道处,才苦哈哈着往那闹市区赶,在一家油腻腻的拌粉凉面店里,看见了那个点了一桌子东西的女人。
“不能浪费了,你也坐下来吃吧,吃多少算我的。”夏妤朝人挥手,颇为大气道。
男人虽然是夜家一名司机,可那工资也是不菲的,堪比某些坐在一尘工作的白领,看见听说名为夏氏千金的女人,坐在这简陋的地方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对上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时,又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冒着会被少爷砍死的代价,他坐在人对面吃了起来。
“啧,你别提你现在这样有多可爱了,来来来多吃点,别给我省哈。”
司机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道:“少奶奶您不用辞退我的话威胁人,我会更可爱的。”
夏妤抬手往自己碗里加了一勺辣酱,“就你话多。”
……
夜桀澈将那些医药代表和各个地方人给交上来的资料,给随意整理一遍后,也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任务。
私人手机放置在一旁早已经没了电,眼皮微跳动后,他充上电开机便收到了夏妤发过来的短信。
第一条短信发过来时,眉心紧了紧,拿起一旁的外套便起身,而这短信有着一段不算长的时间差,他刚要走出办公室,第二条报平安的短信也到了。
看着这条简短的短信,夜桀澈明显感觉到自己被高提起的心,瞬间就被治愈,重回了原先位置。
加快步伐离开,驱车往别墅赶,用心急火燎来形容也不算为过。
夏妤向来不喜欢怎么麻烦人,能发短信给他让接送,那就说明她此刻根本没有安全感。
上次这样是因为要见薛辙晓,那么这次到底是见谁,那就不得知了。
他回到别墅,将车直接停在门前,手一扬将钥匙抛给一旁正在洗车的司机,在那人手忙脚乱时,迈步往里走去。
直到进入主卧,扫视一圈后,才在那人异常喜爱待着的躺椅上,看见那个瞌上眼睑,脸色自然的女人。
室外没有起风,她长至腰际的头发随着自己不雅的姿势,落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