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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道皇上权倾天下,掌管着生杀大权,却从不知道皇上也有皇上自己的苦楚。
他跟随皇上数十年,从皇上尚且年幼,跟到如今他已华发渐生,不说了解皇上的一切,但至少了解大部分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这几日,皇上的心情都会格外的差,稍有违逆,便可能是死罪。
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安静的,怅然的,张福海知道,皇上在想一个人。
“皇上,更深露重,您别站在窗口吹风了,还是早些去歇下吧。”张福海拿着披风披在皇上的身上,轻声道。
皇上反手拉了拉披风的领子,淡淡道:“无妨。”
“阿福,你看这月色多美啊。”
张福海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确实皎洁透亮,却也清冷的投射出孤寂来。
“月色虽美,但夜深了,凉,容易感染风寒的,您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张福海劝道。
皇上沉默片刻。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生病呢?
张福海见皇上一言不发的往寝殿走,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怕皇上听不进劝。
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到寝殿门口,却听外头有人禀告,说是靖王在宫门外求见。
“这么晚了,靖王殿下求见,可说了什么事情?”张福海见皇上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问传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摇头,道:“殿下不曾说,只说要面见陛下。”
“陛下您看?”张福海询问皇上的意思。
皇上倒也没有为难,“让他进来。”
进了寝殿,张福海服侍着皇上更衣,净手洗脸,抹去满身的寒意。
随后,皇上捧着一盏热茶,坐在书桌后看折子。
庄靖铖进门,当先行礼。
“起来吧。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庄靖铖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轻声道:“儿臣来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并没有意外,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他,“君无戏言这话,还用朕教你吗?”
庄靖铖抬眸看他。
眼前这人,曾是他最敬爱的父亲,而如今,他只是一个处心积虑着,要算计他的帝王。
“是儿臣考虑不周,但儿臣确实对安和无意,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你想接旨就接旨,想拒婚就拒婚,老七啊,你当朕说着好玩的是吗?就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
皇上乍然寒冷下来的声线,让殿内布满了冰冷的气息。
事到临头,庄靖铖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半点恐惧和害怕。
这本就是个针对他所设的局,要不然,就是他娶自己不爱的安和,要不,就是他抗旨,等待惩罚。
若说接旨的时候,甚至昨天,他还有抱着一时委屈求全,日后再寻法子求得生路,那么今日和苏瑾寒一袭谈话之后,他便觉得,无需顾虑那些了。
既然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可能的困难,而他也注定无法扮猪吃老虎,那么,他靖王妃的位置,除了苏瑾寒,便再也没有别人有资格去坐。
“儿臣不敢。只是思前想后,儿臣都不想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再者,这个时候,儿臣也不想成亲。父皇应当早有所料才是,所以并没有下旨赐婚,不是吗?”庄靖铖平静的说。
“庄靖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皇上怒气尽敛,沉冷的声音更显压迫。
“儿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庄靖铖迎视着皇上的眼睛,忽而道:“过几日就是母妃的忌日了,父皇,母妃含冤而死十五年了,难道您非要在这个时候,这样算计她的儿子吗?”
“庄靖铖……”皇上忽然爆喝,“不要提那个贱人,她红杏出墙,满身污秽,死有余辜,你如今提她做什么?”
庄靖铖并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中,平静道:“母妃一生,爱过的人不过父皇一个,儿臣绝不相信她会和旁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死不瞑目十五年了,父皇午夜梦回,就没有想过要还她清白吗?”
“哈哈,哈哈……”皇上忽然大笑起来。
或许是他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庄靖铖有些愣。
“庄靖铖,十五年前,你不过一个毛孩子,你知道什么情爱之事?”“对,那时候我是不懂,不懂母妃为什么每天坐在窗边等着你来,不懂为什么你一出现,她就能开心得像个孩子,为什么当你不相信她的时候,会哭成一个泪人,但是我现在懂了,所以我不想我的女人,和
别人分享一个夫君,重复我母妃的悲剧。”
皇上冷笑一声,“你觉得这可能吗?你是朕的儿子,是堂堂的靖王殿下,便是你不娶安和,也会有别的女人,想要如同寻常夫妻那般,你是在做梦吗?你后院的那些女人,就是你抹不去的污点。”
皇上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被情绪影响。
可是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却都是当初,那人倚在自己的怀里,怅然轻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憧憬。
“那是我的事情,与父皇无关,只要靖王妃这个位置,父皇不要强逼着儿臣交出去,便算全了咱们父子之间最后的情分了。”
“所以庄靖铖,你这是在威胁朕吗?”皇上冷眼看他。
“儿臣不敢。”说着不敢,可那没有丝毫妥协的身姿,真的是不敢吗?
“此事朕既已经开了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回去吧。”皇上随意摆了摆手,不知是不是庄靖铖的错觉,竟觉得他有些疲惫。
“父皇要如何才能收回成命?”庄靖铖固执的问。
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想放弃。
他的小寒寒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也不想失去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争取一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那你就出去外头跪着,跪够了三天三夜,朕就考虑收回成命。”皇上冷声道。
“多谢父皇。”庄靖铖行了一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夜凉如水,明月高悬,星辰闪烁,庄靖铖抬头看着天空,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