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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朱由检就听宫人说了皇帝下遗诏的事,他并未放在心上。用过早膳,就见赵全领着一个小太监抱着五块滑板过来。
“五爷,大殿下昨日吩咐做了几块滑板,奴婢们加班加点赶了出来,今日特意给五爷送来,因为时间有些紧,今日就只出了这么多,奴婢已经吩咐他们多做一些,日后五爷需要了可随时差人去取。”赵全恭敬的道。
朱由检也没想到滑板做的这么快,他本以为还需几日时间,想着那时再出宫去四海庄园看看,顺便把滑板给张之极带过去,不过东西既然到了索性就今日过去。
朱由检让人接了滑板,问道,“爷今日准备去四海庄园,回去问问你家大爷要不要一起过去?”
“回五爷话,今日怕是不成了,早前定的选秀的事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内务府一早派人来请大殿下过去,有些事需大殿下出面,恐怕大殿下今日是脱不开身了。”赵全回道。
就在赵全准备离开时,内务府来了两位女官,其中年龄稍大的是内务府下面的一位管事,姓何,这人赵全是认识的。
“何姑姑今日来可是为了大殿下选秀的事?”赵全笑着打招呼道。
“是了。”在宫里何姑姑也算是老人了,做到这个位置平时对一些小太监都是不假辞色,但对这位大殿下的贴身太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见了朱由检,何姑姑与那同来的宫女一起行礼道,“五殿下,崔公公差奴婢来请锦绣姑娘去一趟内务府。”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问道,“锦绣与内务府素无瓜葛,崔文升叫锦绣过去所为何事?”
“具体事由奴婢也不清楚,这些日子内务府都在准备大殿下选秀,此次请锦绣姑娘过去想必也是为了大殿下选秀之事。”何姑姑回道。
锦绣向来手巧,一手双面刺绣的本事连尚衣局的绣娘都佩服不已,朱由检想来叫锦绣过去应该是为了请教刺绣的事,而且事关皇兄的选秀之事便应允了。
待锦绣和二人走后朱由检也叫上高胜、高寒二人带着滑板出宫奔城北而去。
城北三公槐高宅大院聚集,一条条的街巷胡同错落有致,除了一些王公贵族府宅聚集在这里,
民宅也穿插其间,但相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民户也相对富裕很多。
对于城北,朱由检和高胜、高寒都不熟悉,若不是车夫在,几人怕是要费上一番周折才能找到跑马巷。
跑马巷因为临着北镇抚司,路面要比城北的其他街道、胡同宽敞许多,但因为城北一些玩乐消遣的场所都聚集在跑马巷上,所以这里十分繁华,虽然街道足够宽敞,但马车过时仍旧有些拥挤的感觉。
很快朱由检一行的马车便停在了四海庄园门口,四海庄园三层高的牌楼气派非凡,两边高高的围墙占了跑马巷很长一段地方,在这寸土寸金的跑马巷建这么一座庄园,可见主人的地位和财富。
三人走进四海庄园大门,里面显得有些冷清,能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一类人多是不愿早起的,所以此时一大早几个跑堂的也都坐着打瞌睡,一位穿着华丽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也悠闲地坐着不紧不慢的喝茶。
管事的看到有人进来赶紧起身招呼,四海庄园的会员都有名册登记,管事的都已铭记在心,但有见过就绝不会忘记,虽然朱由检三人穿着不俗,但管事却毫无印象,即使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怠慢。
“几位爷,不知来此有何吩咐?”
管事姓乔,因为人圆滑,处事老道,被骆养性找来打理庄园,虽然见几人面生,却没有上来就打听几人身份或者让他们出示身份铭牌。
“张之极在吗?”
“张少尚未到来,不知几位贵姓?若是有急事在下马上找人去通禀。”乔管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急,我们就在这边候着吧。”朱由检并没有回答管事的问话,而是带着两人朝不远的桌椅走去。
“这”乔管事有些为难。
“张之极平常都是几时过来?”朱由检边走边问道。
“这”乔管事不知几人身份不敢贸然回答。
朱由检看这管事的样子也没有为难他,掏出张之极给的金牌丢了过去。
乔管事接过金牌看了一眼立马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面孔道,“张少若是来的话差不多再过一刻就该到了。”说完把金牌恭恭敬敬的递回给朱由检。
“那我们便在这边等他片刻吧,若是到时还未到的话就找人去把他叫来,就说朱五来了。”
“公子稍后。”乔管事恭敬退下,招呼人上茶。
一杯茶尚未喝完便听到门口张之极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哪家姑娘。
张之极身边还有两个人朱由检未曾见过,还有那位管事也跟在身后,想来是先出去通报了,进了门张之极就看到坐在那里喝茶的朱由检和身旁站着的高胜、高寒二人,远远的张之极就招呼道,“没想到五弟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多等几日呢。”
“闲来无事,东西做好我就给你带过来了,这两位是?”朱由检回道。
“我来介绍一下。”张之极指着身旁略高的少年介绍道,“这位是老骆骆养性,他老爹是锦衣卫指挥使。”然后指着和朱由检年龄相仿的另外一位少年道,“这位是小秦秦珝,老爹是兵部尚书,这两位也是这四海庄园的老板。”
介绍完两人张之极接着介绍朱由检道,“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们提到的朱兄弟。”
几人见了礼便算是认识了。
“这楼里要到晚上人多了才热闹,我先带你们去后面看看吧。”说完张之极就领着几人朝后厅走去。
一路走下去,朱由检也留意了一下这牌楼内部,只是这牌楼就占地近五亩,除了入门的正厅,周围分了许多的区域,有舞池,有乐台,有酒桌,有茶座。
穿过后厅的门房,沿着一条一丈宽的廊庑走了很长一段,过了一座圆形拱门就见前面豁然开朗,这是一片近二十顷的场地,看起来有马场,有猎场,有靶场,有马球场,有蹴鞠场等等。
朱由检心里有些吃惊,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
张之极本想炫耀一下,但看了看朱由检的脸色没多少变化,想来也是,在别人眼里可能会很吃惊,跟这位爷显摆可是用错了地方,人家住的房子都比这大许多。“不是我吹,就咱这地,大明朝有人玩的只要你数的上,咱这就没有找不到的。”
“滑板。”朱由检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句话让还想继续吹嘘的张之极顿时噎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