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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一个老人家的拐杖给杵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却是“一发中的”,稳稳当当地将张文治的肝经一出穴道打脱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眼珠如黄玉、脸色如河石的原因了。毕竟肝出了问题,就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只要方伟明为其正穴,张文治的疼痛便会消失。
在正穴之前,首先要在阿是穴施针,所以方伟明让他趴在了桌子上。
方伟明只是用了很小的力量,甚至不能碾死一只蚂蚁,但是却已经引发了张文治的疼痛。
张文治因为疼痛,在桌子上抽搐了一下。见状,方伟明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开,而他抽开手的同时,张文治也的疼痛也缓解了过来。
“就是那里疼。”张文治转过头来看着方伟明。
“嗯……”方伟明点了点头,同时将手上的银针举了起来,“如果等会儿疼的话,记得说。”
“嗯。”张文治将头转了回去,不愿意目睹自己被扎。
为了防止银针在刺入的时候引起太多的疼痛,也防止张文治晕针,方伟明需要迅速地将针插入到位。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掌握好准确的力道,再者就是正确地角度,一定要让针正好刺入穴道,不可过深,也补过浅。
深吸了一口气,方伟明让自己放松下来。要让自己的手臂收放自如的第一步就是放松——不只是手臂,整个身体都一样。
放松之后,方伟明将自己的右手架在了张文治的腰部上方,让针尖正好对准了阿是穴。同时,为了防止自己的手抖得过于厉害,方伟明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手腕,同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没有想到继蔡老之后,方伟明马上就要处理这么麻烦的事……
如果是让一个老中医来为张文治施针的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手中的银针恰到好处地刺到阿是穴中。只不过现在方伟明还并没有太多的实践机会,属于菜鸟级别的针灸师,而这一次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一次磨炼的机会。
让自己击中注意力之后,方伟明呼出气来,同时顺着自己呼气的节奏,迅速地将银针插入了张文治的阿是穴。
紧接着,方伟明快速松手,银针成功地插入了这个穴道。因为配合了方伟明的透视眼,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准了这个脱节的穴位所在的位置。
但是就在银针插入了张文治的腰部之后,张文治的右腰开始抽搐起来。刚刚还在为自己施针准确而开心的方伟明马上大惊失色,紧接着,他就想将这根针抽刚刚就位的银针拔下来了。
可是张文治的腰在抽搐了之后,就绷紧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抽针的话,很容易就让针断在他的身体里。
不过相较这个情况而言,方伟明更加担心张文治,为什么这个针插入到了他这个穴道之后,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呢?莫不是过度刺激到了这个穴道?
“你还好吧?”方伟明感觉确定张文治的情况。
“我还好!”张文治的语气中夹杂着紧张感,不过他强行将这个感觉压了下去。
“你腰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没有……”张文治说出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好像很没有底气。
“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要不然很可能出事故的!”
“啊?!”张文治马上撑起身体,然后转过头来,“什么事故?”
张文治刚刚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本来是渐渐地恢复了青色,但是现在青色又给吓了回去。方伟明能看到他脸上凝结了一滴汗珠,多半是冷汗。
“你别乱动!”方伟明赶快拍了拍张文治的肩膀,让他好好地躺下,“你要是在乱动,等会儿这根针就断了!”
“断了?!”张文治其实是第一次扎针灸,对所有的事都会大惊小怪一番,“断了会怎么样?”
“要做手术取出来,总之你别乱动,要不然指不定治不好你,还让你伤上加伤。”
“啊!”张文治瞪大了眼睛,一瞬间自己的死鱼眼就变得炯炯有神了。接着,他是乖乖地躺着,然后强行让自己放松全身,像一“坨”猪肉一样摊在桌子上——不过也不是全身都放松了,他的双手还在颤抖。
就在张文治放松了全身之后,方伟明发现他的腰部肌肉也没有在紧缩着了。看来刚刚并不是因为那一针扎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张文治没有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方伟明还是再问了一次张文治的感觉:“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张文治没有思考,看来他现在的确是“挺舒服”的。
得到答复之后,方伟明左右手同时拿起了两根针,很是迅速地插入到了这个阿是穴上下的两个肝经的穴道中。
这个时候,方伟明针法入神,银针在他的手中仿佛是绣花针在东方不败的手中一样,很稳健地就扎到了穴位上,和刚刚小心翼翼,当心银针没有下稳的方伟明简直判若两人。
方伟明也没有克服自己“不自信”的障碍,看来只有长期的磨炼和经验,才能让他从容不迫地应对这种情况。
“如果疼就告诉我。”方伟明又从针包中拿出了两根针,但是这一次,两根针都夹在了自己右手的手指。
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一个穴道上的方伟明,其实并没有听到张文治有没有回答他。接着,他猛地向下扯了一下张文治的皮带——皮带挡住了一个穴道。
张文治的皮带系得还不算紧,这是他的习惯,但是也是因为这个习惯,让他遭了殃——松弛的皮带猛烈地扯下来的话,会比收紧的皮带疼多了。
“疼!”张文治惨嚎了一声。
“我还没有下针啊!”方伟明的左手还拉着张文治的皮带。
“皮带勒得我疼!”张文治将自己的屁股撅了起来,同时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我自己来。”
这个时候,韩馨月已经完全地将头转了过去。
方伟明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他给张文治施针的时候,大家看到张文治脱衣服,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张儿,不错哦!”一个拿着酒杯——里面装的应该是白葡萄酒——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子,以很是夸张的口吻调侃着张文治。
因为这个人说话,方伟明才注意到大家围了过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韩馨月,接着他再看向韩馨月刚刚坐的那个角落,结果韩馨月还坐在那里,依旧是看着窗外。
“你今天是要‘晚节不保’啊!”另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脸挺大的哥们儿拍了一下张文治的屁股。
“好了好了!”张文治是苦笑的不得,解开了自己的皮带之后,又躺好了。
而其他人虽然也是有笑笑,但是并额米有这两个人这么夸张,又是调侃,又是打屁股。不过毕竟这两个人从大学就一直和张文治合伙,三个人还亏本过一次,同舟共济的他们自然是有铁打的感情。
“方医生?”张文治解开了裤腰带,等了一会儿,发现方伟明并没有拿针扎他,于是就喊了方伟明一下。
“哦!”方伟明赶紧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韩馨月身上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瞄准了张文治的腰部的一个穴道。
而在这个时候,韩馨月则是在偷着笑,因为方伟明盯着她看的样子,她已经通过玻璃的反射全看到了。想着方伟明现在内心肯定很是自责,韩馨月能不开心吗?
在腰部针灸了之后,方伟明把张文治的裤脚个卷了起来。
在旁边的那两个哥们儿又开始瞎起哄了:“干脆脱掉裤子得了!”
“对啊对啊,反正也没有女的!”
“谁说的,”方伟明的表情很严肃,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韩馨月坐在那里呢!”
这两个哥们儿伸着脑袋看了一下,然后很尴尬地说道:“没看到啊……”
方伟明没有抬头看着两个有点浮夸的哥们儿,而是在仔细地找张文治脚上的穴道:“安静一点,我要是分心了,指不定治不好病,还算是害了他。”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并没有回话,直接变成了安静的状态。
方伟明找到了最后一个穴道,扎了下去,不过这还是最后的步骤。紧接着,方伟明仿佛是把这几根银针当做琴弦一样,有节奏和韵律地捻动起来。
就在方伟明来来回回地捻动银针时,张文治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自己身体的四面八方朝着之前疼痛的地方涌了过去。说是四面八方,其实更不如说是来自这些银针插着的地方——肝经的其他穴位。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那个错位的穴道上有一个很奇怪的“拉力”,仿佛是自己的穴道要离开那个位置,但是却被那股力给拉住了一般。同时错位的穴道向四周扩散出一阵酸痛的感觉,仿佛是在做泰式按摩一般。
“啊……”张文治不自觉地呻吟了出来。
而这个呻吟,却让所有人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