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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也是因为车祸住院的,不过他的眼睛受伤了,什么也看不见。
余笙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医院后花园的角落里,眼睛上绑着大大的纱布,将他的脸遮住了一半,可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长的很好看。
余笙走过去问他:“你坐在这里干嘛呀,家里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男孩没有回答她,余笙索性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轻轻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他说:“不会有人担心我了。”
“为什么?”
他没有再回答。
余笙问他:“你眼睛受伤了吗,我爸爸也受伤了,不过他好像伤的比较严重,现在都还睡在床上。”
男孩不理她,她就一直说。
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我爸爸说我唱歌很好听,他听了就会很开心,我也唱给你好不好。”
男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之后的每一天,她去那个角落里都能找到男孩,他也像是在那里故意等她似得,来了也不和她说话,一般就是她在轻轻哼唱,他在旁边默默坐着。
但余笙知道,他在听她唱歌。
不久之后,爸爸去世了,她没再去医院,而是去了殡仪馆,等几天之后她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爸爸死后,似乎什么都变了。
她有了写日记的习惯,有的写给爸爸,有的写给他。
余笙也尝试过去医院里找到,但当她问起一个漂亮的男孩,眼睛受伤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到他。
所以她也有了扶盲人过街的习惯,为的是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看不见的时候,有人也能帮帮他。
后来,她遇到了慕寒川。
那个曾经让她闻风丧胆的男人,以完全强势的姿态,闯入她的世界,她甚至连一点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再怕他,甚至还总是顶撞他。
更……
喜欢上了他。
慢慢的,记忆中的那种漂亮的小脸蛋,渐渐和冰冷寡情的男人重合起来。
她恍然大雾,原来他长大是这个样子啊。
一点儿都没小时候可爱。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慕寒川皱眉,问:“还很疼么。”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秦风这时候正好进来巡检,慕寒川冷声开口:“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哪里有伤你没检查出来。”
秦风打了个哈欠,目瞪口呆:“老大,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那她为什么哭了。”
秦风着实觉得他最近变得有些智障了起来。
“她是看见你哭的,又不是看见我哭的,这个问题,你应该检讨自己。”
慕寒川:“……”
秦风上前给余笙检查了一下,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哑声开口。
“你身上的伤得好好休息,调理,不然之后会留疤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安静待在医院里,哪儿也别去。”秦风说着,换了她的点滴,啧啧感叹道,“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邪了,多灾多难的,我给你说啊,有些人看上去就是个冷面神,你最好离这些人远点,不然啊……”
慕寒川冷声:“滚出去。”
“现在就滚。”秦风麻溜了的滚了出去。
余笙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被裹得跟粽子一样,她哑了声音问慕寒川:“慕总裁,你能帮忙给方简说声,让他把周西西叫过来吗。”
慕寒川扫了她一眼:“就是外面那个闹不停的女人?”
余笙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她已经来了么。”
慕寒川顿了顿,又道:“已经走了。”
“……”她有些别扭的开口,“你能帮我叫个护士进来么,我想喝水。”
“凌晨三点,护士下班了。”
“没有值班护士吗?”
“我没有打扰别人休息的习惯。”
余笙嘴角抽了抽,这个话接的真好,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慕寒川将她的床摇起来,转身接了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我接的水不能喝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余笙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眼巴巴的盯着他手里的水,“慕总裁,我能喝一小口吗?”
“我不喂下属喝水。”
“???”余笙黑人问号脸,她没让他喂她喝啊,她只是想要他手里的杯子而已,可惜……她的手没法动,做不了最后的挣扎。
慕寒川的手停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眸光平静的看着她。
余笙傻傻看着他:“可是我不是你下属啊。”
“……那算了。”
眼看着他就要把杯子放回去了,余笙咬了咬牙,有些气不过的吼出声:“慕寒川!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让你给我叫护士你也不叫,你还……”
“还什么。”此刻,慕寒川已经转过身来,手上仍旧拿着她求之不得的水杯。
她呜咽了两声:“我错了,给我喝水行吗。”
慕寒川勾了勾唇,将水杯放到她嘴边,后者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等喝完水后,她舔了舔唇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你不是已经凌晨三点了吗,护士都睡觉了,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慕寒川面不改色,将水杯放回原地,“做慈善。”
“你要给我捐款吗?”
鉴于她醒过来之后问的问题没有一个像是用脑子思考过的,慕寒川不客气的给出了评价:“我认为你应该没有摔成脑震荡。”
余笙躺了回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现在一看他,就想哭,她转过身,闭上眼睛,身后的床褥就一陷,紧接着,她就被一个温凉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你干嘛?”她也不敢再装睡了,连忙转过头看他,一脸的惊恐。
“躺在床上要做什么,很难理解?”慕寒川说着,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想做其他的事?”
余笙一张小脸张的通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躺到我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