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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习之右眼皮跳了两下,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总觉得他有灾难临头了。乌鸢神神秘秘的样子像跟钩子勾得王习之心里痒痒的, 哪怕多了个长相娇甜的小妹妹也安静不了那颗躁动的心。
王习之让人去查了公羊左。
查一个家世简单,还是在自家里做工的人对王习之来说再容易不过, 很快便拿到了资料。
三年前,公羊左的夫人怀了龙凤胎, 这是一个吉兆,左邻右舍知道的人不少, 可惜女儿后来被贼人偷走,公羊左大张旗鼓寻了好久都寻不回,只能作罢。还好能传宗接代的儿子没有被掳走,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王习之对比一下时间, 发现那女婴失踪时正是在公羊左被他点为首厨之后,而在那以后,公羊左时常悄悄向贫困人家买下婴儿,只见他买进,再没人见过那些婴儿的去处。
他们去哪儿了呢?
他们去哪儿了呢……
王习之脸上毫无血色,捂着肚子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使劲挖喉咙,灌入催吐的药,终于吐了个昏天暗地。
——然而这并不包括半年前他喝下的肉汤。
“来、来人。”王习之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唤人, “去给我查一下那几位大师落脚之处, 再备上厚礼, 我亲自去请。”
然而乌鸢和三清早在女主进京师时就已经退了客栈出城了。
公羊左在半年前就请了半年的假,明面上的理由是去吊唁族叔,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得要半年多。
“我们得等那公羊左回来。”乌鸢如此解释。她不信鬼婴不恨放弃她的父亲,别看之前叫得亲近,心底如何想还未可知。
通天拍拍乌鸢膝盖,“阿姐别气到自己,这事很快就能解决了。”
“嗯。”乌鸢把通天抱到膝盖上,拿梳子给他梳留得很长的头发,睫羽微垂,投下一片阴影。
“小悦头发好像长到腰间就不长了。”乌鸢随口一说,通天坐得稳当,一动不动,只笑道:“太长了影响行动,这样刚刚好。”
乌鸢道:“还好你们不是女孩子,毕竟为了方便,我都给自己剪了一头短发,可不懂怎么去绑各种辫子。”
通天沉思片刻,理直气壮:“没事,二哥如果变成二姐,为了不让自己披头散发,肯定会去学。”
然后你就能坐享其成了对吗?
乌鸢失笑,元始凉凉瞅一眼通天:“理个光头我还是会的,帮你一劳永逸。”
乌鸢拿出发带给通天简单束了一下发,再配合他身上古装,一个风流倜傥的小公子便新鲜出炉了。
给自己找点事做调节,调节心情后,乌鸢才道:“我突然想学玄学和修仙了。”
“如果我会卜算,可以直接把公羊左拎过来,不怕他潜逃,可以立即处理鬼婴的事,或许她对我有所隐瞒,但她碰到人渣是事实。”乌鸢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有愤怒也有恶心。
——世界上的人渣怎么就那么多呢!
老子冷不丁开口:“阿姐,我教你修炼吧。”
“诶?”
老子静静看向乌鸢,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阿姐,我教你修炼吧。”
乌鸢记得系统里关于万千世界的一些小说明,每一个世界都有各自的规则,比如没有灵力的世界不管人再天才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绝对修炼不了的。哪怕来个其他位面的大能修士也得乖乖遵守所在世界的规则,除非身上带了一矿脉灵石,自供灵力消耗,否则别想修炼和使用道法。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就是不支持灵力出现的。
老子当然知道这事,所以他想说的是:“可以先学理论,比如呼吸吐纳的姿势还有掐算的方法这些,不过修炼功法就要阿姐你自己去找适合自身的。”他相信,会有合适的功法送到他阿姐手上,连去找都不需要。
乌鸢露出笑容来:“好啊,我会认真学的。”
元始起身,掸掸衣衫,“阿姐,我去帮你看着公羊左何时回来。”
乌鸢点点头,又让通天同去有个照应,便开始上老子的修炼理论课。
上得……很痛苦_(:зゝ∠)_
乌鸢自以为从小到大不管老师讲成什么样她都能听得进去并从中分析出自己需要的,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中途回来看一眼的元始听了一会儿后,很干脆喊停和老子换班,自己撸袖子上了。用元始的话来说就是:“大哥,你别折磨阿姐了,你讲的太……跳跃,就连我听着都很辛苦,相信我,大哥,你不适合讲课,以后少收点徒弟吧。”
老子:“……我觉得能理解啊。”
乌鸢揉揉老子的头发,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微笑:“小霏你以后要收徒弟一定得和阿姐说,阿姐给她准备礼物。”比如假发,治用脑过度后的秃头,核桃拿来也没用,相信她。
老子:_(:зゝ∠)_
元始接手教导乌鸢的工程后,乌鸢才总算有种正常听课的感觉,更好的是,元始是个好老师,明明头一次给人讲课却把知识讲得通透便于理解。
“……难怪说个‘阐’字。”乌鸢叹道。
元始讶异:“阿姐,你……”
乌鸢拿手拨了拨垂在脖子边的碎发,语气轻描淡写:“你们从未隐瞒过我,之前又是封神榜又是洪荒的,我当然能猜到。”
元始心有所感,某个桎梏似乎消失了,便正了脸色:“是,我是玉清元始,三清之一,盘古元神分化而来。”
柔下神情,真心实意对乌鸢说:“也是乌虞,你的弟弟。你是三清的阿姐,我们认可你,便不会改变。”
乌鸢弯起眼眸:“我是乌鸢,人类,明教传人,也是你们的阿姐。无论你们是谁,我都会把你们当弟弟看。”
“真的很不可思议。”乌鸢的视线在齐聚一堂的三清身上扫过,“我从没想过我会见到三清,还处出了感情。”
老子道:“缘分天定,我们与阿姐你有缘。”
这个缘分乌鸢喜欢。
更令她喜欢的是——
“我的教主大人,最喜欢你了。”乌鸢吧唧亲一口通天,“你是我男神。”
通天感觉脸上有些烧,虽说看洪荒文时经常看到有人自称截教党,一口一个教主的叫,称呼他为男神。当时只觉得好笑,没太当回事,但是从自家阿姐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太熟了,略羞耻。
乌鸢就激动了这么一下下,之后对三清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依旧是什么样子,完美践行她说的把他们当弟弟看的话。
公羊左回来时,背上背着一个大书箱,问他就说是亲戚送给他家小子的启蒙书,邻居原本没觉得哪里不对,突然飞来一颗石子,打在公羊左左腿关节上,公羊左脚一软往前一扑,手快抓住卖猪肉的桌沿才没跌倒,背上的大书箱歪了一下,里边便传出小孩子的哭声。
公羊左一脸平静站直,从大书箱里抱出来一个小女婴,把她哄安静后才状似随意地说:“从外面带回来的,内人一直思念幼女,便想着全她一个念想。”
邻居便也哈哈笑了两声,说他疼媳妇。几句闲聊之后,公羊左大大方方抱着女婴要回家。
“公羊左?”
公羊左心跳漏了一拍,拦住他的是几位官差,“几位官爷,你们这是?”
打头的神情冷酷,用着不含感情的声音告诉他:“有人状告你犯谋杀罪,和我们走一趟吧。”
邻居听到这话,看公羊左的眼神当即变了,不动声色退后半步,笑容尴尬而不失礼貌:“哈哈哈,公羊,我家小子快要从学堂回来了,我答应他今天要带他去‘民天馆’吃一顿,就先走了。”
公羊左笑笑,心里可以肯定,不管有没有被发现,不出一个时辰,这片街道对他的议论就会不少了。
公堂上,公羊左看到了特别眼熟的一个人,他现在的主家,“二公子,你这是……不知小的哪里冒犯了二公子,要到公堂之上相见?”
王习之冷笑一声,看公羊左的眼神明显是想要除之而后快,公羊左眼皮一跳,几乎可以肯定事发了。
怎么会呢?他明明做的很隐秘,连妻子都没告诉,买婴儿到处理尸骨全是他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还特意买了一条凶猛的据说连狼都敢撕咬的大狗,怎么会暴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