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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娆觉得, 可能是最近她太贪玩儿了, 所以老师要惩罚她……也不算是惩罚, 就是给她多布置了些课业。
她喜欢读书,但也喜欢玩儿,可是老师布置的课业不能不完成。
所以表妹找她出宫玩儿的时候, 苏清娆拒绝了, 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座小山, 可怜兮兮地说:“我还有这么多课业呢,老师要检查。”
庄敏“嗐”了声, 说:“跟舅舅说一声不就得了, 老师不会骂你的。”
苏清娆摇摇头,她还是老老实实写完课业再说, 不然老师会生气的。
庄敏觉得可惜,只好说:“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啦。”
“嗯, 我下次再跟你一起。”苏清娆立下小小的保证。
可是, 老师布置的课业越来越多,她好像永远都写不完。半个月来, 她的作业只增不减。
小皇帝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老师给表妹布置那么多课业,而他却没有多少呢?
老师这是器重表妹, 还是针对表妹?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的话, 封煜可是不依的。为此还特地私下里找老师问, 为什么要给表妹交代那么多课业。
老师抚了抚自己的白胡须, 说:“苏姑娘才思敏捷,聪慧过人,自然要多多写些文章才好。”
封煜:您的意思是我笨?学不学都无所谓了?
当然,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封煜就放心多了,只要不是老师故意针对表妹就好。
他还是相信老师的为人的。
苏清娆每天就是御书房和漪兰殿两点一线,课业很多,但也还在合理范围之内,至少不会占用了她睡觉的时候,就是……她没有时间出去玩。
听说小姑娘半个月都没离过皇宫,封钺暂且放心了。
从宣室殿出来,封钺顺道去一趟漪兰殿,小姑娘最近似乎比他还忙,尽管她不出宫,他也见不到她人。
清娆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一起吃饭了。
封钺走进殿,殿内很安静,一个宫女都没有,想来是小姑娘读书不想被打扰。
只是他没想到,小姑娘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她手里还抓着毫笔,歪着头趴在案上。
走近一看,封钺忽然有点内疚,是不是老师没控制好量,给的课业太多了?
封钺将她手里的笔取出来,搁在一旁的笔架上。墨水沾染了她已写了一半的宣纸。
小姑娘睡得沉,长长的羽睫下有一层淡淡的黑影,看来是没有睡好。封钺心里一阵阵疼,微叹了口气,是他的过错。
封钺想把她抱到床上休息,刚碰到她的肩膀,她忽然抬了下脑袋,封钺以为她要醒了,只是她换了另一边脸继续睡着,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天儿有点冷。
封钺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往内室走。
或许因为冷,小姑娘感受到他的温度一个劲儿的把脸往他怀里蹭,紧贴着她的胸膛。
封钺浑身僵硬,走到床边,他却不舍得把人放下来。
但抱了一会儿,他还是将小姑娘轻放到床上,小心地替她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她,小小的鹅蛋脸,五官比两年前更精致,娇艳欲滴。
他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碰了碰她的侧脸,光洁嫩滑,她的皮肤很好。
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指腹轻轻摩挲着。
指间无意触到了她的耳朵,封钺心一动,又摸了摸她的耳垂。与其他地方不同,她耳垂的肉软软的,厚厚的。据说这样的耳垂很有福气?
小姑娘似乎很敏感,缩了缩脑袋,嘴里嘟哝:“好痒呀……”
“……”软软糯糯的声音,封钺心一颤,收回手,以为她醒了。
但没有,连眼睛都没睁开,只说了句好痒就再没反应了。
封钺却是心痒痒的。
决定离开,但起了身刚走两步他又忍不住返回去,俯身在她的小粉唇上偷啄一口。
深呼口气,他像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匆匆离去。
在殿外碰上了两个宫女,宫女行礼,封钺似是没有看见她们。
两个宫女相视一眼,王爷的耳根怎么这么红?
…
第二天苏清娆去上课,以为老师又会布置新的作业,没想到下课后老师什么都没说,走了。
老师是不是忘记什么了?苏清娆想,要不要提醒他?
封煜也觉得今天有点奇怪,摸了摸下巴想,老师怎么不给表妹课后作业了?
“表妹,你解放了。”他拍了拍苏清娆的肩膀。
苏清娆笑了,露出两颗小牙齿,眉眼弯弯。
虽然书中自有颜如玉,她读书写文章也很开心,但她还是很喜欢出去玩儿的。
今天总算没有作业了,苏清娆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刚好明天又是休假的日子,她想回去看弟弟。
每次回家苏清娆总会特地去跟皇叔打声招呼,然后才开开心心地走。
皇叔近来有些奇怪,说话也是怪怪的。
“清娆,你是个姑娘家,不能常去别人家的府邸,也不能见一些不该见的人,知道吗?”皇叔摸摸她的头。
“知道了。”苏清娆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听话地点点头。
封钺觉得,他说得委婉小姑娘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便直接指名道姓:“江家,你以后少去,好不好?”
“可是我要去看江伯母呀,而且我父亲和娘亲也让我常去看望伯母。”
“……”封钺退而求其次,“去看伯母可以,但要在江凡不在家的时候,知道吗?”
苏清娆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说:“知道了。”
小姑娘满心欢喜地出宫,她虽答应了,可是……封钺怎么都不放心。
他对清娆放心,但对她的父母不放心。
苏清娆回到家,却听家里的嬷嬷说娘亲不在家,带弟弟回娘家了。
娘亲常带弟弟回外祖家陪外祖母,苏清娆许久不见外祖母了,便也想去一趟。
外祖家苏清娆熟悉,不需要下人引路,直接去正院找外祖母。
在碧风堂外,便听见了一阵哭喊的声音,苏清娆心一惊,出了什么事?诧然地问一位嬷嬷。
嬷嬷叹了叹气说:“姑娘进去吧。”
外祖母、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表哥表嫂……全都在,庄琦表姐跪在地上。苏清娆给长辈们行礼,心里忐忑不安,这气氛有点吓人。
娘亲朝她摇了摇头,让她别说话。苏清娆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娘亲身旁。
庄琦跪在祖母的跟前,紧紧抓着她,这是她最后一根稻草,唯一的希望。她眼睛红肿,哭砸了声音,说:“祖母,孙女不想嫁,您要给孙女做主……”
她若是抬头,就能看见祖母眼里的愧疚和不舍,正是因为帮不了她才愧疚,才不舍。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要将她搀起来,庄琦不肯起,哑声说:“祖母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傻孩子。”老夫人满是疼惜地看着孙女,柔声安慰道:“这也是门好亲事,还是我们庄家高攀了,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庄琦煞变了脸色,一把推开祖母,绝望地嘶喊道:“什么为了我好!你们眼里只有大哥,只为了大哥好,我生来就是为了大哥牺牲的!”
老夫人被推得差点摔,好在两个嬷嬷手疾眼快地在后面接着,庄承平当即就怒了,柳氏拦着他才没有让庄琦挨打。
庄琦此刻却不怕他,仰着脸瞪他:“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
“你……”庄承平再度扬起手,却还是不忍心真打下去。
柳氏以泪洗面,她疼女儿甚过疼儿子,她也舍不得女儿嫁,可是这的确算是门好亲事,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她也知道女儿心中所属,怎能甘心嫁给一个远不如他的人。
这是长房家的事,德云大长公主和驸马不好插手,只能旁观,庄姝槿一个外嫁女更没有说话的权利。
庄琦是拗不过家里的,发了脾气使了性子,等迎亲的花轿来了,她不想上也得被押上去。
老夫人背身过去不敢看孙女的眼睛,没想到逼女出嫁这种事在他们庄家竟发生了两次。
老爷子若是还在世,必定不会同意儿子这么做。她又何尝忍心,但只能为了整个家族着想,何况儿子已经答应了婚事,怎能再次出尔反尔,他们已经退过威宁王府的一次婚,不能再退了。
此事是因庄涔而起的,他心里愧对妹妹,从头到尾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的妻子站起来,徐徐走到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妹妹面前,俯身拥住了她。
施雨宁此刻是以长嫂的身份同情她怜悯她,温柔地劝道:“威宁王正值壮年,府里又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侧妃一个女儿,妹妹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的,何况你是嫁作王妃,又不是为妾,日后你生的儿子就是世子啊。”
这番话却彻底激怒了庄琦,尤其这是由施雨宁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个曾经与她存了同样心思的女人,而且还是因为她,因为大哥为了她拒绝了那个安乐郡主,才有了如今将她许给威宁王一事。
庄琦最恨的不是父亲,更不是大哥,而是这个女人。
她温声细语劝慰在庄琦的耳里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和嘲笑,笑她嫁给一个老男人做继室!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庄琦,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她推掉,眼里的恨意能杀了她。施雨宁措不及防,整个人被她推到五步开外,撞到了旁边小案上的花瓶。
“雨宁!”庄涔惊呼,第一个跑到妻子的身边,屋里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过来帮忙。
施雨宁被玻璃伤到了额头,小腹却比头上的伤还疼,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血!少奶奶流血了!”丫鬟白了脸,惊恐地指着地上的血。
几个大人哪儿能不明白,柳氏慌了,连忙叫道:“快快,叫大夫!”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庄琦开始也吓一跳,但是看着那流血痛苦的女人,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混账东西!”父亲这次却真的一个巴掌扇过来,十足的力道,庄琦被打得偏了头。
脸火辣辣的疼,她心里却痛快极了,既然她逃不掉这命运,注定要为家族牺牲,那就让大哥大嫂的孩子给她陪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