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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昀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 虽然版房没有人, 可是仍旧有些难为情, 毕竟是在公司。
傅辰北没想着咨询她的意见, 只轻轻哼出:“集中注意力, 我要剪了。”
向昀拿他没办法, 只能随着他的力道剪下去。
剪刀锋利, 布匹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傅辰北的手很稳, 沿着画粉精准地剪下去, 半点也没偏离。
他手法熟稔一看就是老手,向昀好奇:“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亲手制作过衣服。”
傅辰北斜睨她一眼,嘴角牵出一抹笑:“你平时做事都是这么三心二意的?”
“谁让你总是不回答我的话。”
傅辰北收回视线看向布料,神情专注:“以后告诉你, 现在好好剪布。”
“我不好好剪布,你能把我怎样?”向昀从来乖顺,今天受了气,心里有个逆鳞在不断生长。
傅辰北眼眸微眯,左手拿开剪刀,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身,在她的惊呼声中, 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向昀的腰抵着桌台,身体向后, 为避免自己翻过去, 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了他的颈子。
她被傅辰北举得有些高, 眼神俯瞰,将他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说我能把你怎样?”傅辰北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寸寸滑动,时而往上时而往下,弄得她娇喘吁吁。
“三哥,这是在公司。”
傅辰北不理她,伸出舌头在她的肌肤上轻轻舔舐,细细品尝,间或还发出啧啧之声。
“三哥……”向昀羞得快要哭出来,万一出现个人,她真没脸继续待在公司了。
傅辰北听她带着哭腔,终于停住,抬头看她:“还闹不闹我了?”
向昀投降,小脑袋摆得像拨浪鼓:“不闹了。”
傅辰北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很是满意:“这才乖。”
把人放下来,打算继续圈住她裁剪,向昀却躲开了:“三哥,我好喜欢看你剪布的样子,要不你剪,我在旁边看着。”
傅辰北猜测她有其他意图:“你想干什么?”
向昀没打算承认:“不想干什么,就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这句话触到傅辰北内心深处,曾经的他多想与她一起去踏青,他们席地而坐,芳草薿薿,他在画板上画画,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旁边看着他就好。
只要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怎样都行。
傅辰北拿起剪刀开始剪布,向昀在旁凝视着他。
他剪得平顺整齐,曲线圆润,直线笔挺,收工时,他展示给她看:“剪完了。”
向昀大肆赞叹,鼓掌表扬:“哇,好厉害哦!”
傅辰北挑眉:“剪得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奖励?”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向昀提了个要求:“你闭上眼睛。”
傅辰北依言闭眼,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独属于她的柔情蜜意。
向昀从他手中取过布料放在桌台上,悄咪咪地搬了个小矮凳在他面前,她站在凳子上,手中拿着画粉,迅速在他嘴唇上画了两撇白色的小胡子。
触感太不对劲,傅辰北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恶作剧的人儿刚从小矮凳上跳下去,他伸手去抓她,却扑了空:“好哇,你竟然给我画花猫?”
向昀围着桌台开始跑,傅辰北在后追。
他腿长优势太明显,还没跑到一圈,就被他捞住腰身,直接甩起圆圈来。
傅辰北从身后抱住她,带着她旋转,向昀开怀大笑,发丝飞扬:“三哥你快放我下来。”
心底因为郁菲产生的愁闷,顷刻间,冰消瓦解。
“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傅辰北嘴上这么说,也没舍得将她转晕,最后把她抵在墙上摁着亲。
向昀嘟嚷:“你嘴巴上有画粉。”
傅辰北舔她的小嘴儿:“跟我一起吃了。”
他将画粉蹭到她的唇瓣上,又一口含住吞了下去,砸吧两下品味起来:“有点儿像粉笔的味道。”
向昀咯咯地笑:“你吃过粉笔?”
“小学的时候跟同学打架,粉笔扔到嘴里了,顺便尝了一下。”
“你这种品学兼优的学生也会打架?”
傅辰北的声音埋在她的唇间:“不是说男人这一生一定要做的事,其中一件就是要打一架吗?”
“还有呢?”
“找个心爱的女人,共度余生。”
余下的话语吞没在疯狂的亲吻之中。
两人浑然忘我地接吻,连版房内走进一个人都没能注意到。
郁菲只是想来看一看向昀丧气的模样,没想到,走进版房听见的却是傅辰北那句共度余生的话。
他竟然跑到版房里来与她打情骂俏,到底是有多爱向昀?
自己家室优越,学历顶尖,职位也比向昀高了好几层,自己究竟哪儿比不上她了?
郁菲越想越气,转身离开版房时,捡起垃圾桶朝着房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虽说只是一个塑料垃圾桶,可是郁菲的力气不小,这么砸过去闹出不小的动静。
向昀惊了一下,立即推开傅辰北:“有人来了。”
傅辰北半点不惊慌,牵着她的手往桌台走:“没事,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得很。”
向昀:“……”
走到桌台处,向昀看向房门,发现垃圾桶横在地上,碎布料落得满地都是。
向昀走过去收拾,傅辰北抢先一步扶好垃圾桶:“我来就行。”
“这下丢脸丢大了。”垃圾桶肯定是被那个人撞翻的,人家进来后发现他们抵着墙壁放肆狂吻,不吓崩溃才奇怪了。
傅辰北一面捡着碎布料一面宽慰她:“没事的,你的脸被我挡住了,看不清的,那人只能看见我英俊笔挺的背影。”
被他这么一逗,向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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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北的工作有些忙,前些日子跟许时一起投资的意大利项目正式启动,他要飞一趟罗马。
近来已经习惯有他在身旁,他一出差,向昀就觉心上空落落的。
还好她的人生不仅仅只有他,她有自己的梦想与抱负。
周三的晚上加班走出大楼时,手臂忽然被人拽住:“昀昀……”
四周漆黑,向昀惊了一跳,以为有人抢劫,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熟人:“莫臻,你干什么?”
莫臻酒气熏天,他抓住她的手臂,神情痛苦:“昀昀,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他的手劲极大,向昀的手臂已经捏红,怎么甩都甩不掉:“你喝醉了,快点放开我。”
“你告诉我方法,我一定达成,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莫臻忽然死死地抱住她,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男女之间力气的悬殊导致向昀根本推不动他,没有办法,又只能故技重施,抬脚狠狠地踩他的脚趾。
“嗷……”莫臻吃痛松开一些,向昀将他推开。
莫臻摔倒在地,向昀仓皇而逃,跨过他身旁时,被他一把抓住脚踝,重心不稳,向昀差点跌倒。
稳住身形,她蹲下去掰他的手:“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我……”莫臻表情挣扎,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向昀狠狠地撕扯他的手,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掰开,终于可以离开时,不料莫臻竟是喷出一口浓血。
他瘫倒在地,双手捂住腹部,神情完全扭曲,显然是痛到极致了。
“啊——”
向昀没见过这么多血,吓得尖叫出声,她不过就是踩了一下他的脚趾,掰了一下他的手,他怎么就吐血了?
“莫臻,你怎么了?”
莫臻满脸通红,额头青筋凸起,右手伸出,不停地颤抖:“我的胃……”
“你的胃怎么了?是胃出血吗?”向昀揽住他的腰扶他站了起来,莫臻的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全身痛得颤抖,声音抖抖索索:“应该是的。”
自从跟慕熙如分手后,他常常酗酒买醉,第二天醒来时,胃疼得难受。
今天喝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她想得发狂,不禁多喝了一些,现在这样,八成都是胃出血。
向昀扶着他往街边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愿意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却不能见死不救,胃出血要是不及时救治,很有可能会出人命。
她即便恼他恨他,也不至于想让他去死。
莫臻有气无力地瘫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以为她恨不得自己去死,能得她的救助,他已经感恩戴德了。
过了高峰期,的士比较多,向昀很快拦住一辆。
的士车离开,道路旁方才显出一抹身影。
郁菲盯着手机屏幕中留下的证据,唇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向昀,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一定要让傅辰北看清你的嘴脸。”
时至五月,白天虽然热了些,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后排的车窗有些低,向昀让师傅升高一点。
莫臻上车后便歪在一侧,单手捧腹。
“昀昀。”莫臻喊她。
向昀没看他:“都胃出血了,还不消停一下?”
莫臻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却仍然挣扎:“我有话跟你说。”
向昀没答。
莫臻继续:“傅辰北……他已经觊觎你很久了,为了得到你,他不择手段,慕熙如的事,就是他设计的。”
向昀声音平淡无波:“你搞错了,不是他。”
巴黎之行让她知晓,傅辰北在伦敦留学时就喜欢她了。
她与莫臻谈恋爱也是那个时候,时间点刚好吻合。
种种迹象都指向傅辰北,可是她知道,那个埋下阴谋的人,不可能是他。
那天给她发消息的人,是她哥哥,明寒。
莫臻仰头,痛苦地大笑,眼泪滑了出来:“你就这么信任他?这种爱根本就不是爱,这是占有欲,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
“我有自己评判事物的标准,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呵呵……昀昀,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莫臻闭上眼,似是晕厥过去。
到达医院,向昀扶他起来:“莫臻,到医院了,你坚持一下。”
莫臻喃喃自语:“我不想活了……”
向昀没理会他的自暴自弃,将他放在座位上,过去挂号。
很快有护士过来将他推上担架,直接送进了EICU。
周围的世界瞬间安静。
向昀坐在EICU前等待结果。
没一会儿,微信视频邀请响起,向昀接通,瞧见了傅辰北英俊的脸庞。
他穿着浅蓝色的高尔夫球衫,身后一片绿意盎然。
“在干嘛呢?”
向昀回他:“想你。”
傅辰北先是一愣,随后扬起笑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有多想?”
“马上就想见到你。”
傅辰北收了笑:“这个要求恐怕无法达成,我还在意大利,明天回去。”
向昀当然知道他回不来,开玩笑只是因为她确实很想见他,尤其是在今晚,听见莫臻的那些话后。
莫名其妙地让他背锅,她心里有些堵。
“三哥,我在医院,莫臻胃出血。”向昀简单明了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高度概括地告诉了傅辰北。
傅辰北在听见莫臻两个字时,心跳快了一拍,这是他唯一介意的名字:“他胃出血?怎么回事?”
“我晚上加班从公司出来就遇见他了,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吐血,我吓坏了,就把他送到医院里了,他现在在EICU里,还不知道情况。”
傅辰北完全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当时的场景,莫臻喝多了,一定会纠缠向昀,让她原谅他,告诉她当年分手的事全部是由自己一手策划。
让她不要相信自己,远离自己。
结果呢?他的果果选择在第一时间告知实情。
他虽喝了一大碗老陈醋,可是后面给的这颗蜜饯,更能滋润他的心扉。
向昀没主动提这事,他也没打算讲,本来就不是他做的事,又何必开口?
“我给老二打个电话,让他联系莫家的人,你待在医院等老二过去。”
“好的。”
挂断视频,傅辰北给傅辰南打电话。
傅辰南来得很快,二十分钟就到了,莫家的人比他晚到两分钟。
向昀坐在傅辰南的兰博基尼跑车里,终于了解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快速地出现。
傅辰南启动引擎,完全不关心莫臻的事,只问她:“你知道温迪在哪里吧?”
“具体地方不知道,只知道她去了山区。”
她是从微信里的图片推测出来的,照片里山体巍峨,雄壮连绵,碧水蓝天,不是西北部就是西南部。
傅辰南反复琢磨:“山区?”
她为什么要去山区?去那里干什么?以后都不回来了?
那份她签署过的离婚协议书,还放在床头柜上。
嘲讽他的首日,他就想甩给律师去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给离了,可是后来寻不着她,他又改了主意。
他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婚,他必须找她要个说法。
以为跑去山区自己就找不到了?
等他将世海的事全部稳定下来,哪怕是翻遍全国,也要寻到她。
向昀言尽于此,应下的承诺她必须遵守,至于他们何去何从,就如傅辰北说的,那是傅辰南的人生,别人无权干涉。
如果他们能遇见,那也是种缘分,如果再不能相见,也许这就是命。
命中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
回到家,刚放下包,傅辰北的视频又来了。
傅辰北从屏幕里看到熟悉的家具:“已经回去了?”
“回来了,二哥开跑车过来的。”
“他这几天工作很努力,业绩蒸蒸日上,大伯把车还给他了。”
“这是改邪归正了?”
傅辰北点头:“自从领了结婚证,之前的陋习全没了,整个一副为社会无私奉献的好青年模样。”
“我还以为是温迪离开之后他才这样的。”傅家的男人,真如安想容所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透的。
“没,你别看他从来没正形,只要结了婚,哪怕结的是个假婚,他也会有十足的责任心。”
向昀叹口气:“唉,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唉声叹气干什么?那是他傅辰南要走的人生,多苦都得噎下去,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
“我是在想温迪。”
“你别担心了,我跟她同学两年,她的性格我多少还是了解的,她虽然喜欢老二,但却不是一个没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人,她的人生精彩着呢。”
“她去了山区。”
傅辰北略一思索:“读书时,她好像跟我提过,说她总想做些有益于社会的事,有可能是去扶贫了。”
“她真有勇气和理想。”
傅辰北盯着屏幕浅浅微笑,半晌,夸了她一句:“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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