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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来到卢雨的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后看见两位两位领导都在办公室坐着。她和张燕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两人手上都忙碌着似乎在抄写什么材料。
我进门后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待两位领导忙完。张燕斜睨起眼看了我一下,就低头没再搭理我。
卢雨抬头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说:“小良,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我说:“我昨天休假回来向您报到,那个时候你不在。”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昨天吴丽花已经跟我说了。”
她继续低下头书写,我也就那么干站着。
约摸过了有半个小时那么长,卢雨和张燕才把手中的材料整理好放进抽屉里。我站在那里琢磨这样的领导真是难伺候,特别是监狱里的女领导就越是难缠,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卢雨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还在,疑惑地问:“小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硬着头皮走到窗口把窗帘拉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分别递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卢雨玩味地抬起头来问:“小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解释说:“两位领导,我这也是帮人办事,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犯了事,就关在我们监区里。他爸托我在里面帮她打点,我这也是人情推脱不开。”
张燕的脸上冷冰冰的,目光始终没有往卡上扫过一眼,看着别的地方地方拉长了声调说:“小良,你这可是向领导行贿啊。”
我吃了一惊,竟不知该如何对答,我想过她们有可能拒绝,也想过她们收了钱不办事,却没想到张燕会如此生硬地责问我。
我大张着嘴冒凉气。
卢雨在旁边突然抿嘴一笑:“张燕你就别逗他了,这小子不经逗。”
她巧妙地把卡扫进抽屉里,却闭口不谈这件事,反而问我:“上次的事你想通了?”
我说:“什么事?”
她扬起头来斜视着眼看我:“嗯?”
我恍然顿悟:“哦,是那件事啊,我想通了,两位领导批评得对,是我太较真。那个陈元英不管是怎么死的,都不关我的事。”
“咳!”卢雨淡淡地咳嗽了一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天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我说:“当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卢雨看我的目光突然亲切了许多,这种亲切和以前那种做作的妩媚不太一样,她似乎把我当做了自己人,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危险的信号。
“小良,我最近发现你做人办事都挺得体,是个好苗子。跟着卢姐和张姐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头弯腰地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两位领导对我的期望。卢姐,张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卢雨点了点头:“那行,你回去吧,出门的时候把窗帘拉开。”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又把拉严的窗帘重新拉开,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使我胸口的浊气也轻松也吐出。房间里阴暗的时候,我感觉屋里的两位也阴森的很。
我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身后卢雨叫住了我:“小良,你的那个亲戚在几号监舍,编号是多少?”
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连忙回头说:“她就关押在7号监舍,编号B711。”
我走在楼道里长吸了一口气,总算把所有能监管到王娜的管教人员全部打点完毕,如果这样王娜都能受到欺负,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今天下午去接班的时候,我看见了李晓燕。看来她已经健康出院,重新投入了监狱的怀抱。
上次陈元英的死让我耿耿于怀,我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李晓燕的身上,她和陈元英有太多的共同点,她和她一样都是没有关系,没有财物,没有旺盛工作精力的三无弱势群体。
我必须帮助李晓燕活下来,我的这份工作才更有意义,她的身世经历太苦,我不想让这历经苦难的女孩折翅。
在这之前先把王娜的事解决掉再说,七号监舍的号长那个矮胖女人郑秀芳,我从昨天开始就注意她。她在私下里搞的一些小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抢占监舍里其它犯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但是我还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付她,我得搞清楚这女人有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为什么能在监舍里做号长。
在我看来她的行为比姚广娜还要恶劣,姚广娜只是带着自己监舍里的人抢其他监舍的计件任务,她居然从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下手,真是混蛋到家了。
我凑到余男身边问:“看见那边那个胖子了吗?她是什么来头?有条子还是有票子。”
余男轻佻地瞟了一眼说:“你说她呀,她只不过是吴丽花的老乡。”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在监狱这种地方一个犯人想要吃得开其实很简单,只要抱上管教的粗腿就可以了。
这个郑秀芳不过是凭借吴丽花老乡的关系,就可以在监舍里横行霸道。如果要拿下她,只需要在吴丽花身上下功夫就可以了。
当然也可以直接绕过吴丽花,让卢雨中队长整治这个女犯人,但这样势必会和吴丽花交恶,我还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得罪女人。尽管是我讨厌的女人,连孔夫子都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同余男旁敲侧击的交谈中,我得知郑秀芳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向吴丽花进贡过什么钱财。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根据我的接触了解,吴丽花是个很现实的人,在老乡的交情和钱财面前,我肯定她会选择后者。就算是没有选择,那也只是因为钱财的数额不够动心而已。
我口袋里的卡中还有六万块钱的后备资金呢,不相信砸不倒这位女犯的老乡。
我把我的想法和余男说了,这个直爽得像男人一样的女人当即乐不可支,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果然一肚子坏水,是个阴谋家。不过你不用再加钱加码了,你信不信吴丽花就凭你塞给她卡里的一万块钱,她就能把自己的老乡给卖了。”
我也许相信,但是我不敢打这个包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吴丽花加塞点钱吧。
余男说:“那行,但是你以后走关系的时候,别再直接拿钱拿卡,那样看上去太明显了。现在咱们监狱里流行烟票酒票,这个东西送人不露痕迹,而且还好使。”
“啥是烟票酒票?”
“这你都不知道?”余男耐心地给我解说:“其实就是烟酒的一种销售单据,兰花镇的大部分烟酒销售店都有这种烟票,你想换多少钱的烟票都可以在上面直接添上金额。收到你烟票的人拿着票到烟酒门市上,不但可以换烟酒,还可以直接换成现金。”
听完她的这席话,我平生首次感到自己知识匮乏,孤陋寡闻。没想到送礼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我已打定主意只送这一次,今后不再参与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送吴丽花烟票吧,在她身上加一把火。
第二天我和余男倒成了夜班,上午特意和卢雨中队长告了两个小时的假,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烟票。
我到镇上的时候,恰好赶上了镇上正在举行集会,天南地北的商贩们挤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使得整个镇子非常热闹。
反正两个小时的时间非常充裕,我索性先赶一会儿集,买些新奇的小吃回去,给监狱里的女同胞们尝尝鲜。
集会上还有更加靓丽的风景,就是那些身材高挑穿着暴露的女孩们,她们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渗透出诱人的气息。她们的职业对我来说还有几分神秘感,里面不乏长得非常漂亮的,大长腿黑丝袜不间断地诱惑着我的眼珠。
监狱里当然也有漂亮的女人,但是他们大部分的美丽都被统一化的制服和囚服遮掩了,哪像这外面的女人可以无拘无束尽情绽放自己傲人的身躯。
我在凉皮摊上尝了尝本地出产的凉皮,又打包了几份带回去,又买了一些时令水果和干果,这才心满意足地找到了一家烟酒专营店。
进门之后老板趴在柜台前热情地问:“想来条好一点的烟吗?我这里什么档次价位的烟都有。”
我凑到老板身前低声问:“老板,你这里有烟票吗?”
老板立刻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说:“有,有,你一定是往监狱里送礼吧。”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不作解释地笑了笑:“来我这里买烟票的,大部分都是往监狱里送礼的犯人家属。”
我说:“你说的对,我也是来给我的亲戚打点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