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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了睿王府,早有耳报神把夜子玄带了女人回来的事报到后院去了,一堆莺莺燕燕急忙迎出来看。
夜子玄身边这些人都知道上官颜夕的真实身份,纵然她亡了国,却也是实打实的公主身份,断然不是睿王府里这些出身来历各自奇异的女人们可以比拟的,伴云就道:“殿下,可否采取些什么行动?不然这些人围在这里,恐唐突了颜姑娘。”
夜子玄早就想打发了这些人,苦于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听了伴云的话就道:“你去看看都有谁在那里,身为王府内眷私自出二门,不守妇道没有妇德,找个人牙子来统统卖了。”
“是。”伴云笑眯眯的立刻去了。
“慢着。”夜子玄又把人给喊回来,“其他人哪儿来的就送她们回哪儿去吧,若是我从青楼里赎出来的,就别送回去了,给他们些银钱派人送她们回乡吧。”
“是。”伴云又忙答应了一声,奉承玄夜道:“王爷真是宅心仁厚。”
夜子玄一笑,“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别让颜姑娘紧自在马车里等着。”
伴云忙忙的去了,清点了门口那些女子,把夜子玄的吩咐说了,那些人自然哭哭啼啼,伴云也不理会,只失望夜子墨送来的红衣绿衣居然这般沉得住气,居然并没有出来瞧热闹兼打探消息。
夜子玄知道后也不过一笑,对身边人道:“看好了红衣绿衣,绝不许她们接近颜姑娘。”想了想又吩咐,“唤珠娘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一时珠娘来了,她衣饰甚是简朴素雅,面上不施粉黛,长发绾了个低髻拿一枚光面无纹的素银簪子别了,低眉垂首对夜子玄道:“回禀王爷,王爷离府的这些日子,后院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异动,也没跟府外的人有过接触,便是今儿个她们擅自出二门去迎候王爷,也是听了王爷派回来的先头部队说的。”
夜子玄点点头,“红衣绿衣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珠娘想了想,“也没做什么,红衣不过是在房里做针线,还时不时的拿给奴婢看,说是给王爷做的,绿衣嘛经常去花园子里头逛,但是据奴婢观察起来,却并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夜子玄沉吟道:“府里后院的这些人,除了你们三个,都被我打发得差不多了,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亏待不了你,你的家人,我还在寻找,一有了消息,立刻知会你。”
“是,多谢王爷。”
珠娘见夜子玄再无吩咐,行了礼之后就退下了。
夜子玄刚一下船就早已遣了人回府来,吩咐打扫了上房安置上官颜夕,此时上房伺候的一位管事嬷嬷却来报称,上官颜夕不肯住进去。夜子玄听了无奈的扶额一笑,自言自语的道:“这又是要闹什么?”
他亲自去了上房,上官颜夕还是一身行装,只取了帷帽和幂篱,清清爽爽的站在那里,一院子的丫鬟垂首侍立,在心底暗自猜测她的身份。
夜子玄走近上官颜夕,声音轻柔的问道:“我专程吩咐了人替你打扫的,怎么不合你心意吗?”
上官颜夕微微福了福,“王爷,这里乃是王府中心位置,想来必是未来王妃起居之处,颜晨住在这里却是于礼不合了,还请王爷不要将颜晨置于如此尴尬境地。”
夜子玄也说不清自己心底是失望还是怅茫,只是无意识的笑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换个地方。”
“如此,多谢王爷了。”
夜子玄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攥了拳头问道:“你一定要跟我如此生分吗?”
上官颜夕一笑,低下头道:“颜晨不明白王爷话中的意思。”
夜子玄闭了闭眼睛,拳头紧握又松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才颓然道:“你且在这里稍候,我即刻就给你安排住处。”他实在怕听到上官颜夕那个谢字,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飞快的走开,不给上官颜夕说话的机会。
她既然不肯住在位于王府中心位置的上房,夜子玄想了想,忽然狡黠的一笑,自言自语道:“夕儿,我这里地方狭小没有那么多地方可供选择,你既然不愿住在未来王妃所居之处,那么就住到我身边来吧。”
他吩咐人立即收拾了绛云轩出来,这座绛云轩与他日常起居的缀锦楼挨得极近,不过一墙之隔而已。因挨得近,是以绛云轩虽然常年无人居住,却仍旧打扫得十分干净,此时不过换过了幔帐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夜子玄思忖了片刻,对伴云道:“她喜欢雅致些的东西,你过去看着些,别让他们抬那些大红大绿的东西出来。”又吩咐随雨道:“你去跟花匠说,在绛云轩里多多的种些梨树。”
“是。”伴云随雨答应着去了,夜子玄又唤了王府内院的总管嬷嬷来,让她开库房找料子,拿些上好的过去给上官颜夕挑拣,以便给她做衣服。
总管嬷嬷虽不知上官颜夕的身份,然她却是从宫里跟着出来伺候的老人了,眼光是有的,知道上官颜夕必然出身来历不凡,想了想就对夜子玄道:“回禀王爷,库里的那些料子都是积年的旧衣料了,新的并未赏下来,纵有,也不见得多好,恐姑娘看了不喜,倒不如让外头绸缎庄里挑好的送了来,岂不便宜?”
夜子玄点头道:“就按嬷嬷说的办,除了衣料,首饰摆件也捡好的奉给姑娘。”
那总管嬷嬷忙答应着去了,老蒋却在自个屋子里盘问蒋别鹤。
“那颜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怎么我看殿下这次不像是在做戏?”
蒋别鹤竖起大拇指,“爹,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您老人家这眼光,可真是太毒啦!”
“你少来,我问你,这颜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颜姑娘嘛,爹,您怎么不问问儿子,儿子这次在外头,也娶了一个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