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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想通了这一点,冷笑道:“姓张的那个老货,屡次碍着我的事,等她从夜子玄那儿回来,便先拿她开刀,也好出出我多年的恶气!”
夜子墨道:“孃孃说的是,爹爹再没有其他的儿子,大臣们总不能看着他百年之后,由一个十三四岁就懂得逛青楼的浪荡货登基,咱们母子的地位是稳的,便是行事出格些,谅也动摇不了大局。”
说到这里,又阴桀桀笑道:“那个老不死的还有夜子玄,本宫一个都不能放过!”
王后忙道:“老张氏你且不要亲自动手,待她回了宫,自有我折磨她!”
夜子墨点头称是,想了想便道:“儿子在那府里也安插了几个人,不若就让她们想想办法吧。”王后摆手道:“这些你自去办,不要事事都来问我。”
夜子墨点头,又躬身给母亲请过安,自去安排去了。
且说玄夜府里头红衣绿衣并几个姬妾,尽皆得了消息,除了珠娘不曾出来,其他人皆打扮得花红柳绿袅袅婷婷的,走到前院书房,就嚷着要见二爷。
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伴云和随雨原是老蒋亲自挑出来的,算是玄夜的心腹,早早的便在院门口拦住了,口中只道:“二爷吩咐了,他自在书房养伤,不便见各位姑娘姐姐,还请各位姑娘姐姐先回去,待二爷大好了,自然会召见的。”
一个姬人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二爷命令我等?听说二爷伤重,我等自然要进去服侍二爷,二爷不见我们,难不成还要你这个猴儿端茶递水贴身服侍?你粗手大脚的,别把二爷给弄坏了。”
一语既出,众女都跟着笑起来。
此时绿衣越众而出,对伴云随雨笑道:“两位小哥儿,我们姐妹也是心里头担心二爷,想亲自看看而已,你且放心,我们绝不打扰二爷,只在外头看上一眼,若是二爷厌烦了,我们就走便是。”
伴云随雨却是不答,只是守在院门处一步不让,红衣怒道:“怕的什么,咱们只管闯了进去,二爷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此时张嬷嬷早已拄了拐杖出来,冷笑道:“几位姑娘脸倒是大,二爷有伤在身,你们不说轻手轻脚的别扰了二爷,反高声大气起来,二爷对你们宽容,老身却是容不得你们!”
便有一个姬人高声叫道:“你又是谁?凭什么在睿王府里大呼小叫?”
绿衣到底在睿王府里呆过半年,又是太子派过来的,对于车池皇宫里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子,明白这张嬷嬷的身份,遂低了头不出声,想一想又抬首笑道:“原来是嬷嬷在这里,奴家是二爷身边的绿衣,向来是贴身伺候的,既然如今有嬷嬷在,想来二爷的伤势定然是很快便能将养好,如此绿衣便不打扰嬷嬷了,烦请嬷嬷转告二爷,只说绿衣前来问候,也就是了。”
张嬷嬷冷眼看她半晌,方扯动面皮慢慢的说道:“姑娘的话老身记下了,二爷如今服了药已是睡了,待二爷醒过来,自然把姑娘的话给带到。”
绿衣行了个礼笑道:“多谢嬷嬷。”说完竟再不停留,转身走了开去,众女见她如此行事,一时摸不着头脑,更不知这老妪是何来历,有两个精明的便跟在绿衣身后去了,剩下的依旧在院外徘徊。
红衣便凑到绿衣身边,低声笑道:“那老妪是什么来历,怎么姐姐对她这般客气?”
绿衣慢慢的看了红衣一眼,冷笑道:“客气不客气的又跟妹妹有什么关系呢?至于那老妪是什么人,妹妹如此多段多端计谋百出,又哪里用得着来问我呢?”
红衣知道自己理亏,为了能一个人跟着玄夜去南月,给绿衣下药的事定然瞒不过她,原想着得了宠爱也不怕回来之后绿衣找茬,谁知道就冒出来个珠娘,真是白白得罪了绿衣自己也没捞着好处。
此时便笑道:“瞧姐姐这话说的,咱们原是一样的人,都是大爷送给二爷的,在这个府里,咱们不抱团,又给谁去抱团?姐姐可莫要打错了主意,到让别人称愿。”
绿衣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衣,半晌方笑道:“原来妹妹还知道要跟我抱团啊,我还以为妹妹自狠心抛下了我一个人去了南月,就把这话给忘了呢。”
红衣紧咬着下唇,垂首道:“我知道姐姐心里疑我,只是那些的事,便是追究起来,如今也已经于事无补,姐姐还应该往前看,倒是与妹妹齐心协力,共同完成大爷交代的大事才好,至于旁的,咱们姐妹又还计较什么呢?”
绿衣连声冷笑,“半年不见,妹妹这嘴皮子倒是越发利落了,只是再是能说会道,也不得二爷欢心啊,你便是去了这些的日子,却又如何?连个青楼里出来的妓子都比不过!”
她说完了话再不停留,一径从红衣身边掠过,昂首挺胸的去了,红衣默然半晌,死死盯着绿衣远去的背影看了会子,冷哼一声也跟在后头回了房。
且说张嬷嬷守在玄夜身边,见他兀自沉睡,额间满是汗水,自也是心疼不已。趴着睡原就不舒服得很,何况还受了那样的重伤?便命随雨去取了热水来,打湿了巾帕再拧干,替他慢慢擦拭额间。
擦了一会,只听得玄夜梦中呢喃,叫了一声孃孃,张嬷嬷心知他叫的是生母,也替他心酸。
玄夜受了近百杖,行刑的都是王后心腹,自然是往死里打,纵然他运功相抗,那些板子到底是结结实实打在身上的,再加上他心里头难过,郁气结在心里,难免有些不发散。
且受伤之后连昏迷都不敢,心中一刻也不敢放松,先要动脑子给自己做些安排,不免又伤了神,虽是太医及时救治也不能一下就好,,一夜过去,却又发起热来。
张嬷嬷使人去回了国主,院判又赶紧领了人过来,诊脉用药好一番忙碌,姬人们又来闹过两次,皆被张嬷嬷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