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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往哪里躲,我本能的抱住脑袋。
要死了吗?
要死在这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吗?
不行!
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我想跑,可是双脚完全不听使唤,蹲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突然胳膊被人拽住,一股力道把我拉了起来,我没能站稳,一下子撞在他身上,他扣住我的腰,搂着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我惊魂未定,耳边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子弹击在车子上发出来的声音。
我吓了一颤,不由自主拽紧了他的衣服。
“别怕。”他轻声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紧张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有他在,那些人应该不会乱来。
陆贤仁再想杀我,也不至于连同自己的儿子一起杀了。
我转动目光,试图找出对方的藏身地,但灯光太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想要问唐沐清,又怕一说话向对方暴露我们的位置。
心里焦灼不已,想要蹲下身,才意识到自己被唐沐清抱着。
他抱着我?!
这……似乎有点尴尬啊!
我咬了咬唇,想要推开他,又觉得不太好,毕竟现在情况危急。
算了,还是命重要。
抱着就抱着吧,先把命保住再说!
我们躲在柱子后面,一直不敢乱动,生怕被对方看到。而对方,没有再开枪,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躲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出现。
“怎么办?”我小声问,难道要一直躲在这里?
“别怕,再等等。”唐沐清语气很轻,但特别坚定。
我一直忐忑的心,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顿时安定下来。
既然他说等,那就等吧,我相信他。
似乎现在,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片刻过后,地下车库响起一阵说话声。
我巡音而去,只见两名保安拿着手电筒从楼梯口走来。
看着那两束煞白的光,我就像在黑暗之中看到黎明的曙光,一下子激动起来。
唐沐清轻轻放开我,自己先走出柱子,确定没有了危险,才让我走出来。
两名保安朝我们走过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唐沐清没有明说有人拿枪袭击我们,只是让保安好好巡逻一下,然后拉着我离开了车库。
一直到大堂,我才彻底松一口气。
今晚的事情来得突然而猛烈,我没有任何防备,回想刚才在地下车库的一幕,我依旧心有余悸。
如果……如果第二发子弹打向我的时候,唐沐清没有出现,我会怎么样?
我会死!
等不到陆北承回来,我就会死在那个昏暗的地下车库里。
还好,有他。
我转头看向唐沐清,大堂里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映得更加明朗。
他与陆北承虽不是亲生兄弟,但他继承了陆氏后代应有的颜值。高挑的身材将他整个人衬得非常有气质,五官精致的如刻在脸上的一般,像个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英俊、温柔、善良。
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啊!
“沐清,刚才谢谢你。”不经意间,他又救了我一命。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唐沐清低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丝责备,“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多不安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以后我会注意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怯怯的低下头,却发现洁白的地板上,印着一滴一滴腥红的鲜血。
我一愣,慌忙转头往后看。
鲜血从电梯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而唐沐清的右侧,正有鲜血不停的滴在地板上。
“沐清,你受伤了吗?”我急忙走过去,只见他胳膊外侧的衣服破了一个洞,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不禁着急起来:“是不是刚才子弹打中你了?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万一引起失血过多怎么办?你……”
“小伤而已,别担心。”唐沐清被我着急的样子逗笑了,“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安诺,不要这么说。”唐沐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你为什么会遇到危险,你我心知肚明。如果非要道歉,该道歉的那个人是我。”
“先去医院包扎伤口。”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
“不行!”我态度坚决,“你流了这么多血不去包扎怎么行?必须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唐沐清无奈的点点头,就像哥哥对任性的妹妹一般,那么的无奈。
“走。”我拉着他就往大堂外面走。
唐沐清的车停在室外停车场,我开着他的车,送他去医院。
让护士小心的给他包扎好伤口,离开医院时,已经快要十点多钟了。
原本打算送他回去,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一声,我反条件的捂住肚子。
晚上一直在忙公务,都忘记了吃晚饭,若不是肚子咕咕叫,这顿晚饭估计就省了。
唐沐清好笑般的扬了扬唇,提议去吃个夜宵。
我连连点头,开车去了步行街。
找了一家火锅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很热情,立马上前来招待,点了锅底很快就上来了。
“安诺,以后不可以这么晚才回家,知道吗?”唐沐清嘱咐我说。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我咬了咬唇,“不过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我会小心的。”
“我会去跟他谈。”唐沐清拧起的长眉显得他很无奈,“表面上他可能会答应我不再伤害你,但背过我之后,难保不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我明白。”我点点头,“早就想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想是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接下来,他们可能会用撤资的方式来威胁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撤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陆家人,一定要闹得翻天覆地吗?
“对,他们会撤掉在集团的股份,是转是卖还不确定。阿北刚刚才抽出十个亿去做湿地公园的项目,如果这会儿他们再撤资,可能会造成集团资金周转困难。”唐沐清说着,不由自主捏紧了筷子,“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撤资,只要你咬紧不放就可以。”
“如果撤资不行,他们还会想其他办法,只要阿承一日不回来,他们就不会放弃的。”
“我会再跟他好好谈谈。”
“没用的,正如你所说,嘴上答应你,实际上恨不得对我除之而后快。”我用筷子捣鼓着碗里的菜,犹豫过后抬头看着他,“沐清,不如你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答应了吧!”
唐沐清一愣,微微震惊的看着我。
他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阿承他……”回不来了。
不是我不相信他,是现实告诉我,他真的回不来了。
渤海我去过,那是怎样的一片海洋,我亲眼看见过。
且不说飞机坠海生存率有多大,就是飞机与水面相撞产生的撞击力,都足以让飞机四分五裂。
飞机里的人,别说逃生,能保留一个全尸就非常不错了。
“你没有信心了是吗?”唐沐清捏紧了杯子。
“这么多天了,一点准确的消息都没有,让我如何……”我咬住唇,没有再说下去。
“才十来天而已,不是没有希望,安诺我们不能放弃。”
十来天……十天!
都已经十天了……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能够生存几天?更何况是在大海里。
真的……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此刻的我,说起陆北承已经死了,竟是如此的冷静。
最害怕、最担心、最惶恐的时间早已过去,剩下的只是一颗平静的心。
“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就此收手。”尽管我想守着陆北承的领土,但我也不希望我倔强的守护让整个集团四分五裂。
“我不同意,明天可能有个董事会,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他们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坏?”一想到陆北承生死未卜,他的亲戚就开始瓜分他的财产,我的心就是一片冰凉。
这个世间,怎可如此无情?
他们是亲人,是血溶于水的亲情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安诺,实在不行给爷爷打个电话吧!爷爷回来,他们或许就不敢再闹了。”
“阿承的意外已经让爷爷伤透了心,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儿子趁着他不在做出这等事,我怕爷爷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我深深了一口气,“算了,明天董事会再说吧,我就看看他们到底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以,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得跟着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你一个女孩子,能力终究有限,他们若是找很多人对付你,你怎么办?”唐沐清很严肃,“我跟着你,他们不敢乱来。”
“可是,会很麻烦你。”
“不会,反正我平时除了在公司,也不去其他地方。”
见他异常坚定,我只好点头答应。
有他陪着也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
原本计划着晚上回公寓去看白锦玥,但吃完饭已经十点多了,觉得现在回去肯定会打扰她休息,还是不回去了。
唐沐清陪着我住在酒店,我们一起住在陆北承的套房里。
这间套房,虽然我和他住的时间并不多,却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我们的第一次……五年后的第一次,我扮成会所小姐勾引他,然后他带着我来了这个套房、这个房间。
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的。
那么我现在躺在这里,是代表我们的故事终将在这里结束吗?
我不甘心,却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阿承,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好吗?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好累啊,快要撑不住了。
你再不回来,我会被那几个老东西弄死,就算以后你回来了,也见不到我……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流进头发里,无影无踪。
阿承,你回来吧!
疲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不由自主闪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折腾得我不得安宁。
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红红的,洗了好几次冷水脸才稍微缓和一些。
吃过早饭,我们唐沐清一起去公司。
到了办公室,我把昨天处理好的文件交给千水。
离开京城去渤海这两天,一些工程因为没有及时拨款被迫停了下来,造成了项目拥堵。
现在想一想,当时何必要去渤海。
不去,或许还抱有一线希望,可是去了,带着满心绝望而归不说,还耽误集团的工程。
千水内线告诉我,下午三点钟开股东大会。
昨晚唐沐清说,今天可能会开股东大会,没想到被他说准了,那么股东大会上,几个老东西是不是打算用撤资来威胁我?
我得想个办法,怎么来应对那些老头。
中午的时候,我准备去看看白锦玥,陆贤仁不顾千水的阻拦,闯进我的办公室。
来势汹汹,必定来者不善。
我坐在办公椅上没有动,仰起脸来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二叔,你这是做什么?”
“下午的股东大会,知道了吗?”
“知道了,二叔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陆贤仁大步走过来,像个恶人一样盯着我,“安诺,一个女人要懂得安分守己知道吗?你是被陆家扫地出门的媳妇,你要懂得自己的分寸。”
“那又如何?我现在又不是在陆家。”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我手握陆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有资格坐在这里。”
“故意装不懂?”陆贤仁冷冷说道。
“哦?难道你不是说股份的事?”
“婊子还要装清纯?”陆贤仁猛地一拍桌子,忽然身手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不过是个被陆北承丢弃的弃妇,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离沐清远一点,他不是陆北承,不吃你那狐媚的一套。”
“你做什么?放开我!”妈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居然还拽头发!
我抓住发根,试图以此减少疼痛,但他越扯越用力,我被迫站起身,顺着他的力道倾过去。
陆贤仁手臂蓦地一用力,把我的脑袋摁在办公桌上:“说,昨天晚上你们去酒店后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