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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剑看见桌子上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猪肉,他开始招呼大家落座了,大家坐好,青菜很快就会上桌,可以开始喝酒吃菜了。
酒过三巡,林剑端着酒杯,开始一桌一桌地去敬酒,这个时候,一些不喝酒的人早已吃了饭,离开了酒桌。
山村里喝酒不是男人的专利,也有很多女人喝酒能下嗨的,这些喝酒的女人,气度也大,说话的时候,也不遮挡,说白了,有着男人的豪气和大度。
杨春花,朱梅就是这样的女人。
林剑当然不能逐个人陪酒,他只能一张桌子的人一起陪两杯,然后换一桌,而且,村里陪酒也是有讲究的,那得先陪第一席。
酒席要是摆在家里,第一桌酒席怎么摆放也是很有讲究的,这桌酒席得摆在堂屋家里供给祖先的牌子,俗称家厢牌子的前面。
桌子靠着家厢牌子的一方是第一席的上席,自然是坐着最年长者,而且这个上席的两个座位还有讲究,根据男左女右,左手为大手,所以左边的座位才是整个酒席的第一长老。
排席位的时候,就跟官场上开个大会排座位一样讲究,那是不能乱套的。
第一席一般也不是都是最年长者,这个还得看是什么场合,比如是结婚的喜宴,来自各方各面的客人都有,什么新婚人的娘家,新郎母亲的娘家,新郎这边的长辈等等,方方面面的人,都得有个代表在第一席,这样才不至于缺礼数,免得哪方生气。
这次林剑请客,却是只有本村的人,加上王步仁他们几个客人,这就简单多了,再说,林剑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并不计较什么礼数,他们只想跟着年轻人一桌,这样吃喝起来方便。
礼数多了,约束人。
排座位的时候,林剑就把村子里的长老和村长排在了第一席,客人第二席,之后就是随便坐了。
空地山第一席也没有什么那么多的讲究,这里没有谁的祖先,只是把最靠近炒菜的外面一桌,定为第一席,这样,从第一桌上菜,也就方便。
林剑酒量不错,陪酒的时候,他从第一席赔起,没有单独配,也没有一起陪,单独陪,喝酒太多,一起陪,显得缺少礼数,因为这是第一席,桌子上的人辈分不同。
林剑就先陪爷爷辈的三个长老,然后陪跟父亲一个辈分的长辈,包括村长,这样,林剑在这一桌就只喝了四杯酒。
他这样陪酒,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村长也很满意。
当然,刚开始陪酒的时候,长辈也故意给林剑出了题目,想考一下他:“你得先陪村长,他是一村之长嘛。”
“三爷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村长虽然是一村之长,那是再工作上,我们在酒桌上,你们是爷爷辈分,村长也得管你们叫叔,我就是有心要先陪村长,他也不让,还会骂我缺少礼数,锄头把子倒着上了,村长,您说是不?”
林剑说着,看着村长笑着说。
村长大笑:“林剑说得对!你要是说先陪我,不瞒你说,我会当着你爹的面,骂你!
记得茅寨岭村出的笑话么?镇长去他们村子正好碰上一户人家摆酒席,村长就留着镇长一起喝酒了。
结果,这个村长陪酒的时候,没有陪长辈,却要先陪镇长,长辈们一听,虎着脸,镇长看事情不对,说,你先陪你大伯。
谁知道,村长为了显示重视镇长,他说,大伯大了我的卵?这里,您镇长是一镇之长,我先陪你!
结果,这个笑话传开了,镇长那天的酒喝得也不开心,不是不开心,根本就是没有喝酒了!
之后,镇长觉得丢人,他后来找了个理由,罢免了村长,理由就是:作为一村之长,目无尊长,还怎么能带领好村民?
我觉得,这个镇长说得太多了!林剑,你开始,陪三叔公他们!”
村长的话,让大家都笑起来,然后,接受了林剑的陪酒。
第一席陪酒之后,林剑陪客人了,他发现林岚已经在吃饭了,他笑着说:“林岚,放下饭碗,我今天陪酒,你得跟王步仁一起喝!
我酒量虽然不大,但是,我不一桌人一起陪,你们夫妻俩,我单独陪!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客气了,你太客气了!只是,林岚有了身孕,这个酒,她还是免了吧,这样,我陪您,四杯,怎么样?”
王步仁赶紧站起来,他知道,陪酒的艺术很有讲究,他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
“王步仁,我说了,你们夫妻齐上阵,你怎么可以吃独食?这样吧,我跟你们夫妻碰杯,算是陪你们夫妻的酒,至于林岚酒杯里的酒,谁喝干,那是你们夫妻的事了,是不是?”林剑说完,也笑,还看了林岚一眼。
林岚也已经站起来了,蹲着酒杯,看着林剑,脸带微笑,很是文静。
“大哥,我看林剑这话没错,他陪大哥大嫂,这是礼数周到,大嫂必须领情!其实,大嫂可对着酒杯吹一下,然后,大哥您代替大嫂喝了。林剑,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泥鳅笑看着林剑,很是得意,他为能够理解林剑的意思而自豪。
你个王泥鳅,你懂个屁!林剑正是这个用意,他是想我多喝两杯酒,这样,他喝了两杯,我就要喝四杯酒!要不,我怎么说陪他四杯?我那样是扯平!
王步仁明知道陪酒这一招输给了林剑,但是,林剑说的有理,一向帮着自己的王泥鳅都中招了,他还能说什么?
“好,好!这酒,算我们夫妻陪林剑的,林剑,多亏了你呀!林岚,来,我们一起陪林剑。”
王步仁说着,端着酒杯看了身边的林岚一眼,然后朝着林剑伸出酒杯,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们也别客气,别说陪我,我们三个人都是同辈之人,互陪,算是互陪,怎么样?”
林剑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他还有几桌的酒没有陪,他担心王步仁杀一个回马枪:如果是对方陪自己的酒,自己不回陪,自己缺少礼数。
如果是说自己陪对方的酒,王步仁也可以来一个回礼,到时候,自己不好拒绝,虽然自己是以一当二,但是,王步仁毕竟只是在一桌喝酒,自己却是要“周游列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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