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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皇上,请您自重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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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泛着颤的声线忽的从内室中传来, 虽这声音在槽乱的此刻并不大, 但却让两个当事人听的都是一清二楚, 跪在不远处的慕浅浅更是听出了,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她无比熟悉的境尘。

    这个瞬间, 她眸中燃起一丝名为希冀的火焰, 冲着声音传出的方位,边哭边大声道:“国师救我, 国师救救我,救我。”

    听闻那句句痛哭的声音,内室的褚景然终是抬着颤抖的手拂开帘幔。

    入眼不同于平日着装的一丝不苟,此刻那人竟只著了件单薄的里衣, 面上是明显的气血不足,就着这苍白的面色,竟是自墨九君内殿走出。

    看到这幕,慕浅浅心中忽的涌出种极度的恐惧感, 下一秒,在她目眦欲裂的不可置信中,对她几乎是杀意滔天的墨九君,竟然行到了人身边, 伸手将那人的手一把握住。

    “怎么不披件衣衫再出来。”这话虽是埋怨,可手中的动作却是丁点不含糊, 就见他立刻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人披上, 眉宇间充斥的是淡淡的心疼与温柔的怜惜。

    看到这一幕, 慕浅浅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皇上竟然跟国师……

    对于他的动作,褚景然不推不拒,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如雄狮般在向人宣誓着所有权,若他反抗,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

    感受着人的动作结束,褚景然敛眸道:“臣……谢过皇上。”

    墨九君拳收一寸,看着人冷淡的面色,终是忍下了对方这算的上是小任性的反击。

    他开心就好。

    偏目看了眼不远处几乎是被震的整个世界都坍塌的慕浅浅,褚景然道:“还请皇上……放过……淑昭仪。”

    虽知杀这个女人极有可能遇到阻碍,可在真正所遇的这刻,墨九君面上的暖意还是褪了三分,“国师若站在朕的这个位置,是否会原谅始作俑者?”

    我会!因为,我只对器大活男人感兴趣,而且,从不招惹女人。

    见到他的沉默,墨九君道:“国师都不可为,那更何况是朕。”话毕转身,可却被褚景然抬手按住。

    略泛着哑意的声线传出,“皇上……求您。”

    简单的一个‘求’字,却若一个导火索,引燃了墨九君一直以来所有的暴怒与压抑。

    墨九君猛的侧过身,一把钳制住人的下巴,红着目爆喝道:“到现在你还不死心!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求我,你的骄傲呢?你的信仰呢?你是否还记得你是我卫临的国师!”

    下巴处的剧痛让身体本就虚弱的褚景然白了下脸,不同于往听到这席话后整个人的摇摇欲坠,褚景然苍白着脸,忽的笑了。

    若雾中清莲,飘渺不可寻。

    “国师……早就死了,不是吗?”

    一记重击在心口,心碎的剧痛中,墨九君身形微恍。

    原来……普天之下,他墨九君也有求而不得么?哪怕算尽一切,终不得那人一分真心。

    嫉妒吗?呵,原来他也会嫉妒么?

    挣脱人的钳制,褚景然步步而下,就着这般的狼狈跪于下首,淡若琉璃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

    “但请皇上……赐死。”

    “你在威胁我!”

    “臣……不敢。”

    褚景然看了看下首已是不复当年天真与善良,被残酷的皇宫彻底洗礼成另一个人的她,哆嗦着唇轻声道:“我曾经在心底发过誓……哪怕是赌上我的命,我也会护住……她。”

    话至此处,褚景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我护不住她了,唯有……随她一死。”

    跪于下首的慕浅浅全身一震,瞪大着双目看着那衣衫单薄的人,整个思绪好似又飘回到了那曾经的柳河青畔,单纯的少女陪着不苟言笑的少年漫步在岸边,少女银铃的笑声与少年眉间微不可查的溺色,交融成最刻骨的画面。

    皇宫荣华似过眼云烟,没有真情,没有温度,算计,利用,争宠,你不出手,就等着别人把你踩下去……

    新贵、打压、冷宫、羞辱、手段……

    多年画面一一而过,全部定格在此刻,定格在这句几乎被她遗忘在历史长河的记忆中。

    蓦地,源源不断的泪自她眶中涌出,慕浅浅第一次后悔了,后悔接下了那份旨,后悔负了他们的约,后悔负了这个人。

    幼时,她旦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长大后,却被皇宫内的奢华与璀璨迷住了眼,她开始算计,开始争宠,开始不满足一切的一切,甚至一次次的利用了这个人。

    她笑他傻,笑自己还好没有守着那个所谓的约定,笑他应该被自己利用,可他是谁?

    卫临国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世间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利用吗?他真的就那么傻吗?自己真的就那么聪明吗?

    她利用的不是他的傻,而是他那颗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尘哥哥……浅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慕浅浅趴在地上,第一次没有顾忌形象,哭的狼狈至极。

    “没关系,浅浅……不哭。”

    ……

    “哎呀!”本折着柳枝的少女一把缩回了手。

    “怎么了?”不远少年转过了身,快步而来。

    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涌出,少女红了眼眶,“好疼。”

    “我看看。”少年半点不避嫌的将人手牵过,看到人指尖的殷红,眉头拧起,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怀中的锦帛给人包好,只是抬眼所见对面人竟然掉起了泪,一时间倒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见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少女抽抽噎噎着道:“你……你……都不安慰我。”

    “我……,”看着人掉落的泪珠儿,少年将手轻轻的放到人的头上,安抚性的柔声道:“浅浅不哭。”

    ……

    原本已彻底遗忘在记忆中的种种幕幕,慕浅浅狼狈的哭声愈发的大,整个人也愈发的痛苦。

    她错了,她后悔了,原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最心疼她的那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看着他眸中对不远慕浅浅淌落的毫无保留的情深,墨九君将人一把拽起,看着人的眸,一字一顿道:“哪怕是死,你也要救那个女人?”

    “对……。”

    听闻这简单的一字回话,墨九君爆喝道:“那么道教根基呢?”

    褚景然蓦地抬起了眼,墨九君一字一句的道:“若你执意想保她,那……我就彻底毁了你道教所有根基。”

    褚景然,说的好像你以前没打算毁掉似的。

    境尘身为道教此代传承,从小被灌输思想,从小被道教众人悉心照养长大,曾于众祖师排位前立誓,会将道教发扬传承下去,在他的世界中,道教的传承就意味着一切。

    若道教在他手上彻底断裂,他就是道教最大的罪人,死后不仅无颜面对将他抚养长大的师傅,更是无颜面对众先祖,于恪守礼法的他来说,这是一个比死来的更痛苦的抉择。

    一边是自己曾发誓要守护的心爱之人,一边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给自己所有的荣耀与尊耀的传承,他该怎么选?

    在慕浅浅的视线中,那人的脸褪的一片煞白,清冷的眸中万千挣扎徘徊交替,于人前向来淡然若水的他,此刻却是脆弱的好似稍一用力,他整个世界就会全盘崩系。

    而在他的身边,曾经真心所待,真心爱过的那个男人,却在不停的压缩着他所有的空间,仿似想将蛛网中的他团团包裹,想彻底掌控着他的全世界。

    这个瞬间,慕浅浅忽的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人,于面上绽放一抹笑容,一如当初俩人于门前门后初遇时,不带并分的虚伪与利益的真诚与惊艳。

    “境尘哥哥,若有来世,浅浅愿作那粗鄙农妇,待你白马花轿上门,相守一生。”

    话落,她猛的拔下髻中金钗,在不远处人崩溃的惊呼中狠狠的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这辈子,我慕浅浅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错过了你,错过了我从小许下的那个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负了你一生,我只愿代你做最后一个选择,让你对上那么哪怕一次。

    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如绚烂的火花般绽放,带着凄然破碎的美,仿似将他们带回当初那春风微拂,天蓝水清的杨柳湖畔。

    那里有清冷的白衣少年,那里有单纯的蓝裙少女,那里还有一株百年翠落满枝的老柳树。

    尘哥哥,浅浅不疼。

    ……

    慕浅浅就在褚景然面前这么死了,哪怕是褚景然以续命之法想极力的救回她,可终是无力回天,在觉察到这个事实的那刻,褚景然悲极攻心,当场吐血。

    寝殿

    凝重的气压若黑云压顶,榻旁,墨九君衣衫凌乱,一天一夜未合眼的眸底爬满了红血丝,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却依旧紧盯着榻上面色苍白的人。

    听着闭眼之人偶尔呓语时,唇中蹦出的浅浅两字,看着人音落后泪湿鬓角,不复往日峥嵘的他,若一个输掉所有筹码的囚徒,死死的抓住人的手,强硬的与人十指紧扣,仿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般。

    在旁诊脉的御医耳观鼻,鼻观心,眼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就着僵硬的姿势诊完脉后,抬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道:“禀皇上,国师大人气血本就较常人不足,此次大亏,恐……有性命之虞。”

    气血较常人不足?

    墨九君本已混沌的脑海,此刻蓦地冒出当初画面,青年白衣如画,手执匕首取心头血,以八年性命为价,只为保那虚无缥缈之人。

    暗色的血若沸腾的岩浆,灼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灼的他灵魂都在抖。

    为什么境尘,你可以为无数人牺牲,为无数人奉献,但……除了身为皇者的我?

    看着榻上之人,墨九君颤抖着手抚上人的脸,眸底是从未有过的悲凉与痛苦。

    若为皇者得天下而独失去你,那现在我用天下独换你一人心,境尘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