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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执意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卡,硬塞到了尹仲的手里。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这也是我岳父的意思,也是自古以来斗医的传统,外援胜利之后,主家都要奉上一些敬意的。”
尹仲见王宁态度坚决,就知道此事恐怕不好推辞了,他也不是矫情之人,就爽快了的收了下来,而且他也清楚,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要,恐怕就要轮到对方不安了。
见他收下了东西,王宁和徐佳倩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明显多了一些,转而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
魏正声这些日子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以往总是不着家的小孙女莫彩衣,最近总是隔三差五的往回跑,对于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他们老两口的疼爱程度要远远地超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用春花奶奶的原话说,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好疼的,反正打一出生就是断不了的关系。反倒是这不亲的,才更不能冷落,否则小女孩心里肯定就要多想了,所以他们对莫彩衣的疼爱,就是一般的父母都比不上。
“彩衣啊,这苹果好吃不好吃?这回可是我专门跑到人家苹果园里挑最好的摘得。”春花奶奶一脸疼爱的看着莫彩衣,笑眯眯的说道。
“甜得很呢,不过奶奶呀,下次不用跑那么远,就近买一些就行了,您年纪大了,可要注意安全啊。”莫彩衣咬了一口苹果,甜在嘴上,暖在心里。
“嘿嘿,你奶奶要是能闲住就好了。没事还总和社区里的一群老太太去跳什么广场舞,要我说那简直就是噪音扰民,真应该被禁止了!”魏正声一得到机会,就赶忙先在孙女面前告了老伴一状。
俗语总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一老,就真的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喜欢斗嘴,喜欢像小孩子一样打小报告。
春花奶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刻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我去跳广场舞那叫锻炼身体,而且我们最近已经挪到了小公园深处了,每天早上七点才开始,怎么叫噪音扰民了?还有那也总比你强吧,整天没事就好去管一点闲事儿,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出了事儿人家警察会管的,哪需要你多此一举。再说你现在都多大年纪了,不比以前年轻了,每次弄次弄得我都是提心吊胆的!”
“我那不是看不过去么!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不是,要不是上次我挺身而出,怎么会认识那个小家伙,我多年的老毛病也才有机会治好呀。”魏正声有些底气不足的小声争辩了一句。
这些年他见义勇为可没少给家里面带来麻烦,那些被他坏了好事儿的家伙们没少来给家里添乱,虽然每次都是很快就消失了,不过也让人挺闹心的。
莫彩衣原本微笑的脸上不着痕迹的闪过了一丝冷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插嘴道:“爷爷,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呀,我还没见过他呢,有机会也让我见见他呀。”
“啊?彩衣不是最讨厌见外人了么?怎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了?”魏正声一愕,有些不解的问道。
春花奶奶更是在一旁大摇其头,感慨道:“真可惜啊,难得你有一个看上眼的,可是那个小伙子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莫彩衣黛眉一蹙,扑到了春花奶奶的怀中撒娇道:“奶奶,你怎么能乱说呢,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感觉呢,只不过是比较好奇罢了。”
“真的么?”春花奶奶一脸怀疑的反问道。
“真的!”莫彩衣竖起了三根白嫩的手指,发誓道。
“哎,可惜了!”春花奶奶将莫彩衣揽入了怀中,叹气道:“小丫头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好人家嫁了,我和你爷爷也算是了却这最后一桩心事了。”
莫彩衣的眼底满是黯然之色,像个小孩子一样轻轻地偎依在春花奶奶的怀中,低声呢喃道:“不嫁……不嫁,我要永远陪着爷爷奶奶,谁也不嫁……”
“傻丫头……”魏正声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心神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尹仲一直也没有敢闲着,虽然上次他已经侧面打听到了欧阳紫澄的生理周期,要拿到药引还要等一段时间。
不过从黄正安那里得到的药方和那个疗伤功法却可以正常使用了,而且他体内的气海虽然堵塞了,可倒也不影响他继续吐纳呼吸修炼内力,前段日子是因为无法储存,所以他才懒得修炼。
现在他一连缺损了两滴本命真血,呼吸吐纳而来的内力正好可以用到弥补本命真血上,倒也算是聊以自慰了。
接下来几天他都忙的不可开交,黄正安扔给他的药方也不是什么大陆货色,最起码上面有好几味药物都是压根用钱买不到的,比如什么东芝灵、落日桐子,他更是翻了好 久医术,才查到了这两种药物的来历。
这东灵芝倒好说,只是在泰山之巅一种罕见的变种灵芝而已,只要肯花费点时间和金钱,倒也不难寻找,一般上在泰山下面都有倒卖这种东西的人商贩。
可这名为“回春散”药方的难点,就出在了这落日桐子上了。根据尹仲翻遍了老酒鬼留下的所有医术上,只在一本已经快被虫蛀完的古书上看到这么一行字。
“凤乃高洁之物,非清泉不饮,非梧桐不落。落凤梧桐,秋落之实,名落日桐子。”
简单翻译一下,就这落日桐子这玩意乃是凤凰落过的桐树上结下的果实。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沐浴着新时代朝阳的五好青年,尹仲从来可没见过凤凰这玩意啊,更别说找到它落过的桐树果实了。
万般无奈之下,尹仲只能又找到了黄正安,结果老头子也是两眼一翻,说他也不清楚,这方子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以前也从来没人用过,只能自己想办法。
不过黄正安也不是完全没给他一点意见,老家伙揪着下巴上的胡子沉思了半晌,终于才断断续续的回想了起来,他曾经在二十多年前,听一个自称神算子的老道士提起过,似乎在临海市有一位姓童的人,似乎和这传闻中的落凤梧桐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对于这种可信度几乎约等于零的消息,尹仲可没有心情花费大把的时间去验证一下准确性,只好将“回春散”暂时扔到脑后,专心致志的修炼那本“玉窍决”。
黄正安把尹仲当成自己的亲传弟子看,拿出来的东西自然非同凡响,练得当晚,尹仲便发现从自己身上的毛孔中,竟然冒出来了许多暗红色的腥臭液体,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推断,这玩意极有可能就是人体膏肓之中淤积的毒素。
以前的古人们常用病入膏肓来形容那些身患绝症无药可医的情况,由此倒也不难推断出,膏肓对于人体的重要性。
这天晚上他正在专心致志的运转玉窍决,排出身上淤积毒素的时候,魏正声的一个电话却将他惊醒了过来。
原本自从上次尹仲从黄正安那里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忙着治疗自己身上的暗疾,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魏正声那里摆放了,于是就邀请他和田甜去坐坐。
尹仲自然是不会拒绝,魏正声行医一辈子,在医道上的经验异常丰富,每次和他交流,尹仲都能有不小的收获,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田甜吃完饭正在无聊的看着肥皂剧,虽然上次尹仲已经和她解释过自己最近可能会很忙,没空陪她,不过这依旧不妨碍小丫头嘟着嘴生闷气。
“田甜,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呀?”尹仲下楼瞟了一眼田甜,就笑眯眯的打趣说道。
“一个人太无聊了,当然不开心了。”田甜看到他下来,心中高兴,但表面上还是噘着嘴,娇嗔道。
“怎么是一个人呢,我不是专门精挑细选了一个玩偶给你做伴么,你把它当做……”尹仲的话还没说,就看到在田甜那双白嫩的小脚下面,正踩着一个可爱的大熊布偶,上面还提着一张白色的纸条,写着“尹仲”。
“是呀,我就是把它当做你了!”田甜抬起了头,娇笑一声,伸出小脚在上面又恶狠狠的踩了几下,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不慢。
“好吧,我知道错了,不要在虐待‘我’了。”尹仲举起双手做出了求饶状。
“不行!我就要踩!”田甜心里的恶趣味上来了,小脚不停地在布偶的脸上蹂躏着。
尹仲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本来还打算带你去玩呢,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就算了吧。”
田甜的耳朵可是尖的很,一下就听到了他的话,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不行!带我出去玩吧!”
尹仲本来就要去魏正声家里,刚才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闻言自然是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噢耶。”田甜欢呼一声,一脚将大熊布偶踢到了一旁,欢天喜地的跑去换衣服了。
尹仲揉了揉鼻子,心疼的将那个“自己”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暗叹一声兄弟辛苦了,把它放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