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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门内穆宏毅坐炕上一臂环着宓妃的肩,一手撑开在宓妃眼前,掌心里放着几片药,“是你乖乖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我为什么要吃药,你要毒死我吗?就因为我系着你给我买的纱巾去见徐诚?”宓妃不敢置信的瞪着穆宏毅。
“看来你是要我喂了。”话落穆宏毅就要把药片往宓妃嘴里送,宓妃忙扒住穆宏毅的手掌,“我自己吃,几片一下都塞我嘴里你想噎死我吗。”
穆宏毅看着宓妃吃一片喝一口水皱巴一下脸嘲笑她,“不是怀疑我要毒死你?”
宓妃哼了一声,“我认出来了这是我上回吃的药。”
宓妃撩了一眼穆宏毅,“好嘛,不拽着我淋雨了改用逼我吃药折磨我了,穆宏毅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呢。我以后可不敢要你给买的纱巾衣服之类的了,我要了什么用,你又不让我穿出去见人,和着你给我买的那些东西就是摆柜子里好看的吗?”
穆宏毅把背心脱下来扔炕尾,躺下来,双手放在腹部闭上眼道:“你用的什么心思去见的徐诚你自己知道,大晚上的别跟我胡搅蛮缠,睡觉。”
“我胡搅蛮缠?”宓妃难以置信的跪坐到穆宏毅身边,“到底是谁不可理喻,你给我说清楚,你把我弄醒了,弄的我睡不着,你自己现在倒要睡了,不行,我不许你睡,你给我睁开眼。”
宓妃两手扒开穆宏毅的眼皮,“你给我起来。”
穆宏毅躺着没动,一把把宓妃拉下拽怀里反压下,“我没收拾你你就皮痒是吧。”
“我看你才皮痒,你神经病,中山狼,我不跟你睡一起,你出去。”宓妃在穆宏毅身下扭来扭去乱动。
“中山狼?”穆宏毅冷笑了一声,把宓妃翻过背来压在身下,“你知道什么是中山狼吗?”
体力上抗争不过宓妃决定用智慧赢他,讽刺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呦,欺负我没读过书?”穆宏毅反讽,“宓妃,你虽然嫁给我了,可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宓妃一愣,在她愣的时候穆宏毅把她的短裤扒到了膝盖以下,“既然你已经认为我是中山狼了,那我这个中山狼就让你尝尝金闺柳质的贾迎春是怎么一载就赴了黄粱的。”
此时轰隆隆的雷声,哗啦啦的雨声,呼呼的风声遮掩去了西厢里的啼哭叫骂,求饶艳吟。
对面屋里,穆宏远仿佛听到什么声音掀开床帘往西厢看去,就见西厢还亮着灯,他心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西厢看了好久才红着脸放下了窗帘去睡。
个把小时之后宓妃躺穆宏毅怀里小声的啜泣,小嘴红嘟嘟的泛着水泽,脖子下面又添好几个红痕,“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小丫问我是不是让蚊子咬了,我能怎么办只好拿纱巾系上嘛,你冤枉人家了。”
“那也是你活该怎么早不说?”穆宏毅给宓妃抹抹眼泪,“别哭了,哭多了明早上起来肿的跟核桃似的就不好看了。”
“是你欺负我。”宓妃委屈的把眼泪噌他胸口上。
“那也是你欠收拾。”穆宏毅轻拍着宓妃的背脊像命令小兵崽子一样命令宓妃,“好了,现在马上给我闭眼睡觉。”
“你是在命令我吗?我是你的丫鬟吗?我能听你的吗?”宓妃大为娇嗔。
“你是我的公主,我听你的行了吧,公主殿下咱们熄灯就寝吧,你看行吗?”穆宏毅捧着宓妃的脸笑问。
“这还差不多,熄灯就寝。”穆宏毅半起身,伸手向炕里墙壁上挂的开关,一按死屋里就黑了下来,宓妃下意识的往穆宏毅怀里钻。
乌漆墨黑的炕上,听着外头的风雨声,宓妃依旧睡不着,“穆宏毅,你说能抓到欺负杜丽红的那个畜生吗?我虽然很不喜欢杜丽红,但是也很同情她遇上这种事儿。”
穆宏毅打了个哈欠,“明天再说,睡觉。”
“你陪我聊会儿嘛,不许睡。你不知道吧,杜丽红被欺负的可惨了,身上青青紫紫的,这样对比一下你对我还算有人性呢。”
穆宏毅气笑了,“你拿我和那种畜生比?”
“你也不遑多让。”宓妃轻哼。
“所以你就是故意讽刺我的?”
“哎呀,你听出来了啊。”宓妃夸张的小声笑。
穆宏毅摸黑抓了宓妃一把,宓妃轻叫,“你干什么,再碰我我真大声喊爷爷了啊,爷爷说了要削你,今晚上没空明天就削你。”
“睡觉。”穆宏毅再次打了个哈欠。
宓妃心里得意洋洋,敌疲我扰,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夫君,再陪人家聊聊天嘛,人家一天都看不着你可想你了。”
穆宏毅虽然困但听她说话这么甜就撑着和她说话,“屁话,中午不是回来吃饭了吗,你要真想我就不会下地给我送个水送个毛巾什么的,你甜言蜜语的迷糊我也用点心。”
“驸马,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回收站淘换东西啊,就一幅画一个壶不够人家赏玩的嘛。”
穆宏毅喷笑,“公主,你今晚上话怎么这么多还这么甜死个人,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喜欢吗?”宓妃轻摸着穆宏毅的胸膛委屈巴巴的问。
“喜欢。可我就在想你今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穆宏毅抬手就去摸宓妃的脸,“发烧了?”
宓妃气结,“敬酒不吃你就喜欢吃罚酒啊,我对你好你还嫌啊,天天不给你好脸色你就舒坦了?”
“那倒不是,只是这不是你的风格,我刚才就想明白了,你是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找补啊。”穆宏毅一下箍紧宓妃的腰肢,让宓妃坐他腰上,“原本我还为你着想,怕把你这金闺杨柳的娇小姐折腾狠了,一载就完蛋,但我看你还这么精神,咱们继续。”
宓妃挣扎着逃,“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睡觉睡觉。”
“晚了。”
这次没开灯,宓妃抓瞎,毫无抵抗力又被收拾了一顿。
第二天云收雨散,天光大亮,宓妃坐炕上揉着腰瞪那个王八蛋。
穆宏毅穿好一身旧军装转头看宓妃一副“你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要你好看”的模样就笑,“你柔顺乖巧一点才不吃亏,小笨蛋。”我可不会再一切由你,任凭你哄骗了。
“穆宏毅,你这个小人,你跟我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斗你就不嫌亏心的慌。”宓妃气不过的骂。
穆宏毅笑的比外面的晨光还灿烂,“我和我媳妇斗其乐无穷,这么下去我估摸着我儿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宓妃面红耳赤啐了他一口,“不要脸!”
这时院子里有了说话声,“爹,你起那么早啊。”
穆长胜在井边脱下沾满泥的鞋,一边拿凉水冲洗脚一边说话,“下地看了看,地里不能下脚,晒上半天再看看。”
“那今天能歇上半天了,正好家里也没煎饼了,我泡上半斤麦子搀上杂粮推两桶煎饼糊子。”
“嗯,你弄吧。”
宓妃连忙走了出去,也不用怎么着假装,就拿自己红肿的眼睛看着穆长胜,“爷爷,你要给我做主啊,宏毅他、他……”
宓妃话语未尽低下头就默默啜泣,一副受了大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穆长胜老脸一板,“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
穆宏毅虚空里点宓妃,宓妃怕怕的躲穆长胜后面,“爷爷你看,他还打我。”
“你可真能耐,跟你哪个祖宗学的打媳妇?”穆长胜在厦檐下捡起跟木条敲了敲柱子,“你过来。”
穆宏毅有点难为,“爷爷,你别听她胡扯我没打她。”
穆长胜冷哼,“我看你才胡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打她,不就是因为昨天在门口他哥跟她告别那事儿吗,小兔崽子,你还是个男人吗,心眼怎么就那么小,谁教的你,啊?!”
穆长胜扬着木条就要打,穆宏毅也不躲,站那儿让穆长胜抽,压着眉瞪宓妃,宓妃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穆宏毅就告状,“爷爷你赶紧看,他不服你管教,他还瞪我,跟要吃了我似的。”
穆长胜高高扬起轻轻抽下,“臭小子,你再瞪你媳妇试试,我抽死你。”
宓妃得意的笑,“爷爷你使劲抽他,不抽他不老实,就会窝里横欺负他媳妇。”
穆长胜压着笑,继续板着脸,“咱们老穆家可没有窝里横的,你说你跟谁学的,肯定是你那个妈教的。”
穆宏毅无奈的道:“爷爷,你别扯我妈啊。”
穆长胜狠狠抽了穆宏毅的后背一下,“怎么,我说不得你妈?”
“能。”穆宏毅赶紧搀住穆长胜,夺下木条,“爷爷你歇歇别把这根木条抽坏了,这不是你好不容易打磨好的桌子腿吗?”
穆长胜一看,“还真是,拿错了。”
穆长胜推开穆宏毅,“你边儿去,我不稀罕你,宏毅媳妇你过来。”
“爷爷,有事您吩咐。”宓妃特别谄媚的对穆长胜笑。
“你不是要毛笔吗,我昨晚上好好想了想,仿佛记得你曾爷爷使过,就在我屋里扒了扒,扒出了一个毛笔一个老砚台。”穆长胜把自己早上放窗户台子上的砚台和毛笔拿给宓妃,“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嗳。”宓妃拿在手里一看,上面没有什么花纹雕刻,就滑溜溜的一个黄铜色砚台,王美凤巴巴的过来看了几眼,拿过去放嘴里就咬,穆长胜嫌弃的没眼看,“老大家的你干什么呢,要是饿了就赶紧做饭去,石头你也能啃动?”
王美凤讪笑把砚台还给了宓妃,“我不是看这色像黄金吗,哈哈,爹,我做饭去了啊,今早上咱吃什么啊。”
“随便整点吧。”穆长胜顿了一下,“孩子都想吃那个枣泥糕,你让小丫蒸上一锅。”
“嗳。”
“爷爷我瞅着这像是仿宋的澄泥砚,虽然现在灰不溜秋的,但擦擦还算好砚台,勉强能用。”
穆宏毅睨着宓妃,“你懂?”
“反正比你懂,我用坏的砚台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了。”
穆宏毅嘲笑,“都是摔坏的吧。”
宓妃呵呵他一脸,“爷爷你看他老欺负我。”
穆长胜帮着宓妃瞪穆宏毅,“见天跟你媳妇一般见识,你也是个没出息的,我用的那把两股叉掉头了你楔上去。”
“就是就是,一点不让我,没出息。”
穆宏毅无奈点头,“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