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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唐子谦?”郑维轩调侃,他挥手,“没关系,我跟他解释。”
宋凌雅眼眸微亮:“那你一定要解释清楚。”
郑维轩点头:“这是当然。不过……你这一副不知道唐子谦出差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出差?
她昨晚等了他一夜,结果他是去出差了。
大概是真没有把她当做妻子吧,其实,这才是两个人最真实的状态。亲近,这个词早已不属于他们了。
宋凌雅没有答,笑着跟郑维轩定下时间地点,立刻送客。
郑维轩伸出手:“郑维轩,以后还请宋总监多多赐教了。”
“你……”宋凌雅惊愕地看着他,有些尴尬,他竟然是凯旋酒店的老总,她竟然没有认出!
她莞尔一笑,伸出手:“郑总,真是久仰了。”
郑维轩双手插袋,酷酷地一仰头:“不要这么生分,你叫我维轩,以后合作我让你2个点。”
真是大方。
宋凌雅却没当真,笑着把他送走了。
那个神秘的凯旋酒店的郑总,她今天算是领教了。
回到办公室,宋凌雅立刻将小许叫进来:“唐子谦出差了?”
小许疑惑道:“对呀,去毛里求斯呢,一个星期。您不知道?”
宋凌雅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尖锐的酸涩:“你怎么知道的?”
“丁凯告诉我的。”
宋凌雅挑眉:“你跟丁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小许抿唇,脸上有可疑的红晕,看得宋凌雅心情很复杂,赶紧让她消失。
连小许都那么清楚的事,宋凌雅却要从别人嘴里才知道唐子谦的行踪,真的是好讽刺。
下班后,宋凌雅自己开车来到凯旋酒店。
高挑明亮的大厅里,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和对面女人谈笑风生的郑维轩。
她笑着走过去,致歉:“不好意思,刚忙完工作,晚了会儿。”
“你每天都这么辛苦,脸都憔悴了。”郑维轩一脸关心,“快看要吃些什么,补补身体。”
对面的女人看到宋凌雅时,神情僵住,不自在地笑问:“维轩,这位是……”
“看我,只顾着看她都忘了介绍。”他懊恼地歪了下头,长臂伸到宋凌雅椅子上,从对面看好像是拥着她的模样。
“这是我朋友。”郑维轩宠溺地看着宋凌雅,说,“这是苏小姐,钢琴家。”
宋凌雅疏离又礼貌地点头:“你好。”
苏小姐抿唇点头,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能发脾气,但是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烧成熊熊火焰。
什么朋友!明明是女朋友!
耍她!这都是什么人啊!
郑维轩看到苏小姐握着纸巾的手泛白,冷冷一笑,再抬眼时一片玩世不恭地懒散:“我把燕南园的房子卖了。”
宋凌雅看着菜单,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她不解地抬头,又闹什么幺蛾子。
郑维轩耸肩,一副败家子的模样:“最后的本儿也输进去了,我只能出此下策。”
宋凌雅挑眉看向窗外:“你那辆车的贷款还没还完了。”
“你帮我还?”
“我自己还吃不饱呢。”宋凌雅嘟嘴埋怨,“老板是个光棍,每天的乐趣就是打压我们这些小员工,一天赚不来两个眼珠子,还得不停地加班改方案。你没看我都瘦了嘛。”
郑维轩在心里暗自给她鼓掌,可面上还是很为难:“我下个月还不知道吃什么。我爸把我的卡都停了。”
“所以你才答应出来相亲?”
郑维轩挤眉弄眼,示意她对面有人,小声道:“我还不是为了让咱俩吃顿好的嘛。”
这声调拿捏得恰到好处,声音小到恰好能让对面的人听到。
苏小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把他们俩骂上了千万遍,面上却微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郑维轩激动地站起来:“别走啊!你走了谁买单!”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打了下嘴,“什么事这么着急!吃完再走吧。”
苏小姐美眸中满是火光,呵斥道:“过分!”
拿起包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宋凌雅将菜单放下,抬头看着得意的男人,同样说了句:“过分。”
郑维轩低头看她。
她纤眉星眸,鼻子小巧圆润,嘴唇泛着光泽,在灯光下有说不出的动人明媚。
他微笑:“你做的很棒,我请你吃饭。”
宋凌雅摆手,拿起包起身:“郑总的人情我还了,吃饭没必要,你请我我请你就没完了。我还有工作,告辞了。”
郑维轩长手一伸,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吃个饭,又没说让你请回来,你这个女人也太刻板了。”
“我一个已婚妇女,还是跟其他男人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已婚妇女不能有朋友?”郑维轩挑眉,眼神冒着精光,“你好像很怕唐子谦。”
小脸狠狠地苍白了下,酸楚在她的胸口炸开,她狠狠闭了下眼。
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那是我们夫妻的事儿。”
一句话,又把距离拉得很远。
宋凌雅很倔强,她想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更别提是离开。
她自己开车来的,又自己开回了家。
是的,家。
那个和唐子谦的房子并不能称为家,只有她自己独居时的那个公寓,才是她的家。
中午时让钟点工过来打扫,她看着一尘不染的卧室,洗完澡躺到了床上。
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得到放松,下一秒便睡着了。
她还不知道,睡醒过后,会有怎样的噩梦等着她。
远在毛里求斯的唐子谦时不时地看下手机,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电话,他冷着脸继续工作。
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心念一动,竟有些紧张,他连名字都没看清连忙接起。
屏息听着。
丁凯的声音传来:“唐总,刚接到消息,昨晚刘世聪的人将宋总监的车砸了。”
失落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说清楚。”
丁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唐子谦手中的钢笔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掰弯。
“怎么现在才知道?那些人干什么吃的!”唐子谦从未在丁凯面前这般暴怒,将丁凯吓得说不话来,“订回去的机票,最近的航班!”
唐子谦回到家,一片冷寂的黑暗,没有那个女人的呼吸声,也没有晚上那熟悉的晕黄灯光。
心,猛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