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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牧！”
听此，封母再也无法维持之前从容淡定的样子，她放下杯子，蹭得站了起来，言语间含着威胁之意。
但封牧却并未跟以往那样妥协，而是冷漠道：“我没有开玩笑。”
“你拿自己的前程未来做赌注，就为了那种女人？”封母咬牙切齿，往日优雅不再。
“被您处处指手画脚如操控提线木偶一样的傀儡人生，也配叫做前程？恐怕那也只能在您的认知里，叫做前程。”
“而且，晓晓有名字，她不叫那种女人！”封牧说道。
封母抓起茶杯，砰得一下砸到他脚边。
但他连睫毛都没眨一下，只是执拗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许久，封母第一次作为失败的一方，示软道：“阿牧，你是我亲生儿子，我总不会害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操控我的人生和一切选择。我不需要。”
封牧这次难得占上风，却并不觉得高兴。
他已经被他妈操控了二十多年，而现在，她仍旧不肯放手！
封母早便知道他排斥她的安排，可真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她还是觉得痛苦。
“阿牧，蒋晓晓那种女人，真比不上婉婉，你现在选择她，以后后悔也来不及！”封母发自肺腑，尽量跟他平等沟通。
封牧第一次听到这类话，是从左旭丞那里。
他的好兄弟，亲妈，为什么都笃定他以后会后悔？
“我会不会后悔，是我的事，不用您操行。”他反感极了这种话，“五分钟内，您给我回复。五分钟内您拒绝我的条件，或者没有回答，我会去找爷爷奶奶。”
封牧当着封母的面调好脑中，坐到了沙发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五分钟，对封母来说却从未有过的煎熬。
“四分三十秒了。”封牧突然开口道。
封母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条件，让魏荣把蒋晓晓母子俩带回病房。
只是在封牧即将离开时，她喊住他，“像今天婉婉在酒店门口被赶走，登上娱乐新闻一类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见第二次。”
“如果您不插手，她按我的意思只在紫苑居内活动，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封牧抚了抚西装上本就不存在的褶皱，目光幽幽地看向她。
他的意思很清楚，想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情，把唐婉关起来，让她别再在大众面前出现就可以。
而封母几次张嘴，最后却没发出半点声音，默认了这件事。
紫苑居。
封牧没回来，蒋晓晓也没回来，唐婉到点睡觉。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摔门声吵醒的。她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出门，就见蒋晓晓正在旁边锁门。
她婆婆昨晚刚把蒋晓晓绑走，今天就把人给放出来了封牧动作真够快的。
前几次她差点死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利落过，人跟人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
唐婉自嘲一笑，说不清失望多些，还是恨意更胜一筹。
醒了再想睡不容易，她用手拢了了下头发，拿着牙杯往洗手间走。
“马上就分开了，再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蒋晓晓今天没坐轮椅，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走得妖冶妩媚。
“有啊。”唐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她的打扮，“以后别再学我的风格了，土就是土，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最大牌的衣服，也遮盖不住那股子low。”
蒋晓晓最讨厌别人说她土，气得身体直颤，“你、你”
“别用手指人，一点家教都没有。”唐婉把她的手指按下去，缓缓说道：“还有，祝你早点下十八层地狱！”
最好下半生活得生不如死，死后也被放油锅日日煎炸，好偿还她犯下的那些罪过！
蒋晓晓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恼羞成怒道：“唐婉！唐家都已经没了，阿牧也不喜欢，你还有什么底气嚣张？”
“嚣张的是你，不是我，你怎么连这个都分不清？”唐婉神色冷漠，说完，转头就进了洗手间。
跟这种人再说一百遍，对方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纯粹浪费口舌而已。
她进去后就想关门，但蒋晓晓紧跟着进来，把门硬是掰开了。
“唐婉，你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又不能出门了吧？”蒋晓晓仔细看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处神情。
唐婉正在往牙杯里接水，闻言顿了一下。
见此，蒋晓晓脸上挂上浅笑，“昨天你企图混入聚会，却被阿牧赶走的事情上娱乐新闻，封家长辈们觉得丢人。所以那个老女人才把我绑走，想要让我消失。”
唐婉接满水，推开她，挤牙膏。
“不过阿牧用前程相逼，老女人也只能松口。而且为了避免你以后再出那种丢人的事情，阿牧建议重新把你关起来。你猜那个总偏袒你的老女人怎么着？”
蒋晓晓不怀好意，唐婉不想听，但她硬是凑到了她身边。
“老女人默认了，她同意把你关起来。”
啪嗒。
唐婉牙刷掉到了地上。
所以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那个出问题的人？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吃力地弯腰，想要捡起牙刷。
但她手放到牙刷上的同时，蒋晓晓的脚也踩了上来，“牙刷脏了，就再换一个吧，以免这个野种生出来血太脏。”
细高跟鞋踩在人手背上，疼痛入骨。
唐婉咬牙，猛地把手抽出来，细高跟在她手背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蒋晓晓没想到她对自己下手能这么狠，身体踉跄了一下，砰得摔倒在地上，狼狈到了极点。
“晓晓！”封牧听到动静，很快冲进来。
他紧皱着眉头把蒋晓晓扶起来，看向唐婉时，脸上满是阴霾。
“阿牧，婉婉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蒋晓晓惶恐地缩在他怀里，带着颤音。
唐婉见她这做作的样子，冷嗤一声，站起身，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几公分长的血口。
“你的手怎么回事？”封牧本想斥责她，但看到她的伤口，话到嘴边就变了。
不过没等唐婉开口，蒋晓晓便抽噎道：“是我。婉婉的牙刷掉了，她想去捡，我想去捡，刚好不小心踩到了她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