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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歌决心专心致志装晕到底,左右如妃不会对他不利,和颐公主又在外面守着,顶天是通知了云瑾之,遭来一通埋怨罢了,不过云瑾之这人,无论是嘉奖还是埋怨,都当过穿堂风,若要当真,恐怕一个两个早晚被他气死。
栖霞宫内阁被软香浓,冷热适中,正是个睡觉养生的好地方。
暖格外女医把着和颐公主的手腕,叮嘱些有的没的,如妃做模做样的一一记下,搞得公主红了眼圈。
“娘娘不必如此费心,女医不是说了,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也治不坏,再怎么注意也是一样的。”和颐按住如妃的手腕,不让她再写了“娘娘有心,这些个东西,下人也记得。”
“就是啊娘娘,这些东西奴们记得的。”书棋也赶忙帮腔。
“那怎么行。”如妃抬头,一眼深情的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身体我是最清楚不过了,虽说不怎么康健,但好好调理未尝不会好转,若放着不管才是要出事的,你母后早逝,若我再不疼惜你些,你这孩子可要怎么过,下人终究是些下人,比不得的。”
和颐听了当即落了眼泪,如妃拿帕子给她抹了,又轻声哄着。
“你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快擦干,不然眼睛肿了可怎么是好?”
“公主快别哭了,您这一哭,娘娘更要心疼了。”丫鬟附和道。
里面暖阁,云挽歌听得可是一身鸡皮疙瘩,竟然隐隐佩服起这如妃娘娘来,明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舌,偏偏就能伪装成小白兔模样,哄骗了皇上公主这么些年,又生下尉迟稷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儿子,果然不可小看。
“好了好了,我不哭了。”和颐公主终于止住眼泪“挽歌如何了,她若有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云姑娘可是没事了,不过中了些暑气,加上她原就身体不好,一时晕过去而已,休息休息便好了。”如妃答道,这她倒是没瞎说。
“娘娘说的正是。”女医拱手“大抵是这会子太热,姑娘的身子受不住。”
话题总算扯到了云挽歌身上,云挽歌甚是欣慰,思考着找个什么时候醒过来,便听的外面有黄门通报。
“二皇子求见如妃娘娘,和颐公主。”
尉迟裕,他怎么来了。云挽歌心中一惊,他莫不是急昏了头,这里说到底是如妃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云挽歌想着,随即又质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实在可笑,如今她自己都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还有心思担心尉迟裕,竟然还把他的安危放在了自己的前头,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哦?裕儿来了?”如妃老神自在“快让他进来。”
“儿臣参见如妃娘娘。参见长姐。”尉迟裕清朗的声音传来,他收到初九的消息,知道云挽歌定然是要进宫的,便急匆匆的往宫里赶,故而只穿了一身便服。平日里他多着战袍铠甲,要么便是朝服武服,今日只一身月白纱袍,少了一身杀伐之气,只衬的长身玉立,剑眉星目,更有君子如风,芝兰玉树的感觉。
“快起来吧。”如妃自是赶忙将他扶起“裕儿怎么这幅打扮?需知你们父皇平日里叫你们正衣冠明礼仪,入宫必以付朝相见,若让他见了,必是要说你几句的。”
“多谢娘娘教诲!儿臣唐突了。”尉迟裕再拜“只是儿臣这次来的匆忙,未来得及,还请娘娘恕罪。”
云挽歌心痛,他被如妃抓住了错住,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对着一个后宫妃嫔,还是一向不和的妃嫔道歉,这份深情要她如何承受。
“说什么恕罪不赎罪”如妃一脸痛心“难道我还会怪罪你么?你同和颐一样,都是我挂念的,也同你三皇兄一样,都是我的儿子,不过是为了你不受你父皇责怪罢了。你连年征战在外,我的一颗心也跟着吊着,便是日日为你祈福还不够,又怎会怪你。哎,到底是与我生分了。”
好一幅伶牙俐嘴,竟然将尉迟裕说的哑口无言,一说他辜负了庶母苦心,二说他不懂礼数,若他回了嘴那便是不忠不孝了,一时间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莫怪他,他便对谁都是这幅样子的。”好在和颐公主递了个台阶给他,她与尉迟裕,同样是没了生母,很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她自己亲近如妃,便也希望尉迟裕同她一样,也能在如妃这里得到温暖,故而两厢原话“你呀,娘娘这是为你好,怎的就你不懂风情,不识好人心,平白伤了娘娘的心呢?还不快道歉?”
“儿臣给娘娘道歉,是儿臣不懂事,惹娘娘伤心了,娘娘慈母心肠,切莫跟儿臣一般见识。”尉迟裕低头,云挽歌听得心痛不已。
“罢了罢了,都是本宫的心肝肉,本宫又怎么舍得跟你们生气。”如妃收起哭腔“说吧,裕儿这大忙人平日里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急匆匆来我栖霞宫,所谓何事啊?”
尉迟裕凝聚心神,思虑着要怎么跟如妃说,才能尽量不把云挽歌牵扯进来,他虽然擅长征战谋略,但这女儿家的心计口舌,实在是不擅长。
“这事说来跟长姐有些关系。”尉迟裕缓缓道。
“哦?”和颐公主来了精神“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姐和娘娘知道的,儿臣一向领兵在外,匈奴数犯边境,全靠边关将士奋勇杀敌才得以保全我大楚盛世,国泰民安。”尉迟裕说道,目光深沉。
“是了,苦了那些将士。”如妃唏嘘到“可这又与和颐有什么关联?”
“娘娘不知。”尉迟裕道“边关苦寒,一道冬天便是百里冰封,飞沙走石,鹅毛大雪,将士们每每站岗穿着多厚的铠甲都抵不住风寒,连年下来不少人都患了病,儿臣翻阅典籍,发现有一种酒可以延缓这种痛苦,正巧,这酒,长姐好像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