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大宋好屠夫 !
随着一声巨响,城门终于被炸开了,无数杂物从门洞之内飞出,便是街道两边不少正在拆卸房屋的士卒都被波及,死伤惨重。
家余庆又一次被震得昏懵,耳鸣不止。退到上百步之外的骑士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北城已破。片刻之后杨可世也站在了东城墙之上。攻城之战,压制火力是极为重要的,这一点杨可世麾下亲兵自然做得极好。
杨可世身先士卒往城墙而上,城墙上守城的贼兵,听得北城剧烈的爆炸之声,在箭雨之下,连探头出来的勇气也缺乏。
家余庆自己都缺乏一股士气,何况麾下士卒。余杭的城墙似乎不再是家余庆的倚仗。
西城城门也被打开,一场攻坚战争,结束得这么快实在出人意料。
郑智打马入城之后,就在城墙之下不远驻足,回头去看城上之人。几身铁甲就这般在城墙之上目送着铁骑入城,甚至连城墙都不下来。
郑智也懒得去管,也不需要去管。这些军将不下来,自然是因为城墙之上畅通无阻,只需一路奔到西城便可下城逃走。城墙倒是变成了一条极好的逃生之路。
家余庆也走了,这个宣州经略使,自然是往宣州而回。
“哥哥,洒家去追他们。”鲁达冲入大街之上,横冲直撞,贼兵都往西城而逃。
郑智站在余杭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前后左右观瞧片刻,摆摆手道:“把城内贼兵都清出去即可。”
这一条命令下去,三千铁甲也不需再奋勇去杀,而是如同赶羊一般把城内的贼兵往西城们赶去,跑得慢的自然一命呜呼,跑得快的还能走脱一条小命。
直到郑智也到得西城门下,召回出了城的骑兵之后,开口道:“去通知杨将军,把几个城门都关起来,待得童太尉进了北城,把北门也堵死。再命所有士卒皆到东城集合!”
牛大带人四处去传命令。
童贯片刻之后带着吴用与几十护卫进了余杭城,坐在马上左右环顾余杭城街道,咧嘴大笑不止:“哈哈。。。你家相公发明了一件战阵之利器啊,有此火药,攻城拔寨竟然变得如此简单。”
吴用身为军师,并不随军作战,都是随在大军之后,待得战事定妥在上前来,如今还有一个童贯,两人几战下来倒是极为熟稔了。
“太尉说得是,我家相公改进的火药,威力实在巨大,用在攻城之事,屡试不爽。只是这火药难以制作,产量有限,两年多才产四百多斤,此番都带到江南来了。”吴用心思缜密,留了一个心眼,便说这火药难以制作,产量极少。
童贯听言点点头道:“如此利器,产量极少也是正常,若是产量极多那还了得。”
童贯自然不懂这些,也并不当回事。好东西稀少难得,这个道理也是正常。
童贯入城之后,军汉们四处搬来杂物便往门洞去堵。
待得童贯到东城,上万士卒又开始集结。
童贯上前见得郑智问道:“郑智,如何又在集结士卒?”
“恩相,此处离杭州不过五十里,余杭只需留得千余人马守卫即可,即刻兵发杭州,若是一个时辰之后贼军看我等已经到得杭州城下,必然惊慌失措,便是方腊也会大惊失色。下官是想,既然余杭胜得如此不费力气,不若就立马给方腊一个下马威。”郑智也是临时起意,头前并未预料到余杭之战如此顺利快速,从鼓声开始的时候到战斗结束,总过不过三刻时间,连战马都未喘气。
童贯听言,笑意更甚:“哈哈。。。随你一起打仗,实在省心。这便出发,快走快走!”
童贯听得郑智话语,心中也是认同的。童贯曾经也久居杭州,此番故地重游,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去杭州,也有些急切起来。
方腊亲自上得城墙,眺望几百步之外的王禀。王禀带着士卒后退了两三百步开始安营扎寨,忙前忙后,一片热火朝天。
看得方腊一脸愤怒,却是也知不能出城迎战,回头与左右说道:“待得此战之后,一定要斩杀王禀狗贼。”
方腊心中只想坚守杭州,等得官军败退之后,便要拿这婺州王禀开刀,以泄心头之恨。
方七佛新败,听得方腊言语,也不做声。太子方天定听言,开口道:“父亲,这王禀蹦跶不了几日,只等余杭战报传来,我便带领麾下士卒杀出城去,把这王禀的头颅带回来献给父亲。”
“好,极好!”方腊听言心中大爽,连说几个好字,回头往城墙而下,会去静待余杭战报。
邓元觉不比方天定,出兵援助余杭之事不了了之,此时邓元觉心中满是不安,不断张目往西边眺望。
方七佛也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担忧,总觉得一切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众人随方腊下得城墙,正要往杭州府衙而去,刚走到半道。
几个士卒打马而来,远远见得众人,口中喊道:“报。。。报。。。报。。。。。”
话音惊慌失措,断断续续,还有颤颤巍巍。
方腊心中一惊,站定当场,直等几个打马禀报的士卒从街道另外一边过来。
邓元觉与方七佛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眉,又把视线转向街道另外一边。
几个士卒刚刚近前,正要下马行礼,方腊急忙问道:“可是余杭战报?余杭战事如何?”
几个士卒下得马匹,一人连忙说道:“禀报圣公,余杭战事如何还不知,只是。。。只是。。。城西出现无数官军铁甲骑士。”
“什么?城西出现官军?”方腊一脸不可置信又问。
“城西出现官军骑兵,人数众多,看不出又多少,小的一见这般情况,急忙打马来报。”
方腊还是不敢相信,即便余杭城破,官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杭州城下,开口急道:“快随我去看看。”
郑智自然是来了,就在杭州西城之外,一路健马飞驰,从余杭到杭州,五十里地,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连带童贯也快马加鞭一起来了。
一路之上,三千铁甲打头,还有三千多有坐骑的士卒随后,也还有三四千没有坐骑的士卒迈着双腿追赶。
如此在杭州城墙之上,看起来像是源源不绝一般。官道之上不断有官兵到达城下。
待得方腊从城南附近赶到城西,登上城楼,官兵于城外正在集结,看起来直有上万,还有络绎不绝的士卒从官道出来。
方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城下几百步之外,开口问道:“这些官兵都从官道而来,难道余杭家余庆投敌了不成?”
邓元觉听言上前答道:“家余庆乃圣公亲信,跟随圣公十几年,如何会投敌。圣公不可妄自揣测。”
“若不是家余庆开城投敌,官家何以此时到得了杭州城下?”方腊怒不可遏,对自己的揣测已然深信不疑。
方七佛也上前说道:“圣公,家余庆断然不会投敌啊!”
“不会投敌?不会投敌?那这城下官家如何解释?来人,把家余庆一家老小皆捉拿到这城墙上来,一个也不能放过。”方腊心中笃定,立马便想起了家余庆在杭州城内的一家老小。
“遵命!”左右军将转身就去拿人。
方七佛也想起了家余庆一家老小之事,连忙又道:“圣公,家经略一家老小皆在杭州城内,如何会去投敌啊,圣公三思啊!”
方腊已然狂躁起来,开口怒道:“他如何不敢投敌,官军必然许了他高官厚禄,他才敢做此事。做了之后还想瞒天过海,以为我不知道。此时家余庆这个狗贼必然就在城外,且让他看着一家老小人头落地。”
邓元觉已然不再说话,但是方七佛心中怎么也觉得家余庆不可能开城投降,又开口道:“圣公三思啊,家经略自小就跟随圣公左右,圣公向来对其了若指掌,家经略并非那畏死投敌之人啊。”
方腊回头怒瞪一眼方七佛,慢慢说道:“人心似海,家余庆如今身居高位,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心思已变,如何抵挡得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必然是他眼见余杭难保,接受了官军的条件,看城投降了。所以这官兵此时才能出现在杭州城下。”
方腊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也深信不疑。一个人但凡对一件事情起了疑心,必然会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怀疑的事情。
郑智到得城下,吩咐老胡展开床弩,便要真要给几个下马威了。
牛大展开床弩,老胡慢慢绑扎着火药包。
郑智看得老胡动作,心血来潮吩咐左右亲兵道:“到城头下面去喊几声,叫那圣公方腊开城投降,就说只诛首恶!”
左右亲兵几十人打马往前,到得百十步的距离停住马匹,众人齐声大喊:“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
城头之上,方腊听得面色紫红,心中大怒,狰狞喊道:“我说如何?官军又用如此手段蛊惑人心,那家余庆必然投敌了。枉费我待他如儿子一般,却是如此背叛于我。岂有此理!”
邓元觉听得连连摇头,心中也信了大半。便是方七佛内心也有动摇,也萌生出家余庆是不是真的投敌叛变的想法。
几十老弱妇孺被方腊亲兵押解着往城头而上,身上皆被绳索绑缚。哭啼不止。
方腊听得哭声,回头大喊:“快带上来,岂能让家余庆这般狗贼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