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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外, 只有吴海福安静地守着门。
虽然因为人少,整个院落看起来越发空旷,可吴海福知道院子外自有重兵把守,且又有暗卫暗中护卫, 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冲撞。
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下, 径直走向吴海福。
这是有事回禀……
吴海福了然。
但是,等到侍卫低声说了个前因后果,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大总管, 也还是为之一怔。
这可真是……
一言难尽!
他扭身进了茶室。
此时, 寺庙的另一边。
挤身在小小的衣柜里,本来就多有不适的寒祈,在听到荣国公府的老太君的吩咐后, 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然后下一瞬, 整个衣柜就被人给抬起来了……
寒祈:“……”
衣柜摇摇晃晃被抬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衣柜围得水泄不通。
赵歆蕙看着高大健壮的护卫上前, 打开铜锁的一瞬间,只听老祖宗中气十足地指挥:“把人绑了, 把嘴捂严实了, 给我狠狠地打!”
可怜俊伟不凡、帅气逼人的三皇子殿下,在一秒的愣神中,就被身强体壮的护卫们围上去, 全省上下绑了个结结实实, 又用不知哪弄来的一块乌漆漆、臭烘烘的布条给塞了一嘴, 就这么当着几位荣国公府的姑娘们面前,当着所有丫鬟仆妇面前,被当成抢到歹徒一般对待,打成了猪头。
赵歆蕙心急得不行。
这可是三皇子殿下,日后会登基为帝的皇亲贵胄,今日受到这样的侮辱,日后岂不是要灭荣国公府满门?
她虽跟赵韵雅有仇,心里也厌恶老祖宗,即便对她的母亲冯氏都恨其柔弱不争,可要是荣国公府深陷囫囵,她和父亲母亲岂能独善其身?
看着她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脸色是白了又白,被勒令一块儿站在人群后头的赵韵雅志得意满地冷哼一声。
“瞧你这么紧张,莫非是认得歹人?”
这要是认识的,那她可就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此时此刻,赵韵雅巴不得她就此承认了呢。
赵歆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不服气地直哼哼,理都没理,走向了老祖宗。
“老祖宗……别打了吧。”
她知道在此刻绝对不能说出三皇子的身份,不然别说老祖宗和其他人作何感想,就是三皇子发现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怕也会怀疑和记恨她。
她赌不起!
【按照剧情,三皇子将在五年后登基,你现在就把人得罪了真的好吗?】
连系统都不得不站出来提醒它的宿主。
季梨仍悠哉悠哉地:五年内完成任务不就得了?
只要保证赵韵雅和五皇子寒礼在那之前顺利成婚,那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荣国公府现在掌权人赵歆蕙她爹,皇帝要是赐婚,肯定只会认为相比较赵韵雅,还是赵歆蕙在身份上与五皇子更配。
这一点,须得想办法化解。
赵歆蕙见那边棒打三皇子仍没有停手的样子,再打就要大祸临头了,连忙伸手去拉老祖宗的衣袖:“老祖宗,再打就闹出人命了!”
见季梨扭头看她,目光沉沉,一种威压扑面而来,她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惊恐,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道:“万、万一冤枉了好人……我、我们……”
正遭受“非人对待”的寒祈,耳力非凡地听到了赵歆蕙为他求情,胸中顿时一股熨帖,抬头,视线努力地从众多护卫和仆从中穿过,准确无误地看到了一脸恳求的少女,就连自己脸上身上都是淤青也没顾上。
这是个多么难得好姑娘!
她竟然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可她越是善良,越是可怜,就衬得她身旁强势的老太君有多么可恶!
寒祈眸光闪过一抹厉色,捏紧了拳。
要不是他的影卫为了让他冲出突围,他也不至于独自躲到这里,又怎么会被人当个小毛贼在这里受到屈辱?
像是没有看到赵歆蕙的恳求和寒祈的脸色,季梨颇有兴致地在如意抬着椅子出来的时候,顺势坐了下去。
坐着看他们打!
反正早就已经把人得罪了,赵歆蕙表面恭敬,实则心里也是记恨她的,寒祈以后又会一门心思要为心爱的女人“报仇”,也不会放过她,她干嘛不乘着现在能欺负人的时候先好好地仗势欺人一把?
就是没有瓜子,甚是遗憾……
不过有空间灵泉也是不错。
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悠然地低头,轻轻地呷了一口。
从院子外头进来的一行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寒楚非像是没有看到被揍得都快认不出的儿子。
他的视线,落在了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淡然地喝着茶的妇人……
荣国公府的老太君,季梨。
她周围所有的人立在她的身后,全部沦为了布景板,只因她一举一动,有着令人难以企及的惊人气势。
那是身为老太君的威信。
所有人面对她,都是战战兢兢。
她还真是……
几十年如一日地飞扬跋扈!
寒楚非的到来,自然引起了院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赵歆蕙是第一个认出他的身份,顿时神色大变。
她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里出现……
一想到三皇子被荣国公府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折辱,她就惊疑不定,不知道皇帝会如何敲打荣国公府的人。
季梨也看到了来人。
【唷,人家的家长找上门来了。】这是幸灾乐祸的系统君。
季梨挑了挑眉:那个快死的老皇帝?
【……】
好想知道“快死的老皇帝”听到你心里想的东西,会不会把你千刀万剐……
不是说五年后寒祈继位吗?
老皇帝都快死了,她还怕啥?
季梨施施然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杆。
【……为什么有一种你要把三皇子的爹一块儿揍的既视感。】
她也很想这么干好吗!
瞧这老皇帝做的好事,要不是他乱点鸳鸯谱,寒礼能悔婚?赵歆蕙能重生?
人干事?
“季老太君。”
寒楚非十分儒雅地温和一笑。
端看他这温雅的模样,实在看不出这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也看不出来他看似性情柔和,实则手腕凌厉。
吴海福看到了已经停手的护卫中间,那被捆绑得不得动弹的那人,真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这哪还看得出来是三皇子殿下?
日后万一要是这一位荣登大殿,此刻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不会被灭口吧?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
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顿时,把“大胆,见皇上还不下跪”又吞了回去。
得!
这一位比三皇子还离谱……
居然还笑得出来!
季梨缓缓地起身,在如意的搀扶下,迈下台阶,走了过去。
在路过寒祈的时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他。
直到走到了寒楚非的面前,微微一福身:“未知皇上降临,有失远迎了。”
态度是不卑不亢的,神情也没有丝毫收敛,毫无见到皇帝的诚惶诚恐。
不过这个就连吴海福都是理解的。
荣国公府的老太君嘛,连荣国公都得听她的,作威作福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还会对谁惶恐?
“免礼。”
寒楚非看着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忪。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乌黑发髻尤为惹眼,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
可惜……
岁月仍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看得出她保养得宜,脸上和手上的肌肤依然鲜嫩,皱纹鲜少,依稀还能看得出她年轻时候的美貌。
不知是不是由此感叹自身,寒楚非看着她的目光,有着令人沉迷的深邃。
“许多年不见,我们都老了……”
他叹道。
季梨脸上一黑。
呸!
你老死我都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