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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绵绵醒来发现自己的境况之后,她第一反应是尖叫一声,然后就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无声地掉起了眼泪。
安澜听到动静,连忙跑上楼。
第一眼看见的是大敞着,任由窗外的风呼呼吹的窗子。然后,就看到了缩在床角无声哭泣的唐绵绵。
那可怜委屈的样子,让她的心狠狠一痛。
随即,视线转到了被尖叫声弄醒,正手足无措的顾安森。
又是他。
安澜冷着一张脸,指着门口,声音冰冷像是淬着冰:“给我滚。”
顾安森正被自责愧疚的情绪填满了心尖,和唐绵绵解释,唐绵绵哭的根本顾不上听。
看见安澜,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恳求道:“你,你快点安慰安慰她。”
安澜心疼地看了唐绵绵一眼。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听不进任何安慰。安澜重新把视线落在顾安森身上,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顾安森,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别逼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顾安森却对安澜的威胁置若罔闻。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哭泣着的唐绵绵,“我负责,我愿意娶她。”
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安澜也愣了。愣完之后,又是一声冷笑:“顾安森,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你凭什么认为欺负了绵绵之后,绵绵还要委曲求全,和一个欺负过自己两次的人在一起?”
结婚?这些浪荡公子哥,私以为结婚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恩赐。他们根本不明白,女人虽然渴望婚姻,但她们更渴望的是一个忠贞不渝的爱人。
他以为,伤害了绵绵之后,一句结婚就能让绵绵原谅他,和他冰释前嫌?
做梦。
顾安森和安澜对峙的时间,唐绵绵已经极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虽然泪珠还是不停地从她眼眶滑落,但她还是忍着抽噎,费力地说出了一句话:“顾,顾安森,你,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唐绵绵这一句,比安澜的十句一百句加起来的杀伤力都强。
顾安森顿时泄了气,低垂着头,随便套上衣服,转身离开。
安澜见顾安森走了,松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唐绵绵。
没想到唐绵绵却对安澜说:“安姐姐,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确实,发生了这种事,确实需要一个人安静安静。而且,当事人没想通,她一个旁观者说再多都没用。非但没用,甚至有可能产生反效果。
安澜退出了房间,走的时候顺便关上了窗,带上了门。给唐绵绵一个绝对安静私密的个人空间。
出去,安澜恰巧撞上季蔺言。
季蔺言原本睡得正沉,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以为是安澜出了事,连忙披上睡衣追了出去。
没想到,却看见那么尴尬的一幕。
安澜看见季蔺言,联想到他和顾安森的关系,拉着季蔺言的衣领,眼眶微红,警告他:“管好你的兄弟,他要是再敢招惹绵绵,我剁了他。”顿了顿,安澜又加了一句:“连你一起剁。”
说完,安澜松开季蔺言的衣领转头走了。
心事重重地上了车,来到剧组。
剧组早就开工,但是一直等不到安澜。人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顿时对安澜多了一个耍大牌的印象。
这从开机到开始拍戏,就安澜一个人出了多少乱子。
甚至有的员工暗地里偷偷骂安澜,活该被苏菲亚抢走角色。甚至,连女儿的角色都不应该给安澜。
编剧跟组拍摄,见到安澜,毕竟两人之间有个狸猫换太子的秘密,所以并没有说其他什么。但是对安澜的印象明显是差了很多。
安澜来的迟。剧组现拍其他人的戏份,安澜急急忙忙到化妆间上妆。
上到一半,已经有人进来催了她好几次。安澜越来越急,可化妆师不知道怎么回事,慢吞吞的,不停给安澜画上洗掉画上洗掉,本来一个简单的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安澜偏偏拖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画完。
又有人不耐烦地进来催,但却是指桑骂槐,指着化妆师说开了:“怎么回事,一个妆画这么长时间,人家安大明星有资格耍大牌,你算老几?磨磨唧唧不想干了是吧?”
化妆师被骂,也不生气,接着那个人的话阴阳怪气:“哎呦,在安大明星面前,谁敢耍大牌呀?再说了,就算我磨磨唧唧,剧组也总得用我给演员上妆啊。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找个人来顶替我吧?”
化妆师这是要讽刺她被苏菲亚抢了角色的事。
安澜却懒得跟她计较。跟这种人计较,跌份。
但是妆一直画不好,化妆师这么磨磨唧唧的,外边导演什么的都在等她一个人,时间就是金钱,安澜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着化妆师那慢悠悠的动作,恨不得自己抢过化妆师的工具,自己给自己上妆。
过了一会,苏菲亚突然进来了。
她刚拍完自己的戏份。离开就嚷着摄影棚热死了,妆都花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给安澜化妆的化妆师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苏菲亚卸妆了。
饶是安澜不想跟化妆师计较,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正准备做点什么,突然旁边一个小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怯生生地过来,对安澜道:“安老师,演员用的妆我也会画,要不您让我试试?”
安澜看着她那个水灵灵的大眼珠子,还有那和怯生生的劲儿,有三四分像唐绵绵,顿时对她好感倍增,毫不犹豫对她说道:“行,你来试试吧。大不了最后再洗掉。反正,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在乎再长一点。”
小姑娘点了点头,开始给安澜上妆。
苏菲亚和那个化妆师看见这边的情况,都是不屑可笑的样子。
化妆师看见苏菲亚的神情,连忙巴结地大声说道:“这什么样的人啊,配用什么样的东西,配演什么样的角色。您说是不是啊,苏老师。”
苏菲亚对着安澜嘲讽一笑:“你说的对,确实是这个道理。”
给安澜上妆的小姑娘听见这话,脸顿时羞愧的红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