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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顾老失望地摇摇头，“这二十多年你学的教养都去哪了，你学的那些名媛风范都去哪了，你堂堂顾家小姐的样子都去哪了！”
“就你现在这幅样子，”顾老重重地敲击着地面，“你走出我顾家的大门我都替你丢人！”
说完顾老就重重地咳嗽起来。
“爷爷！”顾雨苓惊慌地跑过去，可她刚搀扶住顾老，顾老就一把将她推开。
顾雨苓跌坐在地上，花瓶的碎片几乎是瞬间就陷入到她的掌心，她却麻木地不知道疼痛，只是瞪大了眼望着顾老。
她根本不敢相信，刚才这个狠心将她推开的老人，就是疼了她宠了她二十多年的最亲爱的爷爷！
“雨苓，你有没有事？”夏卿终于忍不住哭着跑过来，“来，妈妈扶你起来。”
“妈，”顾雨苓刚一出声，夏卿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都是造孽。
顾凌失踪了那么久，夏卿已经不抱希望。
可现在却连她唯一的女儿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夏卿擦了擦眼角，心疼的看着顾雨苓流着血的掌心，“疼不疼？”
顾雨苓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望着老人说，“爷爷，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
夏卿却再也忍不住，“爸，阿凌已经没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对雨苓？！她犯了什么错，她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砸了家里的东西而已！顾家家大业大，东西随她砸！可她才二十多岁，你不向着她不帮她就算了，为什么还把雨苓天天关在家里！”
顾老只愤恨地瞥了夏卿一眼，“慈母多败儿，她现在这幅样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说着，他就眼神示意一旁的管家，“把小姐带到书房，”
“爸！你怎么可以！”夏卿不敢置信地挡在顾雨苓面前，她想都没想的就以为顾老要私惩顾雨苓，“她是你孙女！她身上留着你顾家人的血！”
顾老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疲惫的朝身后拂了拂手，很快的，就有两名佣人歉意地走到夏卿面前，“对不住了太太，”下一秒他们就拉开了夏卿，然后将顾雨苓带走了。
“爸！”夏卿惊慌地瞪大眼。
顾老慢慢走到她跟前。
“爸，你到底为什么……”
“你看看你这个女儿做的好事！我再不阻止她，这个孽畜迟早会毁了整个顾家！”
夏卿依旧不敢置信地摇头，“爸，你在说什么，雨苓她还只是个孩子，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顾老摇了摇头没再去看她，“迟早有一天你会看清你这个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老转身走向书房。
顾雨苓已经被两名佣人带到了书房，等了没多久，她就听到了耳边沉重的脚步声，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爷爷。”
顾老叹息着坐在沙发上，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苍老的不像话，“为了一个男人，雨苓，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爷爷让你在家里修身养性二十多天，可你一见到小四，这些功夫全都白费了。”
顾老失望地看着顾雨苓，“雨苓，小四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对他执迷不悟，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不是只有小四才配的起你！”
顾雨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爷，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让你很失望。”
“你是我堂堂司令的孙女，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只要你一句话，全帝都的男人都赶着过来让你挑选。”
“可是爷爷，”顾雨苓抬起一双红的吓人的眼，“我只想要小四哥，我爱这个男人，我就必须要得到他。”
顾老叹息着摇头，“可是雨苓，小四爱你吗？你告诉爷爷，他爱不爱你？”
顾雨苓猛地一怔，所有不甘的泪水尽数从眼角流下。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都得不到那个男人？
无论如何都得不到！
“雨苓，回头吧，”顾老突然出声，“只要你还是我那个乖巧的孙女，你先前做过的事情……爷爷，都可以既往不咎。”
“只要，你肯回头，那些事情，爷爷都可以帮你摆平。”
顾老期待地看着顾雨苓，可是……顾雨苓却颤颤巍巍地弯下腰，朝着顾老磕了个很响的头，“爷爷，对不起，雨苓又让你失望了。”
“让我放弃小四哥，我做不到。”顾雨苓很决绝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顾老重重地咳嗽起来。
寂静的书房里，老人的咳嗽一声又一声，听着很让人揪心。
顾老缓了很久才重新出声，“很多事情，爷爷不想让你知道，可是雨苓，为了一个男人，你是不是要把整个顾家都赔进去才甘心？”
“你害死了唐家的两条人命，活生生的两个孩子被你害死了，”顾老望着跪在地上的人，“为了你，爷爷拉下了老脸去求唐家那个老头，”
顾雨苓猛地抬头，一脸的诧异，“爷爷，你……”
“就凭你做过的那些事，没有爷爷替你求情，唐家那个老头肯定不会放过你，这阵子，爷爷把你关在家里，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又为了小四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顾老抬起手，似乎想摸她，可最终还是放下，“爷爷为了你，能做的都做了，你又什么时候能让爷爷省点心？”
“小四那个男人，他不会属于你，这一点，你什么时候能明白？”
顾雨苓慢慢握紧拳，到了现在，她都不肯放弃心中的执念，“爷爷，对不起。”
“你……”
顾雨苓抬起头，“爷爷，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季新晴，不甘心怎么做都得不到小四哥，”
顾老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爷爷也护不了你了，雨苓，赶紧回头吧，”
回头？
她回不了头了。
顾雨苓擦干净眼角的泪，“爷爷，最后一次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会毁了顾家的……”顾老失望地看着她，“小四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雨苓却勾唇一笑，“不会的爷爷，顾家是你这辈子的心血，我不会毁了它的。”
说着她跪在地上走到顾老跟前，然后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爷爷，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疼爱，感谢你护我成长给了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