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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漆黑一片，季新晴却仿佛看到小阑珊在对她笑。
季新晴还看到小阑珊那笑起来微微眯起来的月牙眼。
她对她说，“妈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阑珊不能再陪着你了……”
季新晴死死捂着唇，眼泪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姚跖没说话，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一定会做的很好。
小阑珊的离开，不会让她消沉太长时间。
季新晴的哭声渐渐矮了下去，过了许久，季新晴终于整理好她的情绪。
她此刻的样子狼狈急了，季新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伸手推姚跖，然后迅速站起来，转了个身，“别看！”
她现在一定很丑。
姚跖勾唇一笑，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只不过，他没告诉她，不管她丑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嫌弃。
在他眼底，她一直都很美。
季新晴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忽而轻轻道，“谢谢你，姚跖。”
在听到最后一位小女孩说起门口的叔叔让她送气球时，季新晴就猜到了这一切。
姚跖的嘴角缓缓上扬起微小的弧度。
他知道她在谢他什么。
可是，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一声谢谢。
“来兰城这么多天了，你好像还没出去好好逛一逛，现在要不要去周围走一走？”
季新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就八点半了……
她抬头一笑，“好啊，”
两人走出公园，果然在公园门口看到一个唱歌的流浪汉……
“If you ha ve the time to share the road with me,if you can imagine me could both be free……”
极其舒缓的歌曲，很动听的嗓音。
季新晴忍不住跟着轻哼了两声，姚跖走在她身旁，轻笑了一声，越过流浪汉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谢谢你的歌声，你让我的一位朋友笑了。”
流浪汉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姚跖的眼底露出异常柔情的神色，他没再解释，只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到了流浪汉的面前，“谢谢。”
夜晚的兰城很热闹，季新晴却挑了僻静的小路。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季新晴却忽然停了下来，“姚跖，”
姚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的，”季新晴又忽而轻声开口。
姚跖对她的心思，她不难猜到。
尤其是这几日，她每每一个人出去时，总能察觉到身后那道似有似无的目光。
她还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姚跖对她的好，这样对姚跖，太过分了。
今晚，她还是第一次将两人的关系抬到明面上来。
可是，她的心却早就空了。
她也不知道她对那个男人，还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每每想起那个微微勾起嘴角邪笑的男人时，她就忍不住昂起头，看着天空，发呆，再发呆……
就好比现在。
姚跖紧紧盯着她空洞的眼神，勾唇笑了，“季新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趁虚而入？”
季新晴愣住了。
“你现在单身不是吗？这么好的条件我要是不把握住，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季新晴傻眼了。
姚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将她拉到了怀里。
季新晴惊呼着，姚跖却死死扣着她的脑袋，没多久，季新晴就不挣扎了。
“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败在女人的手里，季新晴，你知道我……”
为你破了多少例吗？
住在姚家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没一点自己的势力，姚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可是，他却为了季新晴，一而再再而三地动用了他暗藏的势力。
虽然，明知道这样，姚致远会有所怀疑……
“我，”季新晴不自然地枕在他的胸口，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还，我还没有……”
姚跖再次轻叹了一声，“季新晴，还真是拿你没办法，虽然希望你快点变心，可如果变得太快，那倒不是我喜欢的你了，那你就不要变好了。”
什么变不变心的？
向来冷静的季新晴蒙圈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姚跖就松开了她，他很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看来这种事情不能急，那就先这样吧，这几天因为小阑珊的事，你应该没有好好休息过吧，我们现在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带你出来玩一圈，后天回家，我们的事回去再说……”
季新晴却感觉思绪有点乱，胡乱地点了点头。
再说？
再说什么？
她不是拒绝他了吗？
季新晴偷偷地瞄了眼身旁的男人，看到他柔和的侧脸颊，她又连忙垂下了头。
所以，她应该是，拒绝成功了吧？
来兰城有三四天时间了。
季新晴却是第一次敞开了心情去玩。
走在路上，季新晴偶尔会遇见牵着孩子的父母。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却知道那个小女孩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
心里依旧有些空，季新晴却只能努力地昂头，看着蓝蓝的天，想着小阑珊在天上对她笑的样子……
晚上。
季新晴在内室收拾第二天回去的行李。
姚跖敲了敲门，进来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季新晴正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好了。”
“对了，你有事吗？”
季新晴自认为昨晚是拒绝成功了的，所以现在相处起来，倒没了以前的尴尬。
姚跖将一杯牛奶放到床头柜上，“你早点休息，航班是明早八点多的。”
“好。”
姚跖离开后，季新晴这才坐在床边，端起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忽然想起这几日她都没有跟家人通个电话，虽然只留了张便条，但他们应该都在担心她吧？
季新晴从包里掏出手机，用力过猛，包里忽然轻飘飘落下来一张照片。
照片很快落在地上，正面朝上，季新晴看着照片，全身顿时都僵硬住了。
是那个男人带她去无名小岛游玩时，在喷泉旁拍的那一张。
她偎在他怀里，笑的一脸灿烂。
眼眶有些酸，季新晴极力地睁大眼睛，死死地克制住，可心里却一阵一阵无法控制的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