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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起身,夏青急忙探手掀开胥尽欢颈侧的衣服,还好,只是在上边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夏青回手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丝帕,轻柔地替胥尽欢擦去脖子上边的血迹,柔声问道,“疼么?”
这点小伤对胥尽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句不疼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可是看见身上的人儿那一脸的关切,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打了一个转,心思比嘴快,一句“有点儿!”已经说出口。
夏青一脸自责,软馥馥的身子贴在胥尽欢的胸/前,甚至还凑上前去替他轻轻地吹气,完全把他当做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般哄骗,“吹一吹就不疼了。”
胥尽欢忍着笑,温柔地注视着夏青红艳艳的唇,檀口轻启兰香阵阵,几乎晃乱了他的心神,阵阵柔风拂过他的颈/项,那磨人的酥/麻撩拨着胥尽欢的感官,尾风就好似带着一把无形地小勾子,撩拨的胥尽欢的心头一颤一颤的,几度忘记今夕是何夕。
胥尽欢伸手握住夏青的手,拉下来贴在胸口,夏青一愣低垂眼眸望着他,良久后才反应过来胥尽欢此时还被自己压在身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胥尽欢却一手压住了她的背,把她的头压向自己,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眼看着两人的唇就要触碰在一起,不远处却突然传来楚河的声音。
“胥兄弟,骆小姐,你们没事吧!”
夏青一僵,快速地从胥尽欢身上爬起来,胥尽欢也只好跟着站起身,楚河已经下了马,远远地站在斜坡的顶端朝这边看过来,山野间到处都是杂草,胥尽欢和夏青这一路滚下来,正好在斜坡上压出一片平滑的绿色通道,胥尽欢见夏青身上的衣服有多处刮扯,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受到伤痛,上前牵起夏青的手,见夏青的手背上有一丝血迹,眉头就皱起来,夏青抽回自己的手,“没什么的,不过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到的。”
胥尽欢一听脸色便阴沉下来,二话不说的横抱去夏青的身子,一步步地朝着楚河走去。
楚河一见简直惊呆了,胥尽欢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就连他的前未婚妻想靠近他一分都被他嫌弃,如今这是怎么了?还不等楚河想明白,胥尽欢已经抱着夏青走到自己跟前,夏青挣扎着从胥尽欢身上下来,楚河尴尬地咳了咳,这才对他们二人道,“你们没什么事吧!”说着朝胥尽欢颈部伤口看了看,胥尽欢摇了摇头,问楚河,“那马怎么样了?”
楚河一听赶紧正色对胥尽欢道,“我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好像是被下了药。”
胥尽欢不再说什么,跟着楚河朝刚刚二人跳马的地方走去,夏青紧走几步跟在二人身后,胥尽欢见夏青跟上来,放慢了脚下的步子,楚河也只好跟着慢下来。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整匹马背横穿在斜刺的枝干上,大半截树枝从马背上透出来,夏青一见忍不住胸口一阵翻腾,下意识地止了步。
胥尽欢回头看了夏青一眼,缓步走到马前,楚河站在胥尽欢身边,指着马嘴角上的白沫对胥尽欢道,“你瞧,很明显这马是被人喂下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发狂失常。”
夏青一听皱眉,骆凤鸾要学骑马,这事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有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手?
胥尽欢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饰,各在马的嘴角和伤口上沾了有些血液和白沫,这才用纱布包着,小心的放入腰间的荷包里,一回身见夏青蹙着眉,几步走到夏青身前,抬手替夏青理了理耳鬓的碎发,“这事你先不要管,有我在,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的。”
楚河见胥尽欢毫不避讳自己的对夏青关怀备至,当下就在这里面看出一些门道来,感情是某人红鸾星动了。
“小姐。”
这时候,就见远远地,小梅和胥韧共骑一骑朝这边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骑勇士,皆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肩头的部位绣着一个大大的胥字。一来到跟前,还不等胥韧把马匹停稳,小梅已经从马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夏青跟前跪了下去,“奴婢有罪,没能照顾好小姐!”
“快起来!”夏青赶紧一把搀扶起小梅,见小梅简直比自己还要狼狈,裙摆已经被刮的不成样子,想必自己惊马后,小梅是循着痕迹一路徒步追上来的,“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倒是反而连累了你!”
其实刚刚胥尽欢在赶来的时候在路上也曾看见小梅,只是当时他一心记挂着夏青,根本就无暇理会小梅,只是嘱咐小梅在原地等着,告诉她等下会有人来接应。可是看样子小梅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是一路找来了。
“少主!”胥韧这时候来到胥尽欢身前,对着夏青恭敬地福了福,又和一旁的楚河打过招呼,这才接着对胥尽欢道,“属下已经封锁了消息,只是骆家那边……”
夏青明白胥韧的意思,骆凤鸾这一路跑回去,势必会惊动几个人,要让他们住嘴很容易,可是对骆凤鸾兄妹却不怎么好办;这一点夏青倒是不怎么担心,骆凤鸣不是骆凤麟,只要事情不是骆家的人做的,为了骆家的声誉,他们还不至于会把事情捅出去。
怕就怕这一切又是那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骆凤仙做的一切。
“先回去再说。”胥尽欢招手唤来一旁的雪枭,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一手托着夏青的腰把夏青扶上马,自己也跟着坐在夏青的身后,楚河一愣,胥尽欢这样打算要明目张胆的载着夏青去营地吗?要知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对夏青有意思。
当胥尽欢载着夏青一同回到营地,果不其然的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二人皆是一身的狼狈,衣衫散乱。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想歪,好在皇帝的营帐里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惊动到皇帝身边去。
本来胥尽欢的营帐也是要设在皇帝附近的,可是却被胥尽欢给拒绝了。
“玉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沈如歌正好从帐篷里面听见外边的动静走出来,手上还握着马鞭,见夏青正好在胥尽欢的搀扶下下马,赶紧迎了上来,可还不等她靠近夏青,就被从一旁赶过来的楚河一手拎住了耳朵,“别多事,跟我回去!”
“啊!别拉我耳朵啊!”沈如歌尖叫着嚷嚷,很快的就被楚河拉走了。
“姐姐!”骆凤鸾听到沈如歌的声音走出来,正好看见夏青一身的狼狈,上前一头扑进夏青怀里,眼泪就掉落下来。“都是我不好!”
“我没事,先回营帐再说吧!”
眼看着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夏青转身对胥尽欢点了点头,跟着陆续出来的晴晌和郭妈妈她们回去了。胥尽欢这才把刚刚的那个荷包交给胥韧,吩咐道,“去把这个给龙浔,让他仔细地查一查有什么不妥。”
“是!”
“等一下!”
胥尽欢刚想要回去休息,许文突然从一旁站出来,他早在骆家的宴会上就注意到胥尽欢了,那时候许文就坐在夏青的不远处,一直盯着夏青的一举一动,胥尽欢出现后,许文更是发现胥尽欢和夏青之间有着一种非常默契的互动,隐隐的让他心底有些不安。
“许公子有事?”
胥尽欢问道。
“你跟玉容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共骑回来?”许文说着拿眼打量了胥尽欢一身的狼狈,其实他心底想问的是,二人这一身的狼狈,究竟是在外边做了些什么?
许文这一问,众人都竖起耳朵,却见胥尽欢只是笑了笑,“我跟玉容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好像跟许公子无关吧!”说完不再理会许文,径自走开了。
许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无视,气的在胥尽欢身后攥紧了拳头。
楚河一直把沈如歌拎回范云的帐篷里才放过沈如歌,沈如歌揉着发疼的耳朵龇牙咧嘴的半晌儿说不出话来。
范云就是一愣,才刚刚派沈如歌去找夏青联络感情,怎么一转眼就回来了,而且还是被楚河给拎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范云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碗问道。
“你问他!”沈如歌撇着嘴走到范云身前,委屈道,“娘!二哥今天太过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让我难堪。”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鲁莽,没看见骆小姐一身的伤吗,不放人家去休息,反倒在一旁竟跟着添乱。”
范云一听夏青受伤。就是一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说着,沈莫言从外边一手账本一手算盘的走进来,他刚刚在自己帐篷里面查对这个月的账目,却有几处怎么样也对不起来,这才想找范云问一问,是不是哪里出了错,没想到却听见外边的人在讨论夏青的事情,隐隐的里面还牵扯了楚河,这才朝这里赶过来。
“你受伤了?”沈莫言一进门就问楚河,他只听到有人受伤,却并没有听清楚受伤的到底是哪一个,紧张地问道。
眉若跟在沈莫言身后,沈莫言把手上的账本和算盘都递给眉若,摆了摆手示意眉若退下去。
“不是我受伤,是骆玉容!今天有人在她的马上动手脚,差点儿就害死她,要不是胥尽欢及时赶去了,恐怕骆玉容那条小命就没了。”
范云一听就是一愣,可还不等众人有反应,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循着声响看过去,就见眉若正慌乱地蹲在地上,小巧精致的朱玉算盘摔得粉碎,宝蓝色的算珠散落一地。
“夫人恕罪,眉若不是有心的。”
眉若吓得直磕头,委屈地哆嗦着。范云刚想出声责备几句,就听沈莫言在一旁道,“算了,不过是个算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把东西收拾一下,自行下去吧!”
“是是是……谢谢大公子!”
眉若赶紧在地上用袖子胡乱地收拢了算盘,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楚河皱着眉上前拾起眉若遗忘在地上的账本,递给沈莫言,嘀咕道,“我总觉得这个眉若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