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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毓看着神情淡淡带着一丝倔强的郑之南, 没有勉强他,因为天色太晚, 没有送郑之南和维维回孙秀林那里, 直接去了他自己的住所。
郑之南给维维擦了擦身体换上睡衣, 刚走出维维的房间,就看到站在走廊等他的费毓。
看样子有话要和他说,郑之南看一眼费毓,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 费毓把准备好的牛奶递给郑之南说:“睡前喝一杯, 睡得比较安稳。”他自己也拿了一杯。
郑之南接过来,牛奶温热,应该是热好有一会儿了,其实他不喜欢喝纯牛奶, 但是并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然后静静等待费毓接下来的话。
“维维虽然开始粘我了, 但还不能完全单独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想这段时间,你和维维都住在我这里,因为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维维的存在,想借这段时间来磨合一下, 让他更能接纳我的存在, 这样维维放寒假的时候就能带他回去见一见我的家人。”
费家这样的地位, 郑之南怎么会阻止维维去费家, 而且因为他的决定, 维维这段时间留在孙秀林的身边才是为孙秀林招惹麻烦,谁知道苏燕丰那边的人会不会迁怒孩子。
至于外婆孙秀林,郑之南不担心,因为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把目光放在孩子太婆的身上,因为他们知道,孩子在他们心中的价值要大的多,而孩子这段时间在费家,最是万无一失,根据他的推测,作者也不会把笔墨放在写外婆身上,读者也不爱看这种剧情。
费毓说完,看郑之南点了点头,但神情还是淡淡的,像是不论有什么事儿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绪,费毓略有些失意,其实他蛮想带郑之南回去一起过年,只是他一定会拒绝,他连他的好感都挡在外面,更不会和他一起回家见他的家人,之南和他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操之过急反倒有可能坏事,他不想要“坏”,他要“好”。
郑之南的冷淡来源于他接下来的事情,因为不能对任何人说,费毓也无从得知,他只是有些浮躁,因为郑之南无形中将两人中间拉起了一道屏障,费毓无从得知这屏障因何而来,为了什么,所以他觉得不对劲。
能感觉出来不对劲的费毓怎么都找不出来症结所在。
费毓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他看着郑之南说:“之南,是不是因为苏燕丰……”费毓想和郑之南好好谈一谈苏燕丰的事情,一直都很想。
但被郑之南很直接的打断了。
郑之南皱起眉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可以不要和我谈他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郑之南故意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臂,仿佛不好的回忆正在侵扰这他。
看到郑之南这个动作的费毓立即不再提。
喝了牛奶,洗完澡的郑之南回到了维维的房间,看到他安稳的睡颜,郑之南给他拉了拉被子才重新回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郑之南抱着维维去楼下的花园一边晒太阳一边和他说费毓的事情。
郑之南正一点点的跟维维解释费毓的身份,既然过年要去费家,总不能一直叔叔的叫。
坐到椅子上后,郑之南把维维放在腿上,拉拉他的衣服说:“维维喜欢费叔叔吗?”
在这三个月里,费毓对维维可以说是疼爱有加,百依百顺,哪个小孩都不会讨厌这样的人,维维也不例外,闻言立即点头说:“喜欢。”
郑之南摸摸他的小脸说:“爸爸想告诉你个秘密,你想听吗?”
维维立即好奇的望着郑之南,点点头说:“想。”
“其实我们维维还有一个爸爸。”
维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歪歪头伸出两根手指头说:“我有两个爸爸?”
郑之南嗯了一声说:“一个是我,另外一个——”
“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维维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见过。”郑之南语气笃定的回答维维。
维维的小脑袋还无法承载郑之南想要表达的信息量,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谁。”语气有些纳闷,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郑之南没有继续卖关子,握着他的小手说:“是你费叔叔,他是你另一个爸爸。”
“那我有妈妈吗?”已经上中班的维维知道每个小孩都有爸爸妈妈,那他有两个爸爸了,妈妈呢?
郑之南摇摇头说:“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是有爸爸妈妈的,有的家庭可能有两个爸爸,或者两个妈妈,而我们这一家,就是两个爸爸,我一个,费叔叔一个。”
维维似懂非懂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一家人?我,爸爸,还有费叔叔。”他还不是很习惯叫费毓爸爸。
郑之南想了想,说:“是,我们是一家人,费爸爸也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
“太婆也是。”维维没有忘记从小带他的太婆。
郑之南亲了一口维维说:“对,太婆也是,我们是一家人,不过,过段时间维维会见到自己爷爷奶奶。”
维维知道自己的奶奶,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他说:“我见过奶奶的。”说的是郑之南的妈妈刘钰,清明节还有过年去祭拜的时候,他见过刘钰的照片,知道那是奶奶。
郑之南解释道:“因为维维有两个爸爸,所以还有另外一个奶奶和爷爷。”
维维说:“那我以后要对费叔叔喊爸爸吗?”对于维维来说,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反倒添了新奇,原来他有两个爸爸,感觉很酷。
郑之南点点头说:“是的,不过为了区分我和他,你可以叫他daddy,也是爸爸的意思。”
“daddy?”
“嗯,daddy。”
“好。”维维没有什么疑议,孩子的想法很单纯,他喜欢费毓,当从郑之南嘴里知道费毓也是爸爸的时候,只觉得我又有了一个爸爸,我有两个爸爸,很棒的感觉,不反感也不讨厌,只是有点点的小遗憾,因为他也想有个妈妈,毕竟其他小朋友就有妈妈,但是听了郑之南说的,不是每个家庭的小孩都有爸爸和妈妈,有的家庭和他们家一样也是两个爸爸,而有的家庭则是两个妈妈,虽然不能全部的理解,可也理解明白了一点,更多的是新奇。
郑之南知道维维一向懂事乖巧,在告诉维维这件事之前他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不过他知道这对费毓来说一定意义非凡。
郑之南和维维说完后,把他放到地上,对他说:“那你要不要给daddy一个惊喜?他期待你这么叫他很久了。”
此时此刻,费毓正在书房,还不知道郑之南跟维维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维维一会儿会敲响书房的门,叫他一声daddy。
维维站在郑之南的旁边看着他,郑之南确认道:“一个人可以吗?”
维维点点头,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往房子里跑。
郑之南看着维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在书房的费毓只是查看几封重要的邮件,顺便回复,最后一封处理完后,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不过那声音很细微,如果不是知道家里有个小孩,可能会直接忽略掉那轻轻地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费毓就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他合上笔记本,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问:“是谁在敲门啊。”
维维被费毓逗笑,咯咯笑着说:“是大恐龙维维!”
“哇,是大恐龙维维先生,有什么事吗?”说完,费毓一把将举着苹果露出笑容的维维抱在怀里,他抱着维维走出书房,关上门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问,“有什么事吗小维维?”
维维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圈着费毓的脖子对费毓说:“daddy要吃苹果吗?”念完,维维露出有些羞涩的表情,眼神晶晶亮的看着费毓,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不安是因为叫出声后,他不知道费毓会不会喜欢他这么叫。
而第一次被叫“daddy”的费毓完全愣在了原地,他神情诧异地看着维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维维,你叫我什么?”
维维转身趴到费毓的肩头,有些不好意思叫第二声,但在费毓的询问声中又说了一句:“爸爸说,费叔叔也是维维的爸爸,让我叫你daddy,可以这样叫吗?”
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
长这么大,从未体验过当父亲是什么滋味的费毓,第一次发现,原来被叫daddy是这种奇妙的感觉,既感动又让人发自肺腑的感到快乐。
从前他没想过当父亲是因为性向的问题,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孩子而麻烦的找代孕或者为此找一个女人结婚,何必呢?
在此之前他也从不觉得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多必须。
但现在,经过相处,他开始越来越明白当父亲的感觉,这种身份上的转变没有让费毓困扰,反倒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想要给予怀里这个小不点更多关注和爱。
“是爸爸告诉你的?”心情平复下来不少的费毓笑看维维。
维维点点头认真地说:“是的。”
费毓想到那个眼神冷淡的男人不由神色更柔,心里也生出一股暖意,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郑之南的态度,这让费毓更加的愧疚。
在苏燕丰这件事上,费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他从前任性妄为,无所顾忌,但苏家和费家情同手足,不比寻常人家,而在这件事上他对苏燕丰最无可奈何的一点就是,苏燕丰对郑之南出手是因为他,不知道真正原因的他去收拾那个在他眼里心机深沉的人,正是因为苏燕丰的关心让费毓无法给郑之南完美的处理这件事,如果是其他人,以牙还牙,完美解决,可对方不是其他人,是爷爷好朋友的孙子,也是他的好友。
他一直想修复郑之南和苏燕丰的关系,只是之南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想到这里,费毓的愧疚更加浓郁,这种左右为难,无法想出完美解决办法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可也知道,一朝一夕是无法让之南原谅他们。
是的,他们,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
费毓看一眼维维,暂时屏蔽那些纷纷扰扰,不忍让维维多等,闻言回答道:“当然可以这样叫,我很喜欢。”
维维闻言脸上的羞涩被微笑取代,拿着苹果说:“吃苹果。”
费毓接过他手里的苹果说:“让阿姨给我们削皮切开,然后我们一起吃怎么样?daddy和爸爸还有维维一起吃。”
“好。”维维圈住费毓的脖子。
费毓拿着苹果抱着维维走下楼,来到厨房。
十分钟后,费毓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抱着维维去了花园,今天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费毓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把维维放到椅子上坐好,让他自己乖乖坐着吃水果,他则转身看向旁边看着维维的郑之南。
“之南……”费毓叫郑之南,郑之南闻声望过去,眼神询问。
费毓在维维看不到的角度握住了郑之南的手,他心里到现在还在因为维维的一句“daddy”而热血沸腾,虽然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他内里的沸腾,他除了感激还有许许多多快要压制不住的爱意,他直直的看着郑之南说:“谢谢你。”谢谢你在维维面前为我立身份,告诉他,我也是他的爸爸,可以依赖,更可以保护他的存在。
郑之南没有挣脱开费毓的手,他知道这个时候挣脱开才奇怪,他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一意孤行的对费毓冷淡,就有些不合时宜,更令人怀疑和不解。
有时候感情也需要回应,一味地冷淡只会适得其反,当然说的是还想继续发展这段感情的时候,而郑之南还需要好感度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一直一味地拒绝,拒绝,拒绝,这样太不明智,也过分矫情。
不过郑之南觉得,如果原主真的对费毓有情,那么费毓这会儿的举止,原主绝对不会如他一样冷漠,所以他得回应,不管是因为原主,还是因为好感度。
费毓因为郑之南神情的松动而欣喜,他紧紧握住,又说了一句:“谢谢你之南。”
郑之南闻言轻轻勾起嘴角调侃道:“维维多了一个保护他的人,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费毓被郑之南难得轻松的态度感染,承诺道:“我费毓的孩子,自然会好好保护,让他快乐无忧的长大成人。”
郑之南回了一句:“那就好。”
费毓说:“你知道吗?我从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父亲,会有一个与我相似,承载了我一半基因的孩子出现。”
郑之南静静地听着费毓说下去。
“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之南,我不仅仅是想维维能够快乐无忧,我也希望我能给你快乐无忧。”
郑之南说:“我在意的人都健健康康的,我就没什么忧愁的,现在就挺好。”
费毓拉着郑之南站起来,走到了园中的大树下,这样离维维远了一些,但说话也更方便一些。
维维吃着水果,看着平板上播放的益智动画,完全没有被费毓和郑之南的动静影响。
离开维维远一些后,费毓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他伸出手去摸郑之南的脸颊,看着他说:“在不知道维维的真正身份时,我派人调查的时候,也顺带的了解了你的情况,曾经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明明学习优异,专业优异,本来应该是青春飞扬年龄的你会寡言,眼中常有忧郁,知道真相后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和你有更深的接触,浪费了这多年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想守护维维,看他健康成长,也想守护你,让你不再因为往事难过。”这段话说的很真挚,一丝一毫的做作都没有。
郑之南知道这段话发自费毓的肺腑,因为在他抱着维维下楼找他时,他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好感度已经达到90。
郑之南不可否认,在这个世界里,维维是个很好的助攻,给了他很多帮助,比如说为他提升了好感度,一次性提升到了90,这对于好感度越高越难提升的郑之南来说简直犹如甘霖,十分及时。
郑之南露出动容的神情怔怔的看着费毓,这样真挚的话,原主听了怎么可能不动容,所以郑之南动容了,他很多次都怕自己脸上的冷漠吓退攻略对象,怕给出的情感反馈会慢半拍,影响剧情的进展,任务的进度。
费毓伸出手去拥抱郑之南说:“以后,有我在。”这句话的力量让郑之南感觉到了他的真诚和对原主的爱意。
郑之南脸颊轻轻地放在费毓的肩头,没有说话,默许就是回应。
ok,安排好了维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郑之南已经迫不及待要与苏燕丰再次见面了。
当然,这次见面,是瞒着费毓的私下见面。
学校正式放寒假后,费毓就将维维接到了费家,而郑之南也有了自如活动的时间,之前要顾及随时出现来寻他的费毓,现在嘛,费毓一颗心都在维维身上,还要应付费家的老老少少,他就是瞅准这个时机去和苏燕丰碰面。
此时此刻,知道维维去了宋家的苏燕丰一定心里很不好受吧,毕竟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和孩子的爸爸感情甚好,作为暗恋着的苏燕丰怎么可能无波无澜,没准正在什么地方借酒消愁。
郑之南猜得不错,苏燕丰知道费毓将孩子带回了费家正式见家里人后,心情就极其复杂,自从那个人的出现,费毓和他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周末和假期几乎都是围着那个人和孩子转,连朋友聚会都很少露面,这让他很焦躁,也很无奈。
维维被带到费家的第一天,苏燕丰就在会所里喝了个烂醉,晚上直接宿在了会所,第二天酒醒后也没有回去,不过这次他因为宿醉头疼,没有继续借酒消愁,但也如幽魂差不多,心里不时因为郑之南而翻江倒海。
并不知道苏燕丰在哪里的郑之南为了快刀斩乱麻,求助了系统,当然不是免费帮他,是要做一些小任务的。
比如说,想要获得苏燕丰的具体位置,系统给他发布的小任务是给郑笙逸发一条信息。
今天是他的生日。
虽然郑之南不知道自己做这个任务的意义在哪里,但一条短信而已。
发完信息,郑之南不想郑笙逸因为短信就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直接关了手机,任务完成后,获得苏燕丰的具体位置。
是一家费毓带郑之南去过的会所,费毓给他登记过会员卡,还好当时他没有拒绝,不然这种私人会所他想进去都得头疼一阵。
郑之南穿得很休闲,背了一个双肩包,因为是会所会员,没有人去关注他背包里有什么东西。
1月的天气很冷,但会所里有暖气,郑之南去会所的时候,故意在酒吧里穿过,系统给的地址很详细,此时此刻,苏燕丰坐在卡座里喝酒,郑之南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喧哗,所以故意穿过酒吧,引起苏燕丰的注意。
这个时候苏燕丰看到他一定会跟过来。
郑之南走过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坐在大厅卡座里的苏燕丰,似笑非笑,十足挑衅。
没有烂醉,只是微醺的苏燕丰当然一眼就看到了身形挺拔如青竹的郑之南,他们视线相撞,然后他看到郑之南快速的收回视线穿过酒吧去了电梯的方向。
看到郑之南的时候,苏燕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在?费毓来了吗?
是费毓带他来的?
然后苏燕丰就站了起来,跟在郑之南的身后,当他穿过走廊走到天梯的时候看到数字停在了4楼,4楼是包厢区。
苏燕丰站在电梯里,按了4楼,然后打电话问会所的经理:“费毓费总今天有来吗?”
会所经理告诉苏燕丰:“费总今天还没来,还需要其他帮助吗?”
苏燕丰挂了电话,电梯同时到达四楼,苏燕丰走出电梯,一步步踩在四楼走廊的地毯上。
其实每间包厢的隔音都做的很好,苏燕丰一句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能透过一点点门上的门窗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形,大部分都很热闹,灯光也五颜六色的在闪烁,不少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苏燕丰并不知道郑之南在那间房,但他潜意识里觉得,郑之南就在四楼的某个房间,他一路走一路看,然后看到了一间包厢门敞开的房间,沙发上是刚刚郑之南身上穿的驼色双排扣的中款呢子大衣,还有刚刚他背在身上的双肩包,苏燕丰走近了一点,看到了正在点歌台点歌的郑之南。
包厢的灯并不是彩色的彩灯,就是正常的橙色亮灯,房间每个角落都很清晰,也能清晰地看到抬眸看向他走到门口郑之南。
这种感觉很怪异,苏燕丰觉得自己收拾过郑之南,不管怎么样,在这里他独自一人,看到他应该害怕才对,可郑之南却似笑非笑,眸中带着不屑。
苏燕丰在获取的资料里并没有显示郑之南会跆拳道和搏击,因此练过一点的苏燕丰觉得此时此刻的郑之南不惧威胁,他毫不犹豫走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然后歌声响起。
是一首欧美歌曲,节奏感很好,这首歌苏燕丰之前挺喜欢,但知道是郑之南点的歌后,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苏燕丰站在中间对点完歌走回沙发上坐下来的郑之南说:“好久不见。”
郑之南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夹在手上,夹着烟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后郑之南才笑着说了一句:“不是才见过吗?”语带讽刺,说的是上次苏燕丰去费毓那里和他见过一次。
苏燕丰觉得今日的郑之南和以往的有些不同,看起来要随性洒脱许多,让他想起了在那间旧仓库里他的凶狠语气和神情。
苏燕丰一直觉得自己见到的郑之南和在费毓身边见到的郑之南完全是两个人。
一个还有温度,而另一个则完全冷若冰霜,毫不遮掩他真实的性格。
这更加让苏燕丰觉得郑之南对费毓不怀好意,有所图谋。
苏燕丰没有理会郑之南的讽刺,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郑之南,此时此刻的郑之南衬衫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和纤细优雅的颈脖,整个人都很慵懒,仿佛暗夜中的猫,危险又优雅,那隐在身体里的凌厉完全释放了出来。
苏燕丰皱起眉头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之南弹了弹烟灰反问了苏燕丰一句:“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吧,我和费毓的事儿,和你有关吗?”
“他是我的朋友!”
郑之南讽刺道:“不要再用朋友这个幌子骗你还有我,苏先生,不妨告诉你,费毓已经跟我求婚,不要再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苏燕丰立即道:“不可能!”他眼神在郑之南的双手上搜寻。
郑之南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嗤笑出声说:“戒指我不喜欢,扔在家里。”
苏燕丰说:“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带在他的身边。”
郑之南说:“他喜欢我就好了,你爱他,不是应该看到他开心吗?他爱我就很开心,你应该成全他。”
苏燕丰觉得郑之南很可恶,可又被他的话激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苏燕丰走上前,拿起酒瓶啪的一声摔碎后指着郑之南说:“你在故意激怒我。”
郑之南非常正直的点头说:“对啊,怎么,你要杀了我?杀了我你敢吗?”郑之南说着话,按灭手中的烟,然后站起来看着只和他隔了一张桌子的苏燕丰,“嗯,敢吗?”
苏燕丰觉得郑之南是个疯子,他看到他眼里的张狂,他告诉自己不要被对方激怒,扔了手中的酒瓶说:“我不会上你的当。”他话音刚落似乎就要转身离开。
郑之南没有给他找个机会,他一手扫光桌子上的东西,拉住因为东西掉到地上而停下动作的苏燕丰,将他扯得身子趔趄,跪在地上,而他的手臂则被郑之南用脚踩在的了桌子上。
苏燕丰立即用另一只手出拳打郑之南,被郑之南干脆利落的扭脱臼了。
疼的苏燕丰一声痛呼,然后便再也使不上力气,额头开始冒虚汗。
郑之南一只脚踩着苏燕丰的手臂,一边挽着袖子,风轻云淡的看着苏燕丰说:“怎么了苏先生,这点疼就受不了了?那一会儿你该不会还要疼的掉眼泪吧?”郑之南说完,从桌子下面抽出来一把不大不小的锤子,十分称手。
郑之南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手心,一边砸一边对苏燕丰说:“上次你用棍子,这次我用锤子,是不是很相称?”
苏燕丰瞪着一双眼,狠狠道:“郑之南,你敢。”
郑之南挑起好看的眉说:“我不仅敢——”说到这里便毫不犹豫的放下脚,一只手按着苏燕丰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锤子砸在了苏燕丰的小手臂上,随着喀嚓声,郑之南非常干脆利索的砸断了苏燕丰的手臂。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而外面一声都听不到,所以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驻足。
“啊……啊……你——”苏燕丰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要晕过去,然后是如水一般的汗珠从身体里渗出来,瞬间就将他的里衣打湿,“你会后悔的——”苏燕丰一边疼的呻/吟,一边咬牙切齿的对郑之南说,“你会后悔的,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郑之南砸完后拿着锤子松开了苏燕丰,苏燕丰趴在桌子上无法剧烈的动弹,一只手脱臼,另一只手骨折的苏燕丰宛如废人。
这次换郑之南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燕丰,听到苏燕丰的话,郑之南说:“后悔?苏先生在砸断我的手臂时,有后悔过吗?”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满头是汗的苏燕丰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郑之南说:“哦,不管你当时有没有后悔,反正我是不后悔的,毕竟我只是——以牙还牙,刺激吗?开心吗?爽不爽?”
苏燕丰在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郑之南敢对他做出这种事儿,而变故又来的如此快,快到他根本还没回过神来,他的一只手就脱臼了,而另一只手也被砸断了。
郑之南扔掉手中的锤子,拎起桌子上没有被扫到地上的酒瓶,揭开盖子,对着苏燕丰的头浇下去,一边浇,一边羞辱苏燕丰。
“费毓一直想让你和我道歉,我一直没有给他找个机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原谅你,而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这个自作多情的人又凭什么介入?别再打着朋友的旗号刷存在感了,他不喜欢你,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不然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机会靠近他?你不是因为觉得我是个骗子才打断我的手,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嫉妒我,怕我让你失去在他身边的位置,但抱歉啊,我想让你清醒一点,就算他的身边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郑之南把半瓶酒倒干净后,拿着酒瓶将瓶身砸在桌子上,然后拿着酒瓶残缺的一半身体毫不犹豫的扎在了苏燕丰放在桌子上的手背上,鲜血从苏燕丰的手背上流出来,苏燕丰的惨叫和鲜血同时呈现。
郑之南要的不仅仅是以牙还牙,他要的是加倍奉还,所以他折磨侮辱苏燕丰,用言语刺激他,要他身和心都备受折磨和煎熬。
做完这一切的郑之南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放下袖子,扣上扣子说:“你知道我的手对我有多重要,你故意打断我的手,断送我一切梦想,你以为你仅仅是打断了我的手吗?你的心远比我歹毒恶心,而且你还不敢承认,费毓却一直想让我原谅你,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原谅你?我和你不一样苏燕丰,你只是个靠着父辈的公子哥,断手不过是再接回来,而我的手对于我来说是我能不能再继续我的梦想,我的理想,我的爱好,这些都被你弄没了,而你一丝一毫都不敢承认你不是为了给费毓出气,你就是想折磨我,摧毁我,我为你感到羞耻,你就是个垃圾。”说完这一切的郑之南穿好大衣,背上背包越过脸色苍白,不住呻/吟的苏燕丰,犹如走出图书馆般的悠闲随意,他回头看一眼已经快没声的苏燕丰面容冷漠的打开门离开了包厢。
门都没有关。
他要让别人看到屋里的一切。
他要让苏家怒火中烧。
他希望这火烧的越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