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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 头顶压抑地的黑色天幕上坠下第一滴水珠,然后一串一串接连而下, 最后演变成瓢泼大雨,天井中央种的那株芭蕉树的叶子被打的抬不起头,只能蔫蔫地催着,活像是做了错事的小朋友。
“好大的雨,怎么回去呢。”她抬头看着沉暗的天色感叹的道。
本来还觉得路之扬有点吵, 结果到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 她又有些无聊。
陆佳澜掏出手机,上面那只带着红领巾的小企鹅已经变成了灰色,就像被石化了一样安静而呆滞。
估计他也有事吧, 无论是作为学生会长还是尖子生,他都有很多事要做。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有些忙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还夹杂着小声的絮语。
“你说你……他就是被……”
“你有什么资格……”
大概是觉得还是隔得有些远, 她根本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还请两位少安毋躁, 马上就到他的病房了, 有事可以当面再问他。”
这道男声并不大,音色如流水一般冷清, 是属于少年人的声音, 却带有十足的镇定, 让人不自觉听从信服他的话。
他来了?
陆佳澜向楼道看去, 三道身影渐渐显现在灯下, 领头的就是霍宁洲,大概是雨有些大,他身上略微湿了一点,但是他依旧从容自如,丝毫不给人狼狈之感。
哪里有问题就可以让霍宁洲上,老崔这也太放心他了,就不怕霍宁洲班主任班主任不会找他事吗。
后面两位似乎是一对夫妇,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但是打扮的非常得体,丈夫的手上带着一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表,应该家境不错。
“就是这里。”他站定在输液室门口,向那对夫妻说道。
丈夫首先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进去,他嗓门太大,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陆佳澜都被猴的耳朵疼:“这个臭小子,今天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请您等等!他刚刚睡着,有事可以等他醒了再说,不然他也是迷糊的!”她赶忙挡在门口,顺便指着旁边的标志。
霍宁洲走到她身边,打开门让他们进去:“这里是禁烟禁喧哗的。”
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比起平时更温和,但是路父却像是被镇住了一样,乖乖地放下袖子,跟在他后面进去。
“不好意思啊,我们老路就是这个暴脾气,你们不要介意哈。”路母看丈夫这个丢人现眼样,只能陪着笑脸对霍宁洲说道。
她笑了笑,示意她进去:“没关系,阿姨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像是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陆佳澜有点无奈,拿出抽屉里早有的塑料杯,给他们倒上两杯热水。
霍宁洲端起还有些烫的杯子,稳稳地放到他们的面前,非常有礼地低声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叔叔阿姨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陆佳澜看他走了,便也要和他一起出去,但这时路母开口问她:“刚才那个,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她的目光还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面上表情既有欣赏羡慕,又有一丝畏惧。
真是太厉害了,能以学生的身份震慑家长,这也算第一份了。
她点点头:“是的,他姓霍。”
路母亲昵地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我听说了,你们教导主任那么挑剔的人说到他的时候都全是夸奖,这个孩子应该是相当的优秀吧。”
岂止是非常优秀,优秀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他很厉害,不管是学习还是主席的职位都干的非常好。”她补充道。
路母又问她:“那你是?”
陆佳澜拿出自己已经取下装在口袋里的袖标,上面的校徽极为显眼:“我是风纪委员,和路之扬是同班同学。”
“那你也挺厉害的。”她笑起来,眼角浮现了细细的纹路,但是依旧有些动人,想必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路父也不干坐在一边,插话进来:“是你送他去医院的?”
“也不算吧,刚好出去的时候碰到的。”她答道。
他看起来有点浮躁,负手在室内来回踱步,晃得路母头晕的慌:“你坐下来,转个什么?”
他看了一眼表,打开手机给别人回话:“还不是那个臭小子,今天主任都跟我说了,他之前犯了不少事,我们难得来,明天就要说清楚!”
“我今天本来还有会,结果都给推了。”路父的面露不悦,往他那个倒霉孩子睡觉的地方看瞪了一眼。
他妻子则毫不在意:“行了吧,今天来看看阿扬怎么了,天天就知道开会开会,他能犯什么事呀。”
“你说是吧?”她笑眯眯地看着陆佳澜。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和聚众斗殴、喝酒烫头比起来翻墙上网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这样都是你惯的。”路父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就要往陆佳澜手里塞:“买饭通知医生换药都是你干的吧,今天晚上麻烦你看着这小子了,一点心意就收下吧。”
本来陆佳澜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想到事跑到自己身上了。她看到红色毛爷爷就立刻挺起腰杆,双手把它推的远远的:“不用了这是我该做的!叔叔给他多买点吃的吧!”
在来回好几次之后,路父终于放弃了打钱。
“门口那个同学也是这样。”他有些无奈地收起钱,重新坐下来。
霍宁洲也被打钱了,不过估计他大概会非常高贵冷艳地拒绝。
路父回想着当时的场面,摸了摸下巴,面色微妙:“虽然还是个学生,但是能力强,气场也挺强,大概不只我一个在他面前放不开吧。”
虽然他这是在挽回自我尊严,但是这个想法也不算错,毕竟“别人家孩子”这种生物不仅是学生们痛恨的,家长也会自然地有点敬畏。
更何况霍宁洲在大部分人面前都冷着脸。
陆佳澜憋着笑说:“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经常帮助同学的。”
“真是可靠的年轻人啊。”他感叹道。
在向路之扬父母告别后,她提着自己之前买的东西离开了输液室,霍宁洲正靠着栏杆看向远处,笔挺的身影像是根清瘦修长的竹子。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转过头:“说完了?”
“应该是听完了。”她也学着他那样靠着,冷不丁地开口:“收钱了没?”
她知道霍宁洲肯定是不会收的,但是她就是想问问。
他看着装作努力严肃的陆佳澜,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她投降了,把拎着袋子的手放在栏杆外晃悠:“嗨呀我就是想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毕竟你肯定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陆佳澜:造作使我快乐_(:з)∠)_
霍宁洲果断地把她在围栏边缘试探的爪子拿回来,拿走她手上的袋子。
“回去吧,我的阅读还没写完呢。”她站直身体,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一些。
他微微点头:“走吧。”
由于现在还在下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土腥气,陆佳澜觉得有些气闷。
霍宁洲撑着伞,看她面色不甚好:“不舒服吗?”
“没事啦。”
虽然雨比之前小了一些,但总归还是在下,伞不算太大,勉强能挤下两个人,怕她被雨淋着,他把伞向她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他的动作不大,但她还是感知到了,不知为何,她没觉得有多高兴,反而觉得更加胸闷了。
她伸出手扶上伞柄,试着把伞扶正,但是她力气着实不大,没什么效果。
“别把自己淋着了。”她最终还是说出来。
前世很少有人会对她这么好,无论是冷暖还是饱饿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这都是她自己要操心的事,更别说会不会被雨淋着这种小事了。
所以她很感激他对她的好,更希望他也能温柔以待。
陆佳澜:虽然作者似乎觉得稍微让儿子遭到挫折是有助于他成长的_(:з)∠)_
“那就换种位置吧。”他垂下头,闪耀如星辰的眸子里笑意淡淡。
他把她环到自己的怀里来,两人之间的空隙一下小了不少,原本夹杂着雨点的风都吹不到她身上了。
陆佳澜呆呆地眨了眨眼。
原本她想着一人湿一半肩膀的,现在虽然都在伞里了……
但是现在真的太近了!
虽然在网吧那次也很近,但是也就一小会儿,现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身上带着薄荷冷冽的气味,她的脑袋在这种味道的刺激下渐渐清明,但是她却觉得这种味道并不冷清苦涩,反而有点暖,有点甜。
这大概就是让人安心的味道吧。
换过位置后,霍宁洲有看着手上的袋子,问她:“这是什么?”
陆佳澜回过神,笑的狡黠:“朱自清经典文章内的一个网络流行道具,用于渲染气氛的那个。”
霍宁洲沉默了一瞬,如果不是手上被占满了,他一定要弹一下这个小机灵鬼的额头。
“你就不能直说是橘子吗?”
霍宁妍一般都直接扑进来的,更何况家里就三人,这么有礼貌的只会是霍宁洲。
他推开门,将削好的水果水果拼盘放在她桌上:“我点了外卖,还要等一会儿,现在饿了先吃点水果吧。”
跟在他后面的霍宁妍先他一步冲过来,又要趴在她身上:“嗨呀不吃饭也很好啊。”
她个子小小的,被陆佳澜一把抱起来放在腿上。
“你还在看小猪佩奇?”看来她还是口嫌体正直,看的还挺带劲的。
“……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我是佩奇我就不和苏西玩了,她们每次都吵架然后再和好,哪有那么容易,这就骗小孩吧?”她晃着脑袋,看着花洒和面饼的互动。
能有这种想法的,还是小孩吧。
霍宁洲戳了樱桃塞到她嘴里:“小朋友还是不要思考哲学问题了,吃饱长高吧。”
一说到长高,她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哼唧,真应付。”霍宁妍吐了吐舌头。
陆佳澜伸出手,接住她吐出来的桃胡,用纸巾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让霍宁洲继续喂她。
“只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塑料姐妹花和钢筋混凝土,还有很多其他种类的关系。”她摸了摸霍宁妍的脑袋,这位小朋友在某些方面很成熟,但有的方面还是有些稚嫩。
还有棉质化纤和硅胶等等呢。
她又抽出一张纸,擦掉霍宁妍嘴角的果汁。
“不过佩奇如果能和别的猪一起玩就好了,毕竟猪和羊有生殖隔离。”
霍宁妍有点好奇地问她:“生殖隔离,这是啥?”
霍宁洲的解释非常合理且和谐:“就是不是一个种类的生物生不出小宝宝。”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陆佳澜一时没忍住拆了他台。
不过好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霍宁妍小朋友根本不懂这些,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她摸起陆佳澜的手机,指着那个陌生的号码问她:“这个是谁?推销吗?”
陆佳澜看着那个明显是境外的号码,不由得皱起眉头:“我爸爸,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换号,大概是工作所需吧。”
在原主记忆里,她和父母的确联系不太多,尤其是父亲,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高中入学。
过年都被留在别人家,也难怪会和霍家夫妇更亲近。
“你想他们吗?”霍宁洲问她。
其实这个问题很难说。如果是陆佳澜自己,那基本对她毫无影响,毕竟之前的十几年她无父无母也过的很好。
但是提到这个,她还是不自觉有点心酸,大概是原主残留的情感吧,明明可以见面的,但总是让她一个人。
“有一点吧。”她并不和以往一般果断地回答他,而是有些犹豫。
霍宁洲看见那张素来阳光洒脱的脸染上了一丝惆怅。
她笑得有些无奈:“刚才爸爸打电话给我,他们在澳洲,好像是在看夜景吧,挺浪漫的吧。”
霍宁妍乐呵呵地说:“哇塞,陆叔叔好浪漫哦,出去看夜景,我也想呀。”
陆佳澜垂下眼睛,轻轻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如果有机会,让他们圣诞节的时候带你去吧。那里的圣诞老人都是带着冲浪板送礼物,很拉风吧。”
霍宁妍点点头,从她身上蹦下来:“我去外面啦,给手机充个电。”
她跑的挺快,现在里面就剩他俩了。
这次是霍宁洲先发话:“他们会回来的。”
陆佳澜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语气轻松:“我知道哒,你不用担心,毕竟以前也这么过了挺长时间。”
“其实这种事还是要对他们说,如果你父母知道了,他们应该会经常回来。”
没想到他天天一副高冷的样子,但是在这种事上还蛮有经验的。
“阿妍小时候就是这样,饿了就哭,要换尿布也哭。”他认真地总结道。
……和着是云养孩子养出来的经验。
“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陆佳澜笑了。
霍宁洲一愣,然后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她反问他:“那你呢?长大之后这么做过吗?”
“……不知道,要看怎么说了。”良久,他回答道。
他从小时候就被教育:你是哥哥,天生要保护照顾好妹妹,后来家里多了一个比自己略小的青梅,她同样也是他要好好照顾的人。
可以说他在大部分时候扮演的都是“保护者”的角色,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霍宁洲看着那双明媚的眼睛:“但是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没有太大必要。”
陆佳澜摊开手,面色十分无辜:“同理,虽然我是有点想他们,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一天到晚都围着我转。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少给他们添麻烦吧。”
她本人对这父母并不熟悉,但是她的确是占着原主的身体,原主都没给他们添麻烦,她也不要随意干扰他们吧。
“嗯,那样就好。”她的言行太过坦荡,一时间居然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去,陆佳澜喜欢压抑着自己的孩子,连病了也不愿意主动说,和在学校里那个阳光快乐的样子全然不符,所以只有他多留心一点。
但是她现在似乎不喜欢藏藏掖掖了。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陆佳澜一直盯着他看,让他莫名觉得不太自在:“怎么了?”
陆佳澜还是盯着他:“没有事,就是觉得你好看。”
其实她是在想明天下午要干啥。
“……”
如果能漫画化,霍宁洲现在一定满头黑线。
他站起身,看到了她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语文笔记。
“这一篇不太重要,记记多义常见词就行了,不用记得太多。你这样这其实是在给自己增加负担。”他顺手拿走了她桌上的垃圾。
哦豁终于有人不是一副“友邦惊诧”脸看她记语文了!如果现在他们就这样,将来看到她自己的小学鸡作文岂不是会惊出天际_(:з)∠)_
陆佳澜没想到他除了带手机,还挺会偷懒的:“划水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吧?”
“我没有。”
他面上并没有笑容,但是她却无端从中看出一丝狡黠。
“反正也看不出来,谁会觉得我在划水呢?”
等他一走,陆佳澜就趴在桌子上,思考给自己树立一个高冷三好学生的人设的可行性。
1.首先要管住自己不要瞎皮
……算了算了这么高大上的人设不适合她。
晚饭是霍宁洲点的外卖,虽然菜色丰富,但是经常看食品新闻的陆佳澜还是不太有胃口,霍宁洲保持着一贯的慢条斯理,霍宁妍则是快乐地和着肥宅快乐水吃炸鸡。
她有些忧虑这个小妹妹的体重了,别纵向没长起来,先横向发展了。
霍宁妍吃饱了就打算继续瘫在沙发上,但是陆佳澜偏要勉强带着这个小木桩子出去消食,在霍宁洲和她的合力坑蒙拐骗后,这位宅女预备役终于不情愿地跨出了大门。
“我不想出去嘛,外面很无聊……”她生无可恋地拿着冰淇淋,另一只爪爪被陆佳澜拉着。
陆佳澜摸摸她和像是长着肉垫的小爪子,耐心地告诉她:“但是你这样会长胖的,将来就不能穿漂亮的裙子啦。”
霍宁妍舔了一口有些融化的冰淇淋,不以为意地说:“那是卖家的无能啦,本来衣服是给人穿的,但是他们连合适的衣服都做不出来,不如早点关门大吉。”
陆佳澜:……觉得她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_(:з)∠)_
这个小区的绿化相当不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相当有利于缓解视觉疲劳。
这个点刚好属于出来散步的老人和广场舞大妈的表现时刻,像她俩这样的小孩还挺少。
陆佳澜本打算漫无目的地带着她逛两圈,消耗一下她摄入过多的卡路里,但没成想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杨筱宁。
她好像刚洗过澡,一头漂亮的黑发披散,向来白皙的脸上浮现了健康的粉色,显得比平时活泼不少。
“你刚回来?吃饭了吗?”陆佳澜问她。
杨筱宁也没想到会遇到她,但这算是意外之喜:“嗯,刚练完舞从学校回来,在外面吃的饭,现在回家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她身边的小不点身上:“霍宁洲妹妹?”
“漂亮姐姐认识我哥哥吗?”霍宁妍看起来对她很有好感,主动走到她身边仰起头问她。
杨筱宁又习惯性地撩了一把头发,神情淡淡:“不认识,只认得你姐姐。”
霍宁妍不明所以,杨筱宁神情镇定,陆佳澜尴尬万分。
她打算揭过这个话题:“你家在哪一栋?”
“十六栋,二十二楼的。”杨筱宁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对霍宁妍的语气有点冷淡,便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有时间可以来我家玩,不过明天可能不行。”
陆佳澜问她:“你明天有事?”
她点点头:“嗯,明天早上我就回学校继续练习。”
“不在家里休息一下吗?”陆佳澜有点担忧,高强度的训练可能会导致伤病加重,这对舞蹈家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垂下眼眸:“没事,多练练还是好的。”
“漂亮姐姐跳舞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我可以看看吗?”霍宁妍拉了拉杨筱宁的手,笑得天真烂漫。
“当然可以。”杨筱宁看她是个活泼的样子,表情渐渐软化下来。
“明天我们就去吧,我这么听话,这么乖,姐姐怎么能一直管我管的这么严呢。”霍宁妍摆出一副“乖巧. JPG”,眼巴巴地看着陆佳澜。
what?摸摸你的良心好嘛小朋友?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出行吧?
她觉得自己有点体会到了中午霍宁洲被突然甩锅的感受。
陆佳澜:好气哦,不过还是要原谅她_(:з)∠)_
看着一副天真烂漫的霍宁妍,陆佳澜想起来家里那个随处乱趴的液体生物,觉得奥斯卡可以给她个小金人。
“OK啊,不过别给人家添麻烦。”她有点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