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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守着阮默的医生不知给墨湛打了多少电话,可都是没有打通,因为他看出来阮默的状况越来越糟糕。
起初,阮默疼的受不了,还央求过医生给她点药,后来她便不再吭声。
这三天,阮默更是不吃也不喝了。
医生不是没想过把阮默给送出去,可这是半山别墅,墨湛设了门禁锁,这里的人除了他允许,否则谁也出不去。
墨湛赶回到别墅的时候,就看到阮默躺在床上,双眼微闭,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削的让他一度觉得陌生。
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阮默。
那个做了他妻子的阮默,从来都是光鲜亮丽,永远带着高贵的妆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股王者之气,自带让人不由就生怯的气场,让人怯懦却又想去征服。
可眼前的这个躺在这里的人,毫无生机,甚至显得稚嫩,好似就是个才刚长大的孩子。
对啊,她可不是才长大吗?
她今年才二十二岁
可是她却得了子宫癌,她就要
那个‘死’字刚浮上墨湛心头,他就便摇了头,不,不可以,她不可以死的。
他扑过去,将她从床上一把抱起,“阮默,是我,我来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没有一点回应,她的身子软软的,而且好轻,好像不像个真实的人。
还有,她的胳膊怎么了,怎么都是伤?
墨湛立即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瑟瑟缩缩的医生和保姆,声音冷厉:“怎么回事?”
“墨先生,这些伤都是太太自己弄的,确切说是用牙齿咬的,”医生的话让墨湛把目光再次落在她的那些伤上。
的确是牙齿的咬痕,可她为什么要咬自己?
“太太是太痛了,而您有交待未经您允许不许给她用药,她便在痛的不行时,用这种方法来缓解疼痛”医生的话解了墨湛的疑惑。
痛的时候,咬自己来缓解痛?
这是什么止痛方法?
以痛制痛吗?
墨湛不敢去想那是怎样的画面?她又是该疼到哪般,才对自己下得去口?
天,他昏迷的这些天她都经历了什么?
刚才在来的路上,有人告诉他,他昏迷了整整十三天。
而这十三天,他在昏睡,她都在承受折磨。
为什么该死的他要在那个时候出事,如果他没有出事,他一定把她带去看病,找最好的医生,就算挽不回她的命,至少他也不会让她那般痛苦。
是他,让她这么痛!
跟他在一起时,他用自己的冷暴力让她痛。
分开了,他不过是占有了墨池的身份,又让她痛不欲生。
而她生命的最后,他把她囚禁在这里,让她一个人活活痛死。
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会让你再痛了,不会了,”墨湛起身,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墨先生”
医生上前挡住了他,声音低沉,“没用了。”
墨湛的眸子一缩,“什么叫没用了?”
医生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嘴唇动了几动,才出声:“在先生到的时候,太太就,就没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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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湛僵住,尔后摇头,“胡说,你胡说!”
吼完,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不会的,她不会的!”
“阮默,你不会的,你是故意吓我的,你没事,你没事的,对不对?”墨湛虽然这样说,可是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心早已沉到了谷底。
“阮默,阮默”任他怎么叫,怀里的人都不再有回应。
他忽的想起来曾经那个打他咬他的阮默,此刻他多想她起来再咬他打他,可是不会了。
她走了,在他的伤害里,在他的囚禁中,带着对他的怨和恨,带着她爱错的遗憾,带着满身的伤,就这样走了,连给他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阮默,你怎么可以?
随后赶来的关美洋和墨池就看到墨湛跪在地上,全身颤抖,抱着阮默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了。
这一刹那,墨池闭上眼,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终是没能解救她。
不仅如此,他还是那个把她推入死亡深渊的推手。
如果不是他十年前给了她爱的期翼,她又怎会执着找寻,以至错把墨湛当成他?又让她受尽冷落,身体遭罪?
医生说子宫癌的病因有很多,但根据她的情况来看,应该与几年前的一次流产有关。
墨池知道这一切都是墨湛造成的,可起因是他啊。
对不起
这三个字落地,墨池泪湿眼眶。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阮默,再也没有一个叫阮阮的女孩
三天后。
悲幕的天气低沉的像是要随时掉下来,似乎也在为阮默的离去而悲泣。
在场的人都身着黑衣,无一不在低泣,哭的最凶的是佟彤,她抱着阮默的遗像,怎么都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
墨湛看着黑白照片上的阮默,干净的小脸,没施任何粉妆,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干净而纯粹,好像她从未在这世上受过一丝一点苦似的。
而这照片是她自己早就找人拍下备好的,包括此处的墓地也是她自己亲选的,可见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并为自己做好了打算。
自己为自己选墓地,自己去照遗像,她该有多可怜,也亦是心理有多强大,才能一个人去完成这些?
墨湛不敢想,一想就心如刀绞,而那些她最痛的日子,他似乎除了给她伤害就是伤害。
他真是混帐的可以!
葬礼很简单,来的宾客不多,而这些人也是阮默自己定的名单,是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阮默自己安排的,好像她还活着似的,把一切都操办了。
不过这就是她阮默,在别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已经接管母亲留下的产业,而且还做的风生水起。
她无人能及,也无人能敌,可这样一个她,却任由他伤害,摧残,最后那样悲惨的死去。
甚至,她都不曾说过怨他恨他,可是她却用她的死来控诉了他所有的罪。
这就是她对他最好的报复,残忍而血腥,让他终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墨先生,”有人过来叫他。
墨湛抬头,那人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阮小姐的律师,这是她生前留给您的”
说着,律师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了墨湛,他打开,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墨湛再也崩不住,悲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