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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唐婉莹说话都还有所顾忌,不会说乔湘好话,也没有太明显的说乔湘坏话,眼下在言瑞森这里受了气,她心里产生无比大的怨气,咬着牙关回了徐莫琦一句,“人家有狐狸精的特质,床上对待男人那些招式不是每个女人都会的,不然你森哥能对她神魂颠倒吗?”
徐莫琦先回了一连串的省略号,然后又问,“森哥竟然喜欢这种吗?”
唐婉莹:“是啊,那样的女人极其有手段,为了讨好男人,什么下贱的事都做得出来。”
“那我怎么办啊,婉莹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继续追啊,不要放弃,有我做你的坚强后盾。”
……
?临近中午,言嘉楠手里拎着他写的毛笔字去敲言瑞森的房间门。
等到里头看了“进来”,他才推门而入。
“爸爸,我写完了,你检查。”
言嘉楠认认真真的把宣纸铺在言瑞森的面前,姿势端正,那模样就像是要等着大人表扬。
言瑞森看了他一眼,将他写的字拿起来瞧了瞧,半晌才说,“有进步。”
言嘉楠吁了口气,有进步,那就是不差,不差,这就代表森哥表扬他。
小家伙笑眯眯的,说不出的高兴。
“言嘉楠。”言瑞森叫他,示意他坐下来。
“爸爸。”
言嘉楠在他老爸旁边坐下,等着被吩咐。其实言嘉楠是很喜欢言瑞森差遣他的,言瑞森忙的时候,叫言嘉楠给他拿个烟灰缸,言嘉楠都高兴得要死,得得儿的跑去给他拿。
小男生喜欢爸爸,天经地义,这些,言瑞森不是看不出来的,父子之间的这种默契,曾让他以为,并不是一定要有血缘关系才可以这样亲近。
在得知言嘉楠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如果不是亲生,那所谓的心电感应,又是从何而来?
如今,他和乔湘的骨肉就近在咫尺,他很庆幸这么些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以前不知道他是自己亲生,下意识的,严厉中多少有些松懈,总是不想太亏待他,现在知道他就是自己亲生,言瑞森想,从此以后,得更加严厉才是。
言瑞森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大脑袋,言嘉楠望着他嘿嘿的笑,一脸傻气,跟乔湘一个样。
言瑞森禁不住弯了弯唇角,问他,“是不是不喜欢练字?”
言嘉楠摇头,“并没有。”
“说实话。”
“是喜欢的,就是……嗯,上午有喜欢的动画片,想先看完再练。”
言嘉楠是如实交代,生怕老爸生气,又补充一句,“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一定要把要紧事放在前面,做完了再做其他。”
言瑞森掌心抵着他的头顶,目光深沉而温柔,看着这越发跟自己相似的一张小脸儿,没再说其他。
……
下午三点,董韵文办完事情回到家里。
从杨阿姨那里得知言瑞森也在,心想真是难得,这人今天也在。
此时言嘉楠正在午睡,趴在言瑞森的大床上,四肢呈大字张开,那样子看着真是又呆又傻,惹人疼爱。
言瑞森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从言嘉楠进来之后就没再抽过一根烟,烟瘾上来也只得忍着。
有人在外面敲门,言瑞森抬头,门已经开了,董韵文探个脑袋进来,“哟,忙着呢。”
“您回来了?”
言瑞森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正好趁这个时间出去抽根烟。
但是刚从卧室出去掏了根烟出来就被董韵文躲过去给他扔了,“在家里就不要抽,我闻不得你这个味道,你爸都戒了,你也给我戒掉好不好?”
言瑞森一脸的无动于衷,烟戒不掉,但烟瘾暂时能忍住。
他转身回房,想去上个洗手间,董韵文叫住他,“你给我站住啊,我有事要说。”
他指指屋里面,“尿急,您等我一下。”
董韵文去了二楼的棋牌室等他,有些话放在心里,没问清楚总是不舒坦,那天在纽约,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今天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个时候应该是好沟通的。
几分钟后,言瑞森到了棋牌室。
董韵文泡了杯茶坐在那等他,他走进去就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有什么事就快问吧,我还有几份合同要处理。”
“我长话短说。”
董韵文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也没跟他拐弯抹角,“瑞森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跟乔湘妈妈出去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她在你家门口站了那么久,怎么见了我们会一脸紧张?我心里有好多好多疑问,你能不能一次性给我解释清楚,这几天我一直想着,睡不着觉,精神差的要命。”
言瑞森看她一眼,双手搁桌面上把玩着银色打火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啪啪的响,再加上他一言不发,令董韵文烦上加烦。
“我在跟你说话!”董韵文轻轻拍桌子,提醒他。
言瑞森又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言瑞森收起打火机。
“苏珊娜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言瑞森问母亲,语气淡淡的,不温不火。
“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嘉楠是我在家门口捡回去的?”
“……”这还真没说。
董韵文眼中惊愕,嘴巴张得老大,就在她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的时候,言瑞森平静的又告诉她,“当年孩子引产出来是活的,乔湘她妈妈找了一个有钱人住的地方把孩子放下之后就走了,这孩子被人捡到,一直养到了六岁,这孩子是言嘉楠,而捡到孩子的人,是我。”
“!!!”
董韵文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言瑞森像在跟她讲故事一样,但这是她的儿子,她儿子会不会说假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太让人震惊了,董韵文坐在原地好半天没有一点反应,倒是言瑞森,见她彻底呆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董董事长,你还好吗?”
董韵文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言瑞森,“所以乔湘她妈妈会找到你住的地方,所以她才会那么紧张的问苏珊娜,家里的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
言瑞森眨了下眼,点头。
“所以,乔湘跟她妈妈两个人……竟然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董韵文处在愤怒的边缘,咬着牙根,双手攥拳锤在桌面上,“他们这是犯法的,我们可以让她们去坐牢的!”
言瑞森此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但他撑着,除了紧抿薄唇,一切情绪都咽进了肚子里。
董韵文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垂着眼,视线落在掌心纠缠的曲线,有好半天,他是不知道怎样去回答这个问题的,甚至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言瑞森,你不会打算要让嘉楠去认那种女人当他的妈妈吧?”
董韵文觉得,乔湘抛弃孩子这种行为,比打掉孩子要恶劣千万倍,她有什么资格去当孩子的母亲,她根本就不配。
她此刻非常愤怒,别说她不同意言嘉楠认乔湘,他们言家,也绝对不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一想到之前言瑞森对她说他还喜欢乔湘,他忘不了乔湘,董韵文心如刀割,她儿子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她毕竟是嘉楠的亲生母亲。”
这是事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言瑞森看待这个问题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如果不让嘉楠知道乔湘是他的妈妈,这对孩子不公平。
言瑞森说,“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您置身事外就好。”
“瑞森……”
“交给我。”
言瑞森没有在棋牌室待太久,提起的事情太压抑,他更愿意把时间用在处理公务上。
其实他担心得更多的,是将来一天言嘉楠万一知道自己曾被遗弃该怎么办,孩子很敏感,也很容易受伤,孩子脸上无辜又可怜的表情是言瑞森最不愿看到的。当言嘉楠流着泪抖着小肩膀问他“妈妈和外婆为什么要把我扔掉”的时候,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他。
……
八月十日,佟墨云回了一趟国。
老太太身体总是不好,这次是因为吹冷气感冒而进的医院。
老年人不比年轻人,进一次医院,身体就更差一次,佟墨云此次回来见到她,身体状态又比上一次要差了些。
乔悦回学校上课去了,乔应承忙着公务,医院里就乔湘和佟淑仪换着照顾老太太,佟墨云回来的时候,佟淑仪刚好出去找医生问点事情,病房里就剩乔湘一人。
乔湘坐在床边给外婆削苹果,背对着门口,佟墨云一来就看见那道小小的背影,忍不住在门外多站了一会儿。
他听到乔湘还是用一贯温和讨好的语气在讨好她外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外婆您不要烦躁,这不有我陪着你么。”
老太太是不喜欢医院这股子药水味,连声抱怨,“我今年上医院多少次了,换你试试,心里特别烦。”
乔湘呵呵的笑,“您进医院我们不也跟着进医院吗,别烦了,越心烦越好不了,医生说了,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老太太脸转到一边去,哼了一声。
佟墨云这时候进屋,咳咳两声,乔湘和外婆一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