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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开始布菜。
没多久,孩子的笑声闹声近了,乔湘一回头,便看见言嘉楠汗涔涔一张笑脸出现在门口了。
“湘湘。”
言嘉楠见了乔湘眼睛就发亮,蹦跶着过来一头扎进乔湘怀里,在他身后,言煜昆夫妇也进了包厢。
乔湘搂着言嘉楠汗湿的小身子,坐在她旁边的乔应承夫妇已经站起来,见到司令大人,总会有那么些拘谨。
“言司令,言夫人。”
乔应承抬起双手做拱状,态度谦恭,生意场上的人,见着大人物也不至于怯场,只有荣幸。
言煜昆司令很好相与的一个人,赶紧叫人坐,“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董韵文拿干毛巾给孩子擦脑袋上的汗水,一边笑着看向佟淑仪,“早就见过了,也就不客套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说孩子们的事情,大家随意一点。”
和佟淑仪相视一笑。
“伯母,我来吧。”
乔湘从董韵文手里接过干毛巾,继续给言嘉楠擦汗,言嘉楠趴在乔湘腿上,真真是把人家当他妈了。
董韵文喜欢乔湘不单单是她的外表她的家世以及她自身条件有多好,主要还是看着她和嘉楠亲,嘉楠从小没有妈妈,他爸给她找了后妈能疼他,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双方就这么坐下来。
菜慢慢上着,四个长辈话题不断,气氛融洽。
言瑞森没有多余的话,坐在位置上看着乔湘和言嘉楠。
言嘉楠之前饿了,董韵文已经让酒店先给他做了些吃的,在楼下和那些孩子玩了一个多小时,又饿了。
乔湘摸到言嘉楠衣服有点湿,就把干毛巾垫在了他的背心里,生怕他感冒。
言嘉楠拉着乔湘有说不完的话,大多都围绕着她和言瑞森生孩子,乔湘看四个长辈在,言嘉楠声音又大,大得都吸引了正在聊天的双方父母,一下就中断了聊天。
只听言嘉楠说,“我问了奶奶了,奶奶就像没生过孩子一样,解释了半天都解释不清楚,还让我自己去问爸爸。”
言瑞森事不关己坐在乔湘身边,置若罔闻,平静的一张脸毫无波澜。
乔湘就挂不住了,因为言嘉楠还说“你天天都跟我爸爸一起睡的,林婶说你们很快就要有宝宝啦”。
她真的很想找个洞钻进去。
言瑞森怎么这么淡定,他脸皮已经厚到这种程度了吗,难道他不是当事人吗?
董韵文听着就笑了,说言嘉楠,“你以前不是说后妈要虐待你,你爸要是结婚,你一定不同意他们生孩子吗。”
言嘉楠双手托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是别的女人,换了湘湘,她和森哥生多少孩子我都接受。”
佟淑仪听着孩子的童言童语,也忍不住笑了,“嘉楠这么喜欢湘湘?”
“嗯,可喜欢了。”
言嘉楠跑到佟淑仪跟前,俩小手拉住佟淑仪的手,“乔奶奶,以后我可就要叫你外婆了,你放心吧,湘湘嫁给我爸爸,不会被欺负的,我可是她的坚实后盾呢。”
小家伙特别聪明,知道找准机会就为自己父亲加分,连孩子都这么说了,乔应承夫妇听了也只有感动,言瑞森能把孩子教得这么好,他为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服务员布菜完毕就推着餐车出去,关上了包厢的门。
“我们还是来谈谈聘金吧。”
开口说话的是董韵文。
言司令没有答这个腔,家里的事他平时就很少过问,生是国家的人死是国家的鬼,他的大多数时间也都留给了部队,孩子们也都是董韵文在管。
董韵文道,“我也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估计也没把钱放在心上,但礼数总归还是要的,我们言家娶媳妇儿,怎么都不能亏待了女方,瑞森外公外婆要在的话,对这件事情也会相当重视。”
董韵文说了一个数字,乔应承听了很震惊。
不是认为自己的女儿值不了这么多钱,只是言家下如此重金娶他湘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这大概就是重视。
一时间,很多想法盘旋在脑子里。
乔应承也是过来人,也懂得一些道理,如果不是男人在乎自己媳妇儿看重自己媳妇儿,婆家也不至于这么重视。董韵文这么大手笔砸在湘湘身上,估计有一半还是言瑞森的主意。
佟淑仪也吓到了。
乔家也有钱,但跟董家比起来是怎么都比不上的,言瑞森的外公外婆生前在徽城就是最大的名门望族,留给后辈取之不尽的财富一直有所耳闻,如今但从一笔聘金就能想象得到,董家到底是多有钱。
言司令一直没在钱这方面开腔,因为言司令这种身份,即便再是身处高位,也不可能有董家这种家底,所以聘金的事情,一向就是董韵文在打理。
言家这样的家庭啊,夫妇二人,一个有权有势,一个有钱有势,湘湘嫁过去,可真就是豪门贵妇了啊。
言瑞森坐在乔湘旁边,目光一直落在乔湘身上,指尖夹着根烟,没怎么抽,眼前烟雾弥漫。
拿筷子给乔湘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示意她多吃点。
乔湘瘦是瘦,身上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的,但言瑞森不介意她再胖一点,女人胖点更健康。
言嘉楠看见他爸给乔湘夹菜,嘟嘟嘴示意言瑞森,意思他也要。
言瑞森视而不见。
“……”
言嘉楠感觉到自己不受重视,悲从中来。
下一秒,碗里就多了一块排骨,乔湘在边上说,“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言嘉楠笑眯眯的,感觉到母爱的关怀。
四位长辈还在谈结婚的事情,乔湘和言瑞森就听着,没有插嘴。
言司令贪杯,今天言瑞森请来了未来岳父岳母,也就算他和乔湘的婚事有了着落,作为父亲,是极为高兴的。
言司令端起酒杯,“乔先生,不如以后就以亲家相称,瑞森和湘湘下周就要去美国登记结婚了。”
乔应承跟言司令碰杯,“我们湘湘是高攀了。”
“哪能是高攀?”
言司令笑起来格外爽朗,“我们瑞森能找到这样的姑娘才是他的福气。”
董韵文接过话头,“这还用说,我这个儿子什么德行我太了解了,以后还希望亲家和亲家母格外担待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他们二人从美国回来,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董韵文放下筷子笑着看向正在啃骨头的言嘉楠,小家伙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奶奶。
“正好,我们嘉楠能当个小花童。”
言嘉楠长得帅,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相当精致的五官和轮廓,身型也好,大长腿,穿西装格外得好看。
就是脸上肉乎乎的,婴儿肥,又多了几分可爱。
言嘉楠一听说自己要当花童,高兴得不了,直拽乔湘的衣服,“湘湘湘湘湘湘,到时候也找苗苗好不好,我和苗苗是……是……”
他想说金童玉女,电视上看来的,但是一下忘了这个说法,哽了好半天没有哽出来,董韵文把话接过去,“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对不对?”
小家伙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对,对。”
桌上的长辈都笑起来。
小嘉楠太乖了,谁会不喜欢。
以前还担心乔湘去给人家孩子当后妈会被那小孩各种刁难,如今佟淑仪看见言嘉楠对乔湘这般好,这般亲热,是彻底的打消了那种不安。
乔应承也喜欢这个孩子。
怎么看,怎么亲,隐隐的觉得,小家伙五官里,竟有一些乔湘小时候的影子……
他摁了摁眉心,觉得自己老眼昏花了。
言嘉楠是言瑞森跟前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长得像乔湘。
这晚,乔应承夫妇和言煜昆司令夫妇颇有些一见如故,除了聊言瑞森和乔湘的婚事,还说了些别的有趣话题,包厢里谈笑风生,气氛格外融洽。
吃完饭已经九点半了,来得晚,自然也就结束得晚。
言嘉楠同言司令夫妇回军区大院,言瑞森和乔湘送她父母回家。
在乔湘要和爸妈坐后排的时候,佟淑仪挡住她,“坐前面去。”
乔湘笑笑,替她关上了车门。
言瑞森话不多,去宗元华府的路上,乔应承夫妇没有开口,他也不不会主动搭话,他习惯了别人跟他找话题。
吃了一顿饭之后,乔应承因喝了点酒,兴致颇高,倒是主动跟言瑞森说起话。
“你的小孩倒是很乖巧,平时是你一个人在带?”
“不是,有保姆。”
以前是苏珊娜,回国后找了林婶。言瑞森有管教言嘉楠,也算管得严格,但绝大多数时候,言嘉楠自己也还算懂事。
乔应承夫妻两个都很喜欢言嘉楠,佟淑仪提到小家伙,不经意就露出笑意,“嘉楠长得更像你,还是像她妈妈多一点?”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乔湘看了一眼言瑞森。
言瑞森表情如常,目视前方回答道,“像我。”
乔湘转开了脸,看向车窗外。
孩子不是他亲生这件事,他会一直隐瞒下去,哪怕让人以为他有过婚姻他也不在乎。言瑞森这样开阔的心胸,乔湘打从心里佩服他。
车子停在言家大门口,乔湘和言瑞森一同下车。
乔湘去给佟淑仪开车门,言瑞森已经拉开了乔应承那头的车门。
今晚言瑞森滴酒未沾,乔应承倒是满身酒气,和言司令多喝了两杯,心情甚好。
“瑞森。”
这是乔应承第一次亲昵的称呼他,言瑞森听后,谦和的低了低头,应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