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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麻子,为了勾搭上范冰冰,让我打死了她丈夫大狗剩同志。但跟范冰冰也只睡了两次就抛弃了。
为了不让抬着他的两位朴实的汉子知道我们的去向,又让我打死了他俩。
一老一少两个人渣,我和三麻子都占了。
在打死了俩汉子后,我也才终于知道,三麻子压根就不是要去找啥八路军,也从没在少林寺当过和尚,更不是许世友的啥师兄。
忽悠一枝梅她们,是为了逃离‘根据地’,而我竟然也信了,为此还被他骂了一顿棒槌。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自寻交通工具了。
把俩汉子的尸体拖进深草丛里后,三麻子给了我10块大洋,让我去前面的那个村子买驴马车或租。
我进村转了一圈,用六块大洋买了一辆驴车。
这个季节,正是农闲的时候,驴马牛啥的也都闲下来,与其养它们一冬天,不如直接卖了还能省些饲料,这样还能多赚些钱,大不了来年再买头好驴。
我把驴车赶到村后的林子边,载上三麻子,上了公路,嘚嘚地往德县方向奔去。
其时,已日上三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我因无缘无故打死了那俩汉子,心里一直纠结着,也就无精打采。
而三麻子却坐在车斗里,沿路欣赏着风景,先是哼哼了几句流氓歌曲《十八摸》,而后高声道:“郭子,知道我跟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干过啥吗?”
这应该是因为又灭了他的仇敌黄福贵的一个子孙而得意忘形吧。
我故意气他,遂冷声道:“当和尚呗。”
“靠,”三麻子低骂了一声,“老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在东北挖金矿,勾搭上了一个白俄娘们……”
这杂种,又忽悠开了。
“他奶奶的,咱那时候年龄小,不懂呀,也不知道过日子,在那九死一生地干了三年,结果把所有挣得金子,全填到那白俄女人的*里了,唉,现在想想都觉得傻帽,呵呵……”三麻子自嘲地道。
他这话也许是真的,为了磕碜他,我假装认真地道:“那她没给你生个龙种?”
三麻子撇嘴道:“生个屁,白俄娘们的繁殖能力太差,很难怀上的。”
我讥讽道:“那是你那玩意不行。”
三麻子干笑了一声,可能觉得不对味,骂道:“小子,你特么别得瑟,这次咱去德县,不光要灭了那个二孙子,还要灭了那个‘大花瓶’!”
啥?我一愣,这‘大花瓶’不定怀着我的龙种呢,不,都快一年了,若真有龙种的话,也应该生下来了,我可不想让我孩子没了娘,这关系到他和我的大好前途呢。
但这事也不能现在说呀,三麻子一直嫉妒着这事呢,再说万一‘大花瓶’没怀上,她死不死就跟我没关系了。唉,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吧。
话不投机,也就没别的聊的了,三麻子也知道他太歹毒,引起了我的不满和抵触,又‘教育’了我几句,什么人不为己天地诛,无毒不丈夫了等等大道理。
见我一直不吭声,也就没兴趣再唠叨,就盘腿坐在那儿,晒着暖暖的太阳迷糊起来。
我赶着驴车沿路一气走了几十里,看看太阳已挂中天,也感到饿了,就转头问道:“三爷,天晌了,咱去哪儿吃饭?”
三麻子闻声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朝前望了望,道:“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个屁,一直走,等遇到个小镇子啥的再吃。”
我只好继续打驴前行。
走了大约近半个时辰,我们远远望见了前面有个小镇子,于是加紧打驴前行,不一会儿就沿街进了镇,却吃惊地发现这儿有鬼子伪军在背着枪溜达。
这可不是个好苗头,我们也不敢在这儿呆呀,就赶紧打着驴,匆匆穿过镇子,继续往前赶。
也不知赶了多少路,太阳渐渐偏了西,深秋的天短,眼看着再过不了多会天就黑了,而我们却进入了群山绵延之中。
这他娘的,难道今晚要在山里过夜?可不管在哪儿过,总的填饱肚皮呀。
我心里毛了,又转头问还在那低头打盹的三麻子:“三爷,前面全是山,咱去哪儿过夜?我肚子早咕噜着叫了。”
三麻子好似没听见,依旧低着头迷糊。
我又猛喊了一句:“三爷!”
三麻子闻声,猛然抬起头来,四下望了望,冲我问道:“咋了,咋咋呼呼的。”
我没好气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哦了一声,淡然地道:“走到哪儿算哪儿,一天不吃饭也饿不死,小小人的,哪那么多毛病!”
我晕,这家伙,一天一宿没出力,看来还不太饿,那好,你能忍,老子也不犟了,到时他饿屁了自然会想办法找吃的。
我们在群山之中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小道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天色黑严了。而抬头望望,前面还是高不见顶的大山。
看来,今晚要在这大山里过夜了。
我沉声道:“三爷,咱继续走,还是就地歇了?毛驴也喘粗气了。”
三麻子听了,稍一沉吟,无奈地道:“那在这寻个平坦的,有林子的地方歇下吧。”
我应一声,下了车,眯眼四下瞅瞅,见前面不远的山路拐弯处黑乎乎的,那儿应该是树林,就牵着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见这儿真有一片林子,只是地势不平坦,林子依山而下,直到几十米下的山谷。
这地方,驴车也没地放呀。
我跟三麻子说了,他粗声骂道:“卸了车,把驴牵下去不就行了?”
我只好把驴车尽量牵到尽靠林边的几簇灌木丛里,把三麻子搀扶下车,卸了驴,又把车往茂密的灌木后拉了拉,估摸着路上行人不太注意的话,看不见它,才牵着驴下到了半山坡,摸索着栓到一颗小槐树上,又上来把三麻子背下去,寻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歇下来。
在没有人烟的深山里露宿,虽然冷风凄凄,怪兽乱叫,但我们早已习惯了,见怪不怪。
不过,三麻子叮嘱我,多准备几块石头和木棍,山里恶狼多,别让它们吃了驴,那样就麻烦了。
我也明白,没了驴,我肯定会代替驴的角色,就摸索着在周边捡了十几块石头,又折了一根碗口粗的枝条,返回三麻子身边,两人就依偎着躺倒草地上,望着墨一样幽深的夜色,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狼的嚎叫声,渐渐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隐隐听到了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做梦,后来忽听“咔嚓”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我才猛然惊醒,转头望去,黑暗中,惊悚地发现不远处的那头毛驴在跟拴着它的那棵树来回折腾。
难道有狼来了?我头皮不由一阵发麻,忙推三麻子:“三爷,三爷,狼,狼来了……”
三麻子闻听,忽地坐了起来,眯眼瞅去,见那驴还在跟那树搏斗,似乎不跟它彻底决裂,誓不罢休的样子。
“坏了……”
三麻子低低地叫了一声,令我浑身一哆嗦。
“你在那折腾个啥?”三麻子大喊一声,倏地站了起来。
他的话显然是对那毛驴说的。
我晕,它能听懂人话吗,还是赶紧瞅瞅周边有没有狼要紧。
我握着两块石头,眯眼四瞅,就在这时,忽听一个低闷的声音呼哧着道:“师爷,我只想问你,我们抬着你翻山越岭地走了一夜,你们为啥要害了我们的命?”
啥?我脑袋轰地一炸,一下子傻了,这,这声音显然是从那毛驴嘴里发出的,可驴不会说人话呀,那,那肯定是那俩冤死的汉子其中的一个,附了驴体了。
我娘呀,我想到这儿,突然感觉整个身子都在急速地往外炸,脑袋木的一片空白,眼好像也看不见了。
“噢,你别误会,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奉了你们的头领林司令的指示,你若不服,就找她去论理吧……”
三麻子说着,暗暗戳了我一下,我不知道他啥意思呀,忙躲到了他的身后。
那毛驴人不人,驴不驴地大叫了一声,骂道:“放屁,老子不管谁下的命令,只知道是你们杀死了我们,今天这个仇一定要报!”
它刚说完,猛然扬起四蹄,闷吼着就朝我们扑来。
我嗷的一声,咕咚一头扑在了地上,几乎与此同时,三麻子也扑倒了。
但那驴并没冲过来,而是还在折腾,我又忙抬眼看去,见栓它的那棵小树被两颗松树别住了,它正在那继续折腾着想摆脱束缚呢。
“郭子,打,快打!”三麻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我哪敢迟疑,飞身把手中的一块石头拼力扔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响,可能是击中了驴的肚子,它大骂:“你两个畜生,老子绝不放过你们……”
话没落,它突然一个蹿跳,竟摆脱了两棵树的束缚,拖着那棵小树就向我们冲来。
我嗷的一声,又一石头飞了过去,这次是运足了全身力气,我们距离又近,力道迅猛,只听“啪”一声脆响,正中那驴的面门,那驴猛一停顿,忽地一下又挟着一股疾风,飞身扑了过来……